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時候不早的時候, 她還主動把林澤踢出了家門,不讓人家紀乘風多等他。於是,林澤就一臉摸不著頭腦地背著書包,拿著手裏還沒吃完的一包話梅幹,走到了小區下麵。那裏紀乘風的車子已經等著了。林澤打開車門, 鑽進車子的副駕駛,側頭看向紀乘風線條利落的下頷,奇怪道:“紀乘風,你不是平時都是禦劍出行的嘛,今天怎麽還開車了?”紀乘風一邊把車開出小區,一邊麵不改色地道:“這不是你沒築基嗎,我總得來遷就一下你啊,說起來,這車還是李璐的呢,不過她最近築基了,這車也就閑置了,正好我能拿來用。”林澤頓時恍然:“怪不得,這車居然是大紅色的,我剛才還想著,這麽娘炮,可不是你的風格啊。”紀乘風聽到林澤的話,不禁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好笑道:“小澤那麽了解我,覺得我是什麽風格?……直男風格?”“……”林澤揉了揉臉,沒接話,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聽到直男這個詞,總覺得不大對勁,好像自己被嘲諷了一樣,“咳咳……”他假咳兩聲,尬笑道:“不管怎麽樣吧,兩個大老爺們,開著人家小姑娘的車,總是不太好意思啊,你其實不來接我也成,我坐地鐵過去很方便的。”看到前麵的紅燈轉綠燈,紀乘風輕輕一腳踩下油門,手裏把著方向盤,輕描淡寫地道:“覺得不好意思,就快些築基,人家李璐一個小姑娘,天賦還沒你好呢,隻用了一年時間就築基成功飛上天了,你這就沒覺得不好意思?”林澤頓時麵紅耳赤:“急什麽,我才剛剛開始修煉,給我一年時間,肯定就能築基了!”紀乘風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道:“按你修煉半小時,就開始在床上打呼嚕的努力程度,恐怕夠嗆。”林澤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猛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他和紀乘風的聊天記錄,然後就懵逼的發現自己在12.45的時候,自己居然發出過一條語音!雖然隻有短短十秒,但是……自己什麽時候發過這一條語音了!?完全沒印象啊……林澤瞪大了眼睛,這裏麵該不會記錄了他的呼嚕聲吧!所以,自己這是夢遊了?還是睡夢中不小心壓到了語音按鍵?林澤回想自己早上醒來時,手裏還緊緊攥著手機,不由覺得這兩者的概率都相當大。這可真是太喪心病狂了!這一刻,林澤羞臊到恨不得以手埋臉。同時,紀乘風打著方向盤,轉過一個彎,語氣輕鬆地說了句:“到了!”他已經停下車,看到林澤還在那裏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緊攥著手機的一雙手青筋都冒出來了,不禁無奈的一笑:“不就打了個呼嚕嘛,有什麽了不起。”說著,紀乘風身子俯過去,便貼心替他解安全帶:“你別動,我幫你把安全帶解開。”林澤還沒有從羞臊欲絕的情緒中走出,就突如其來地被另一個人的氣息籠罩了,他一下子驚住了,渾身僵硬得動都不敢動,猶如被天敵盯上的小動物一樣,呆呆傻傻的。此刻兩人的距離是這樣近,林澤甚至能感受到紀乘風的鼻息打在自己脖子裏,他不由得臉頰燒紅,呼吸都悄悄屏住了,然而他不知道,此刻看似冷靜的紀乘風,其實心跳也快了好幾拍。從紀乘風這個角度垂眸,正好能看見林澤精致纖細的鎖骨,眼角餘光,還能看到他纖長的睫毛在訊速地眨動,猶如驚慌失措的小鹿一般。隨著兩人距離的靠近,讓車廂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曖昧。好半晌,紀乘風解開了林澤腰間和胸前的安全帶,林澤立刻打開了車門,新鮮的空氣湧入車內,他頓時像是個慌不擇路的兔子一樣,逃竄了出去。看著那個有些冒失的背影,紀乘風嘴角不禁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他握了握拳頭,複又鬆開,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也下了車。“不用拐彎,蘇玫的別墅就在前麵了。”走過一片花圃,紀乘風追上幾步,握住林澤的手,止住了他的步子,然後平淡地指給他看前方的建築,林澤順著他的方向,目光望了望,然後乖乖地點了點頭。紀乘風:“別走錯了,我剛才打了個電話,庫米和鬼齊詡他們應該到了……”但是緊接著,林澤就什麽都聽不進去了,渾身的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在紀乘風拉著自己的左手上了,沒錯,自從剛才提醒自己認錯路後,紀乘風就自然地牽住了他的手,還是五指交扣的那種。單身了二十年,從始至終母胎solo的林澤,遲鈍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被撩撥得有了反應。直男是不會手拉手一起上廁……不對,是不會手拉手一起走在馬路上的吧。林澤此刻的腦海裏是高中時,無數女孩子手拉手去上廁所的歡脫背影,但是,把兩個妹紙的性別換成男人,好像……就真的是不太對勁了呢!但是紀乘風的手掌又幹燥溫暖,被他牽著手相當舒服,都不想掙紮了,該怎麽辦呢!o////o“到了!”紀乘風偏側過頭,看到林澤兩眼放空,就知道這小子是又走神了,不由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揉亂了他的頭發:“別東想西想了,都到人家家裏了。”“哦、哦哦……”林澤趕忙回神,小雞啄米般地點點頭。“吱嘎——”白色的大門被打開了,蘇玫穿著修身的長裙,戴著帽子優雅地站在那裏,見到兩位來人,她的眼裏多出了幾分驚喜:“啊,你們來了,快請進,快請進。”“隨便坐吧,我還為你們準備了一些靈果,你們也不要客氣的品嚐一下吧。”蘇玫份外熱情地道。紀乘風拉著林澤坐在了沙發上,他看到那邊的庫米已經美滋滋地啃咬起了靈氣十足的蘿卜,不由得額頭冒出三根黑線,說道:“庫米,你別光顧著吃啊,你看出蘇玫的問題原因了嗎?”庫米腮幫子不停鼓動的動作,頓時一滯,兩眼無辜地搖搖頭:“這個小姐姐身體健康得很,修為比我還高,我真是不知道有什麽問題呀。”紀乘風又把目光看向鬼齊詡:“既然你不請再來了,那麽說說吧,作為熟知很多邪術的鬼修,你聽說過有詛咒妙齡少女一夜禿頭的邪術嗎?”鬼齊詡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看向紀乘風,語氣是不可思議的:“邪修的禁術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好嘛?獻祭血液,獻祭生命力……誰會閑著沒事用來詛咒一個女明星禿發啊!”“而且我剛才在她家裏到處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陣法圖案,也沒感覺到任何陰暗的氣息。”鬼齊詡補充道。優雅坐在沙發上的蘇玫,見到大家都沒有什麽好辦法,不由得臉色難看了許多:“哎,不瞞諸位,我最近真是急得嘴角都要長燎泡了,之前我的經紀人替我找了國內有名的老中醫配了藥,我喝了不僅沒效果,還禿得更厲害了。”“而且這種事情,我都不好掛在修真者論壇上說,要不然,那些嫉妒我美貌的女妖精豈不是都要樂瘋了,所以,你們一定要替我想想辦法啊,但凡能解決這個問題,不論要我支付多少錢財,多少靈石,都不在話下!”眼看大家齊齊陷入了沉默。林澤便小心翼翼地出聲,問了一個問題:“蘇玫小姐,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你的原形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