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冷月醒來了。”這時雙喜過來稟告。


    鳳明薇起身道:“你們休息,暫時不要亂跑。”


    桑甜打算去看看慕容若和駙馬。


    霍司璃傷口慢慢在愈合,隻是人仍舊處於昏迷狀態。


    “凰兒姐姐……”冷月從夢中驚喜,伸手抓住了鳳明薇的手,睜開眼睛竟真的看到了她。


    “我不是鳳青凰哦!”鳳明薇輕笑,她知道他口中的凰兒姐姐是誰,可惜她不是。


    冷月看著她的這張笑臉,跟記憶裏的一模一樣。


    是啊!凰兒姐姐早就不在人世間了……


    他早該想起來的,那天是他哭著求,她殺光隱靈一族人。


    “凰兒姐姐,靈月被那男人騙了,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傷害你的,都怪龍回……可現在沒辦法挽救了……”


    這是很久很久的記憶了,那個時候他們實現了山河海晏,天下太平的美好理想。


    龍家主宰了這片大陸。


    但好景不長,龍家內部很快就出現了內鬥,其中龍回就不承認鳳青凰和龍沉為帝後的男人。


    靈月偏偏喜歡上了他。


    那男人騙了她,靈月信以為真,相信他是愛她的,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靈月,他要的是凰兒姐姐的性命。


    他們之間的事情,他知道的並不多,那個時候戰爭結束後他和影雪就回了隱靈族。


    是因為靈月變了,族長說她被外麵的人染上了心魔,沾染上了不幹淨的東西,不再是單純的巫女,巫女一旦有了憎恨,有了嫉妒之心,有了仇恨就會給族人帶來厄運。


    他們一族人,尤其是小孩和老人是沒有辦法在外麵生活的,就是他和影雪起初都不被允許回天山,隻能在外麵住,偶爾回去看看家人。


    族長說他們已經不屬於隱靈族了。


    隱靈族的人不允許下山,而他們卻一去長大五年。


    可沒有辦法靈月有了身孕,她必須回族裏生下這個孩子,她是巫女,她帶著他們回來,族長沒辦法拒絕。


    希望生下一個女兒,繼承靈月原本的巫女身份,到時候靈月就可以回宮和龍回在一起。


    聽說是孩子的父親是皇族之人。並非普通男人。


    族長就覺得生下這個孩子將來會給族人帶來不得安寧,皇族血脈怎麽可能允許流落在外?


    起初族長勸她把孩子拿掉,靈月死活不願意,“龍回說了會來接我,他會給我和孩子一個家。”


    族長氣得差點吐血,“外麵的男人的話你也信?你沒有告訴他,你的身份吧!”


    靈月沒有說話,就是告訴他了,本來他們的身份隻有鳳青凰和龍沉知道。


    戰爭結束後,鳳青凰就提議送他們回來,並不想他們留在宮裏。


    可是靈月……愛愛上了龍回,不可自拔。


    冷月想起過往就淚流滿麵,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有一天靈月的孩子沒了,渾身是血,她痛苦著說是龍沉害的,因為知道是龍回的骨肉,他派人要除掉這個孩子。


    但靈月不知道,是龍回先傷害了凰兒的孩子,她和龍沉剛登基沒有多久有了一個孩子,但不到三個月就被人害沒了。


    她很難過,龍沉查出了是龍回做的,並知道了他和靈月有了孩子,這才瘋狂報複。


    仇恨的種子一旦開始,就沒辦法遏製。


    “那天開始,靈月就徹底變了……為了給孩子報仇,她用了全族人的性命為代價給凰兒下了詛咒,最後……害她和龍沉反目成仇,最愛的兩個人,成了最恨的敵人。”


    “因為最後凰兒姐姐遇到了另外一個很愛她的男人,詛咒解除了,龍沉身上的卻沒有……我們就都造到了反噬。這樣的反噬族人們根本承受不住,一個個暴走…成了惡靈一樣的怪物。”


    他們沒有辦法接受身上長出黑色的斑,起初不痛不癢,洗不掉,吃藥也沒有用。


    一點點黑色的斑,變得越來越大,占據整個身體,有人惶恐,害怕……根本不知道為什麽會長出這種東西,以為是中毒,卻又沒有毒發的現象。


    大家惶惶不安,有人被嚇死了,有人因為沒有辦法接受,而選擇自盡。


    到最後族人相互猜忌,內部互相殘殺,靈月也被反噬痛苦不已,但她依舊憎恨,她越是憎恨反噬就越厲害,一直……一直這樣下去永遠痛苦。


    “我和影雪也受到了反噬,但我們還能保持自己的意識,靈月卻已經聽不進去我們的勸說,族內出現了殘殺,影雪有為了保護族長受傷了。族長說能救我們的人隻有凰兒姐姐。沒有辦法我就下山找到了她。”


