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山之所以差失態,實在是因為伍秉鑒在整個廣東名頭實在太響了,他原以為伍家能來個人就算不錯了,卻從沒想到伍秉鑒會親自過來。由此他對奕忻又不禁高看了幾分。


    “伍老太爺竟然親自來,晚輩失態了。”馮雲山恭敬道,偷眼瞄向伍秉鑒,心中也開始盤算開了。


    伍秉鑒嗬嗬一笑:“嗬嗬,六少爺的父親生意忙,沒有時間過來,就托老夫過來一趟,唐突之處,還請……哦,馮先生見諒。”


    “哪裏哪裏……”馮雲山應道,心中卻巨浪翻騰,果然如此!這子果然沒有他自己的那麽簡單,什麽商賈之家,普通的商賈之家能請動伍秉鑒麽?但也肯定不是朝廷中人,否則也不會讓伍秉鑒過來跑這一趟了。


    最大的可能便是林家乃是一個不為世人所熟悉的大族!


    想到此馮雲山的眼睛都亮了,漢家大族的少爺入了拜上帝會,那會中以後發展豈不是不用再愁銀兩和人脈了麽?更何況還有伍秉鑒!聽聞伍秉鑒在庚子之戰後被朝廷敲詐導致元氣大傷,那老爺子定是恨死了朝廷,他也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不好意思啊,馮先生。家父生意繁忙,抽不出身來,伍老爺子和家父算得上是忘年交,我也是他看著長起來的,他來觀我的入會儀式應該可以吧?”見奕忻隨口胡謅道,伍秉鑒在旁聽得冷汗都下來了,心中苦道:祖宗,你可別亂話!還和你爹忘年交呢,我這把老骨頭能皇上有些交情了都是祖墳冒青煙了;這話要傳出去就是欺君罔上的重罪,到時候將伍家抄了也不在話下。


    馮雲山早就算定,連忙道:“伍老太爺見證哪還有什麽不可以的。不如這樣,後天便是吉日,便在後天入會洗禮吧。”


    伍秉鑒看了眼奕忻,頭道:“如此甚好。”馮雲山站起來熱情道:“老爺子這兩日不如到鎮上我住的地方安頓兩晚,村子裏沒有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一半是實話,他在村子中的房子被奕忻弄了個臭味熏天,確實難以住人了;另外一半,卻是馮雲山想要趁此做做公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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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伍秉鑒拒絕,奕忻便笑著道:“我也是這麽想的,老爺子哪裏住得慣這地方,就和馮先生去吧。”他也不忍伍秉鑒年紀一大把了在村子裏吃苦,當然也想看看馮雲山能出什麽花來,反正伍家早被綁在了自己這邊,饒是馮雲山舌燦蓮花也沒有他開的地方。


    伍秉鑒走時,奕忻將四十人劈成了兩半,其中十人留下,其餘都跟了伍秉鑒去紫荊鎮上。


    洪繡顏見馮雲山剛來又要走,便是覺得依依不舍,上前拉住了馮雲山的袖子。可馮雲山如今的心思哪裏在她身上,甩開了她道:“繡顏別鬧,我這是要辦正事去。你在村子裏跟著秀清……和林公子呆著,後天我就回來了。”


    洪繡顏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便也糾纏了鬆開了手讓他離去。


    奕忻在旁暗暗搖頭,他看得出來馮雲山對洪繡顏根本沒有男女之情,最多隻能算是兄妹之誼,想到洪繡顏不遠千裏來投奔於他,為她大感不值。


    突然出現又離去的馮雲山難得沒有成為村子的焦,此時在村民口中念的最多的便是:“今天你砸了麽?”“砸了什麽?”“還有啥東西可以砸的?”


    第二天整整一天,村民沒有去山上燒炭而是聚在在屋子裏,使用各種各樣新奇八怪的東西往曹豹子身上招呼。曹豹子經過兩日身體以及心理的摧殘,好幾次想尋死,可惜葛爾蛋早就得到了奕忻的吩咐,死死地盯住了他,結果連死都沒有死成。


    “好了好了,鄉親們今天就到這吧。”奕忻笑著將意猶未盡的村民請了出去,讓葛爾蛋將曹豹子的口堵上,重新綁嚴實了,才大搖大擺地去村民家蹭飯去了。現在他可是大紅人,每家每戶都爭相請他去,他也不用每日都在蕭大娘那邊湊合了。


    吃罷了飯,天色已經黑了,明日就是洗禮儀式,按道理應該沐浴更衣才對,洪繡顏早早就在房中為他準備好了洗浴用的水湯,用她的話來就是“犒勞犒勞你”。奕忻一到門口就見到她忙碌的身影,不僅想起了幾年前在宮中宜泉伺候他搓澡的情景,心中不禁一熱,要是再來一次……罷了罷了,在這裏就別做夢了。


    洪繡顏見他來了,便推著他進了房間,自己早就溜了出去,一機會都不給奕忻,奕忻無奈地脫了個精光鑽進了浴桶,舒服地呻吟了一聲,竟然靠在桶中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奕忻聽到門吱呀一聲開了,是誰?洪,洪繡顏?不會吧……她真的來了!


