薔花被噎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隨後看向自己身後的巨大的人形石像——底座。


    她剛剛就落在石像底下,或者說,就隻有石像底下這塊以石像為中心,延伸出去五米多的平台看起來像是能安全落腳的地方。


    她就站在石像底下,伸手就能碰到,不過她現在的身高,還不如石像的底座高。


    雖然她已經保持這個狀態二十年了,但每次到了這種時候,她都忍不住心情鬱悶。


    退後了幾步,她看向石像下方的一個香壇,裏麵有許多線香燃過的痕跡,隻留下一根根短短的細木棍插在香灰中,一看就是有人曾經祭拜過。


    薔花沉默了。


    她在修仙界二十年,見過的香可以是用來熏衣熏屋,引獸引路,或者驅蚊驅獸的,但是從來沒有見到有人拿香來祭拜誰。


    再退後幾步,抬頭打量石像。


    這座石像高達五十米,是一位女性石像,一身素衣,無任何裝飾,三千鴉絲披在身後,赤足,無麵……


    薔花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沒有雕刻麵容的石像,甚至都沒有打磨,還是石塊有些毛糙的原始料子的模樣,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在普通世界,她會以為這是還未雕刻完成,匠人們無法在這麽大的石像上精致雕刻出石像的麵容。


    再說了,就算再普通世界裏,都有著精怪占據石像吸收人間供奉修煉的說法。


    這裏可是修仙界,還是一個小說裏的修仙界,這讓她的思緒不得不往驚悚的方麵想。


    不雕刻臉的意思是,無論是誰,都可以是這座石像嗎?


    再轉頭看向四周的牆壁,沒有看到別的石像,也沒有任何陣法或者銘文,就是普通的山體被鑿出了一個巨大山洞後留下的鑿痕。


    石像是這個空間唯一的建築。


    想了一會,薔花決定退出這裏。


    哪怕這裏有好東西,但那也得有命拿才是,更別說地圖上並沒有顯示這裏有好東西。


    而且這玩意越看,給她的感覺就越危險,加上還在沉睡,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東西,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於是薔花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鄭重的朝石像行了個禮。


    看清楚了啊,我可沒拿你東西啊,可不能找我麻煩哦。


    然後打開地圖規劃安全離開的這個地方的路線。


    離開的甬道就在她剛剛來的那條路的底下。


    站在通道底下,薔花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看石像,再看了看頭頂的被她劈開的通道。


    給人家屋子開了個老鼠洞確實有些不大合適哈。


    於是薔花便禦劍飛了上去,將收進空間裏的那些被她劈下來的石頭碎料全都塞回了洞裏,最後還不忘把那塊石板重新按回去。


    行了,外表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了。


    然後落地,匆匆從甬道離開。


    這片空間又恢複了安靜,水域底下原本有些蘇醒跡象的東西在沒有聽到動靜之後,又陷入了沉睡。


    行走在又黑又長的甬道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明亮的光線照在了甬道中。


    快速幾步走了出去,朝四周打量了一下,薔花頓時愣住了。


    這個地方,就是她剛剛進入秘境的地方。


    回頭看向甬道,甬道竟然也消失不見了!


    薔花:“……”她好像去到了不得了的地方啊。


    眉頭微蹙,她低頭想了想由錢記憶裏的話本子內容,裏麵好像並沒有寫到龍傲天和鳳傲天經曆無麵石像的劇情。


    可直覺告訴她,那個石像並不簡單,絕對不是一個小boss,這樣的地方竟然不給主角安排上,不合理啊。


    可是,如果哪個時候,這座石像已經被消滅掉了呢?


    腦海裏突然出現這個念頭,薔花心跳不由加快。


    她突然想到,明明這個時間裏,所有宗門都有天賦出眾的弟子,百歲以內有望元嬰的弟子可不止萬獸宗有。


    青山宗有,合歡宗有,長清劍宗也有,還有其他大大小小宗門,都有一兩個天資出眾的弟子。


    可是由錢看的那本小說裏,這些人一個都沒有出現。


    那麽,有兩種可能。


    一,她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或許不是原小說世界。


    可以是平行世界,畢竟誰也沒有說過,小說世界中就沒有平行世界了,也可以是其他人根據原小說寫的衍生世界。


    由錢作為一個有名有姓的炮灰,在衍生小說裏再給她寫一段文字也不是什麽難事。


    二,這些弟子都隕落了。


    那麽問題來了,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能夠讓這些天賦卓絕的弟子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消失滅跡的?