    開始他並不知道解除反噬的辦法,就是鳳青凰要親手殺了靈月……得知真相後他沒辦法接受,崩潰了,影雪一直哭……族長死了,然後他看著凰兒殺光了所有的族人。


    “凰兒姐姐來了隱靈族,見到了靈月,族長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麽。”


    那個時候鳳青凰隻是說了一句,很輕很輕的語氣,仿佛風一吹就散,“靈月,對不起……”


    他最後隻看到她舉起長槍,一槍刺穿了靈月的身體,靈月慘叫,族人也跟著慘叫。


    他和影雪都很痛苦,沒辦法承受。


    “凰兒姐姐……求求你殺了我們吧!”越來越多的人靠近鳳青凰,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痛快,早點解脫。


    “你居然沒有死?”


    鳳明薇聽著正入神的時候,身後出現了一個人,是龍沉。


    冷月眼睛瞪大,“你……是龍皇?”


    “已經很久的事情了,到最後我還錯怪了凰兒,我身上不老不死的詛咒是靈月做的?”龍沉坐在輪子椅子上,身體已經是普通人的身體,過完這幾十年就會生老病死。


    “你們也在那個時候一直活到現在?”


    冷月躺在床上,“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醒來就在天山,隻有影雪,還有三歲的靈月……是他告訴我們族人被鳳家殺害。對我們來說這些事就像是發生在昨天。”


    鳳明薇看向龍沉,“能具體說說是怎麽回事嗎?”


    “大部分都是他說的那樣,但隱靈族的死並不無辜,是靈月自己做蛹自敷。她和凰兒本來是朋友,但隨著她接觸了很多的人,心裏就滋生很多野心,比如嫉妒……”


    原本純真無邪的小姑娘,稍微被人挑撥幾句,就會淪為棋子,尤其她愛上了龍回,男女感情是最為狹隘的,不想友誼,親事可以,男女之事沒辦法共享,更沒辦法容忍對方的一絲絲背叛。


    然後放大了自己的內心的醜陋一麵。


    “龍回是騙了她,但她也因為龍回喜歡凰兒而生了嫉妒之心,根本不聽凰兒的勸說,幫著龍回傷害了我們的孩子,還對凰兒做了很多過分的事。玄家,墨家的死跟她也有關,她早就不是我們初次見到的小姑娘。”


    龍沉並沒有否認,靈月的孩子是他弄死的。


    誰讓她傷害凰兒?當知道是靈月害了她沒有了孩子,凰兒很難過很難過。


    一度沒辦法接受,因為她們曾經那樣的要好,生死與共,曾經超越任何感情的一對好姐妹。


    可結果也會有背叛……


    “凰兒殺了隱靈全族,是因為靈月傷害了她最珍惜的朋友,玄墨兩族人。這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過了太久,我也有意識不清醒時候已經不記得很多事情。但我可以肯定,靈月並不無辜,凰兒不在了,她還在憎恨嗎?”


    那個時候並不像現在這般和平,他們生在一個很動亂的時代,人性很容易被一些在外的東西就改變了。


    冷月已經想起了很多事,“嗯,靈月還在憎恨……或許她根本不知道真相。”


    現在他該怎麽做,他已經不知道。


    是不是要重複老路?


    “要解決詛咒的雷雲……”他看著鳳明薇,眼裏已經沒有光芒,“唯有像當初凰兒姐姐一樣,由你親自殺了靈月。”


    順便也殺了他吧!他本來就是罪該死的那個人……想起來是自己求來鳳青凰殺光族人的事,他就覺得一切都可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鳳明薇:“……”


    龍沉道:“龍家有幾個孩子失蹤了,我想是靈月派人抓了他們,要是進了天山,我們很難把人找出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不管是雷雲,還是救人,你都要親自去趟天山。”


    因為連龍家的孩子她都敢抓,就可以確定現在端木靈月是過去那個靈月。


    放任不管,會出現更多的慘劇。


    鳳明薇揉了揉太陽穴,“也就是說現在的靈月是重生的嗎?”


    龍沉疑惑,“重生?”


    他不會不知道重生是什麽吧?


    鳳明薇正想著怎麽解釋。


    “你不會是凰兒重生的吧?”龍沉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鳳明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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