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拿牙簽戳了一塊蘋果咬著吃,嘀咕道:“誰知道呢,死馬當活馬醫唄。”……過了僅僅十分鍾,病房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林父林母麵麵相覷,“這是那個小道士來了?動作這麽快?”而在病房的門後麵,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紀乘風,正在進行深呼吸,顯然,他的心情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冷靜。這算是第一次正式上門見家長吧?好激動ing……“進來吧,門沒鎖。”裏麵傳來林父清朗的聲音。……“哢噠——”門打開了。隻見那裏屹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手裏提著大包小包,腳邊還散落著水果籃,在陽光的籠罩下,男人俊挺的麵龐,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層光暈,配合著他含笑的眉眼,格外的柔和親切。林母卻在回首的霎那,臉上浮現不可思議之色,她胸口一窒,伸手猛地抓住了林澤的胳膊。林母的手勁不小,林澤的胳膊都被她握疼了,整個人齜牙咧嘴的,紀乘風的餘光瞟了他一眼,但是卻抿緊了嘴唇,沒說什麽。林父也是在看到來人的刹那,徹底愣住,“你……你不是……”那個和自己兒子有不正當關係的男同學!林父對於林母給他看得那張微信合照,還是非常印象深刻的,他掃了一眼紀乘風帶來的禮品,一下子恍然過來,這是來刷好感度的?好拐走他家兒子?這麽一想,林父的嘴角就有些下拉,臉色不太好看了。誰願意自家辛辛苦苦喂得豬,突然變成白菜啊!林母也是氣得咬牙切齒,看著紀乘風那一張讓她大腦眩暈的帥臉,也是覺得沒有以前那麽好看了。她恨鐵不成鋼地扭了一下林澤的胳膊肉,壓低聲音罵道:“你咋那麽事多呢?你爹病房裏躺著,你還鬧這一出,你是不是想氣死你爹你媽算了!”林澤特別慫得縮手縮腳往後躲,他非常欲哭無淚,這整件事情他有什麽關係啊!這時,站在一旁,當了許久布景板的紀乘風突然出聲了:“伯父,我是紫薇道長的親傳弟子,接到你的電話,我就來了,請伯父把你在幼兒園拆遷過程中,遇到的蹊蹺事情,詳細跟我講一下吧。”“……”頓時,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什麽,你是道士?”林母驚呼出聲,“你不是大學生嗎,再說道士怎麽能……能談戀愛嗎?能結婚嗎?”紀乘風微微一笑:“道士不是和尚,師父不太幹涉我們的私人生活。”林父趕忙拉住林母,阻止她再多話。林父正色道:“哦,我聽你名字就很耳熟,沒想到還真是你……”“請坐吧,請坐……”說著,他還給林澤使了一個眼色,“臭小子,還不快去幫忙給客人搬椅子。”林澤隻得忍氣吞聲的去了,心裏怒哼,搬凳子,哼,在家裏都是這家夥給我板凳子的!“請坐吧,紀大師!”林澤沒好氣地把椅子搬過來,然後揉了揉自己被捏青的胳膊,心想著當著爹媽的麵,不能使喚他替自己揉胳膊,好氣喲。紀乘風微笑地道謝後,也就不推辭地坐下了,他從腳邊的大包小包裏翻弄了一番,從裏麵拿出一個瓷瓶,遞給床邊的林母道:“阿姨,這是我們道觀特製的丹藥,對於崴腳,或者更嚴重一點的骨頭損傷,都有好處的,麻煩您給林父口服一下就好了,不用外敷。”一聽這藥對林父的傷勢有好處,林母本能地就接過來了,她抬眸再仔細地看了紀乘風一眼,心裏嘖了一聲,果然,這孩子近看臉更帥了,不過帥又怎麽樣,那也別想挖她家的白菜。“哎,那就謝謝你了。”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麽一來,林母也不好意思再板著臉孔,轉過身,她就把這丹藥喂給林父了一粒。對麵的病床上,被包裹成木乃伊的白眉道長嗷嗷叫喚了起來,“我也要,給我一粒。”眾人:“……”林母無奈,隻得也分給了白眉道長一粒藥,白眉道長吞下去後,滿意地砸吧砸吧嘴,接著道:“哎哎,你們都愣著看我幹啥?快把幼兒園的邪祟事情說清楚!””林父受到提醒,趕忙道:“哦,我拆除這大風車幼兒園這事情吧,得從半個月前說起……”五分鍾過去了,林父說的口幹舌燥,終於把事情都說完整了。林澤和紀乘風都聽得很認真,紀乘風追問道,“你說你看到了一個影子?它像是一隻鳥?”林父點了點頭:“也許是吧,我也不確定。”紀乘風沉思了一會兒,道:“你能不能把你們今天穿出去的外套給我看看?”“可以。”林父很快就讓林母去把自己的夾克外套拿出來,同時道:“白眉道長由於當時看起來受傷挺重,衣服都被醫生護士剪掉丟在垃圾桶裏了,估計找不到了,不要緊吧?”紀乘風搖了搖頭,他在林父的夾克衫上摩挲了一番,然後道:“能感受到有很重的陰氣……”林母看著紀乘風的眼神更加古怪了,她心想這不是一個好好的大學生嘛,怎麽突然變成神棍了。紀乘風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事不宜遲吧,趁著天色還不晚,我現在就去那個幼兒園探查一下。”“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林父一下子從病床上彈了起來。林母嚇壞了,趕忙扶住他:“你這腿還沒好利索呢!去什麽去!”“哎呀,我的工人還都在那裏呢,我怎麽能躲著,隻讓一個孩子去解決問題。”林父急躁道:“而且我傷得沒有那麽重,就是崴了一下腳。”林母眼見自己拗不過林父,便也賭氣道:“行,你去我也去,我們一起去,行了吧?我倒不信了,我們這麽多人,那個幼兒園還能作什麽妖?”林澤縮在椅子上,訕訕的舉起了手:“我同意。”白眉道長也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示著想去,但大家看著他渾身被包成木乃伊的樣子,齊齊無視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