    並且還能夠讓所有的宗門絕口不提這些人,甚至消除了他們的存在。


    薔花直覺告訴自己,第二的可能性非常大。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既然這樣,那麽能夠聚集修仙界所有宗門內有名有姓的弟子們的活動,就隻有這一次的封雷山秘境了。


    想要挖掘多一點關於這次封雷山的記憶,可是原主這個時候因為修煉資源不多,還是煉氣,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這次秘境的資格,隻記得曾經羨慕過宗門那些築基以上的弟子這次秘境之行收獲頗豐。


    咦?


    薔花站在外人的角度再次回憶,不止原主,哪怕是其他人,對於這些人天賦異稟的弟子好像都沒有特別的記憶,就好像關於這些人的記憶自動從腦海裏缺失了似的。


    沒有人覺得不對!


    可就是沒人覺得不對才有問題啊,到底得是多大的力量才能夠讓這個修仙界所有,無論修為多高的修士都齊齊遺忘這些人?


    原作者?


    甚至這世上都沒有這些人留下來的痕跡。


    這種情況,她隻有在許願人身上看到過。


    一旦她完成許願人的任務離開這個世界之後,許願人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生物的記憶中消失,她留下來的物品也同樣會消失,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存在過一樣。


    越想頭皮越麻。


    薔花扭頭向盯著遠處發呆的小八,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裏有問題?”


    小八一愣,隨後回答:“沒有啊。”


    薔花不再問了,問不出來。


    “走吧,去找驚雷劍。”


    小八從腦袋上把東綏拿下來,跟上她的步伐,好奇的問道:“不去找值錢的靈植什麽的了?”


    薔花在地圖上搜索去找驚雷劍的安全路線,隨後一把抓住小八,跳上飛劍,直接朝驚雷劍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找什麽靈植,要出大事了,自然得先去找保命的東西。”


    小八被掛在半空,被風刮的睜不開眼睛,嘴裏小聲嘟囔,“又和你沒關係,怕什麽。”


    雖然很小聲,但是如今的薔花正時時刻刻關注著它,自然聽到了些。


    心中一凜,小八一定知道什麽事情。


    ……


    路過一道山穀,薔花聽到了打鬥的聲音在山穀裏回蕩。


    殺人越貨什麽的在修仙界是常事,薔花原本想著不關自己的事,趕緊離開的,但是沒想到她竟然聽到了伍師兄的名字。


    一道陰狠的聲音在整個山穀回響:“伍永福,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你今天怕是走不出這個山穀了!”


    伍師兄?


    薔花停住,把小八收回空間裏,轉身朝山穀飛去。


    原本還以為是同名,結果真的是他。


    此刻他正陷入五個男人的包圍中,這五人身著青山宗仙氣飄飄的服飾都隱藏不了他們身上那股猥瑣陰狠的氣質。


    伍永福一抹嘴角的血跡,啐了他們一口,“一群垃圾,要打就趕緊的,廢什麽話!”


    說完又拿出一個攻防一體的陣盤啟動。


    青山宗的五人聽不懂‘垃圾’二字是什麽意思,但是卻本能的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話,當即心中發狠,舉著長劍就衝了上來。


    伍永福一手拿著陣盤防禦,一手握著長劍抵抗。


    雖然在人家生死攸關的時刻想東想西很不道德,也很沒有同門情誼,但是看他舉著陣盤,手中長劍時不時朝對方刺一劍卻落空的狼狽樣子,她真的很想笑。


    伍永福眼看就擋不住了,薔花立馬拿著劍飛身而下。


    一個護身法訣打在伍永福身上,抵擋住了伍人的攻擊。


    這是她根據某個電視劇裏麵的守護咒創造的,不過相反的是,這個護身法訣需要被保護的人有強烈求生欲,求生欲越強,匯聚的靈力就越多,能抵擋的強度就越大。


    她把這個法訣上交宗門換了一萬的宗門貢獻度。


    至今她還記得那位評估法訣的長老臉上欲言又止,一臉無法用言語評價這個法訣的表情。


    法訣看起來不錯,不過就是總覺著這法訣不怎麽正經和安全,要是換了個沒有求生意誌的,那不就和等死有什麽區別?