    隻見洪繡顏微笑著往他走來,身上穿的很是清涼,玲瓏精致的曲線若隱若現,奕忻傻在當場:這是要幹什麽?


    “你在等我麽?”


    “啊?”


    洪繡顏見他的豬哥樣掩嘴笑道:“你呀,是不是在等我啊?”


    奕忻考慮了一下,鄭重地頭:“我手短,背上抓不到。”


    “你個傻瓜,”洪繡顏施施然到了奕忻背後,“為什麽不留我呢?”


    “這……這不是不好意思麽?”


    “都已經行過周公之禮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洪繡顏臉頰飄紅,“你讓人家主動來,人家怎麽好意思麽……”


    不好意思你不也來了麽?奕忻嘿嘿一笑:“我的錯,下次一定不再犯了。”


    “靠過來呀,我給你搓搓背。”洪繡顏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指尖在他皮肉上輕輕劃過,輕柔的觸感卻帶起了電擊的快感,奕忻趕緊往浴桶邊上靠了過去,一不心用力過猛,濺起了一圈的水花。


    “哎呀,你輕麽。”嬌嗲的聲音傳來,奕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到洪繡顏上半身的白色稠衣被濺濕了大半,熟悉又陌生的曲線肆無忌憚地暴露在他麵前,依然是那麽堅挺,依然是那般嫣紅……


    “你壞死了,盯著人家看幹嘛?”洪繡顏將他的臉掰了回去,伸手搭上了他的脊背:“是這麽?”


    奕忻心猿意馬,哪裏管得上是不是這裏,隻是不住地頭,尋思著瞅準機會再偷瞄一眼。


    “那人家搓了哦~”


    閉上眼睛,奕忻隻等著可人兒的溫柔伺候。


    可惜他剛閉上眼睛,肩膀就有大力傳來,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來回搖晃!


    “停停停!你這是搓澡呢還是搖篩子呢?”奕忻張開了眼睛,急聲道。


    “什麽搓澡?”葛爾蛋的聲音響起,顯然是摸不著頭腦。


    奕忻搓搓眼睛,這裏哪有洪繡顏的影子?倒是葛爾蛋正在旁搭在他的肩膀之上,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原來是做夢……”奕忻嘀咕了一句,隨即意識到了什麽,捂住了胸口道:“葛爾蛋誰讓你進來的?你不知道我在洗澡啊?”


    葛爾蛋這才跪下稟報道:“公子,有急事稟報才擅闖進來的。”


    奕忻縮回到水中,鎖眉問道:“什麽事?”


    “那……那個曹豹子不見了。”


    “嘩啦!”


    奕忻猛地站了起來:“曹豹子不見了?什麽時候不見的?怎麽不見的?”完全罔顧鉛筆正趾高氣揚地展露在他人麵前。


    “就剛才,我……我就去茅房蹲了半刻鍾,回來的時候他就不見了。”葛爾蛋低著頭也不敢抬頭看。


    奕忻跨出了木桶,胡亂地套上了洪繡顏事先備好的幹淨衣服,急匆匆道:“走,去看看。”


    兩人到了押著曹豹子的房中,也就是馮雲山的住處。此時房中雖然已經打掃幹淨,但是還殘留著一絲臭味,隻是這臭味的源頭已經消失不見了。


    奕忻在房中轉了一圈,前前後後查看了卻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再到屋外又轉了一圈,瞎燈黑火的更是什麽都看不清楚了。葛爾蛋在來的路上將事情的經過了一遍,可惜他也沒什麽頭緒。


    他娘的為什麽我就不是柯南呢?奕忻頭大如棒槌,這種找線索的細致活實在不是他的強項,唯一能夠確定就是這村子裏麵或者村子周圍還有個人,一個不為他們所知的人在。


    想到此,奕忻不禁深吸口涼氣,這個人必定是敵非友!而且針對的對象可能就是自己!


    他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得罪過什麽人,除了穆彰阿和琦善之外自己好像還沒有生死仇家吧?這也不能怪他,洪繡顏在他醒後壓根就沒和他講清楚當時追殺他的五個人當中還有個活人,更沒和他那天在古林社寄宿時發生的事情。


    查巡了一周之後沒有什麽收獲,奕忻隻得緊縮眉頭回到了住處,讓葛爾蛋做好守備留心守衛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早早地起來,見到洪繡顏已經為他準備好了飯菜,不禁想到昨晚的春光旖旎的美夢,不禁尷尬了一下。好在洪繡顏沒有太過注意他的神情,隻在催促他。


    日上三杆,蹄聲傳來,奕忻收拾了神情,知道自己的洗禮過不久之後就會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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