    不過後來薔花看到了她創造的這個法訣在秘法閣賣三百宗門貢獻度一份,看來是長老試驗過,她這法訣有點東西。


    伍永福見著熟悉的護身法訣,都快哭了。


    “錢錢師妹……”有點安全感了,但是不多。


    對麵一個金丹初期,四個築基後期,錢錢師妹一個築基中期怎麽打啊!


    青山宗的五人原本還以為伍永福來了一個厲害的幫手,但是沒想到竟然來的是一個小女娃。


    當即笑道:“小東西,我隻要你身後的那人把手裏的東西交出來,也勸你識相一點,讓開,不然我們連你一塊收拾!”


    薔花歪歪小腦袋,好奇地說道:“他可是我們煉器峰峰主的唯一血脈,你們不怕被一位化神中期的尊者找麻煩嗎?”


    一位長像陰柔的男人眼神冰冷的盯著她,開口道:“怎麽?就他伍永福身後有化神期尊者護著了?”


    薔花了然,這人,或者這些人中也有修二代唄。


    如果隻是徒弟,以青山宗那些人的性格,不會為了一個徒弟得罪化神尊者的。


    哪怕在這個世界上,親傳徒弟就和親生兒子女兒沒什麽區別。


    哦豁,伍師兄的底牌不好用了。


    “伍師兄,這場戰鬥結束之後,我欠你的賬全都一筆勾銷了吧?”


    她欠的有點多,加在一起一萬多中品靈石,一比一百換成下品靈石,一百多萬下品靈石,也就是伍師兄這種家大業大的人敢讓她賒賬了。


    伍永福苦笑一聲,“結束後我們的賬就一筆勾銷。”人都沒了,還要什麽錢。


    薔花點點頭,“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我得問一句,他們要是死了,長鬆尊者能護著我嗎?”


    伍永福無奈道:“肯定能,對麵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也是青山宗一位化神中期尊者的血脈,和咱背後的爹排麵差不多。”


    薔花想了想,說道:“那行,伍師兄給我護法,記得隨時補刀。”


    殺死對麵這些人的事情還是交給伍師兄來做吧,誰知道長鬆尊者會不會真的護著她啊。


    長相陰柔的男人眼神越發冰冷,聽著對麵竟然商量起來了,當即哼了一聲,招呼其他四人一起上。


    薔花知道自己不會再長個子之後,就想到了走體修的路子熬練身骨,雖然她現在表麵是個會法修手段的劍修,但是她現在說句銅皮鐵骨體修也不過分。


    她握著長劍迎了上去,伍永福拿出一個防禦法器護住周身,然後拿出攻擊法器放暗劍。


    與其等自己死了被他們撿便宜,不如全都給他用了。


    想到這裏,伍永福一個接著一個往外掏法器。


    這世上,除了劍修之外,其他修士都很有錢,更別說伍永福身後還有一位一峰之主護著。


    和薔花對戰的五人見狀,眼神都不由的飄向他。


    這家夥可真他娘的富的流油啊。


    陰柔男人也是眼熱,他雖然也是一位化神期尊者唯一的血脈,可是卻因為母親的緣故不得尊者喜愛,哪裏能像伍永福一樣擁有這麽多好東西。


    這樣想著,心中便越是嫉妒伍永福,恨不得將他一劍穿心才能解他此刻暴躁的心情。


    薔花1v5,背後還有伍永福時不時地放冷槍,竟然也雙雙打了個平手。


    而對麵五人卻越打越驚心。


    不到他們胸口高的一個孩子竟然能夠和一位金丹修士,四位築基修士打成平手?


    除了陰柔男人之外,其他四人已經有了退意。


    作為當事人,薔花率先感受到了四人的退縮,當即朝他們打出一個法訣。


    四人哪裏想的到這一手劍法卓絕的人竟然還是一個法修?


    一落地便被腳下突然升起的一道土牆絆住了腳,一個身形不穩,立馬被一邊緊盯著戰場的伍永福抓到了疏漏,手中的縛金繩立馬朝他們扔進過去,法訣一念,立馬綁住了他們。


    伍永福到底是金丹期的修士,哪怕受傷了也能拚盡全力轄製住四人。


    見四人受困,伍永福當即毫不猶豫地用最後一點靈力驅使法器將四人丹田震碎。


    見錢錢師妹還和那陰柔男人打的不分上下,先是心中震驚師妹的厲害程度,隨後便立即盤腿爭取時間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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