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忻擠到娥綸身邊,調笑道:“躺了兩天舒服些了?都出來兜風了?”娥綸見到奕忻,衝他做了鬼臉,頭一撇不理他。


    奕忻突然摟住娥綸的肩膀,用手托住她的下巴轉了過來:“嘿嘿,舒服了,晚上繼續給我暖床,別想跑了。”此話一出,奕忻周圍的一起“哦~”了起來,原來公子連暖床的丫頭都準備好了,這丫頭雖然歲數了些,但是長得標致,身材也不賴,給他暖床最合適。


    “誰要個你暖床?”娥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拍掉下巴上奕忻的狗爪,卻掙脫不開奕忻的摟抱。


    奕忻哈哈一笑,手上發力,直接將娥綸摁進了懷裏,讓娥綸的頭恰好靠到了肩膀上,然後頭側過來在她耳根低聲道:“別動,等下就放開你。“


    遠遠看去,兩人就像是在耳鬢廝磨,唇齒相交。


    對麵的娥綸表哥看得眼睛直冒火,衝著奕忻大聲怒吼:“你把我表妹放開!她是我老婆!”


    奕忻奇怪地轉過腦袋指著娥綸道:“她什麽時候成你老婆了?”


    娥綸表哥漲紅了臉:“我與表妹青梅竹馬,早就定了終身了!”


    奕忻回過頭問娥綸:“有這事?”沒等娥綸回答,他就擺手道:“無所謂了。那個誰,我現在告訴你,她,是我的福晉,而且……嘿嘿,都給我暖過床了。”


    “什麽?”娥綸表哥呆立當場,突然暴起道:“你放屁!”


    “不然你以為這兩天在我船上幹什麽?”奕忻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


    娥綸表哥倒是個癡情種子,聞言雙目通紅,以及完全顧不得對方什麽身份,爬上欄杆就要跳過去。


    身邊和他交好的少爺們連忙將他拉住,紛紛勸他天下何處無芳草,可是所為色令智昏,他不依不撓地趴在欄杆上不肯下來。


    奕忻對曾國藩道:“師傅,給他個木板讓他過來。”


    曾國藩揮手示意,一塊兩人寬的木板被水手抬起來連接到了對麵船上,木板一架好,娥綸表哥就迫不及待地跨上木板,可是船體顛簸,木板上無法站穩,隻得趴在木板上爬了過來,期間差掉下了木板。好不容易爬了奕忻船上,他直接就從木板上滾了下來,屁股直接著在地上。


    奕忻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個愣子顧不得拍拍屁股,站起來衝奕忻喊道:“放開表妹!”


    這話聽著不怎麽對味?哦對了,一般英雄救美的時候,都會大吼一聲:“禽獸,放開那個美女!”那我就成了欺負美女的惡霸了?奕忻尷尬地摸摸鼻子,惡霸就惡霸吧,阿哥我今天這個惡霸當定了。


    “哈,你的麵子不夠大,”奕忻仍然摟著娥綸,娥綸被夾在兩人中間一時間不知道什麽才好,一會看看惡少般的奕忻,一會看看怒氣衝冠的表哥,真不知道該幫誰。


    娥綸表哥理智已經被奕忻挑逗得喪失了大半了,大吼一聲,竟然直接就往奕忻衝了過來,可是沒到近前就被奕忻身旁幾個士兵拉住了。奕忻放開了娥綸,對還在努力掙紮的少年道:“看你的樣子,想要和我打一架?”


    “我額騰伊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忍奪去妻子的羞辱!”


    奕忻揮手示意放開額騰伊:“行,你要是打得過我,娥綸就還你。要是打不過,你就得過來給我當奴才,如何?”


    額騰伊想也不想,滿口答應:“好,一言為定!”


    奕忻讓眾人推開,給兩個人騰出了空地。娥綸想要勸止,卻被奕忻一個凶神惡煞的眼神製止了。


    奕忻想擺出個黃飛鴻的姿勢然後似模似樣地聲請,但額騰伊已經撲了上來,低身一把抱住了奕忻腰身,連帶這雙手也被箍住,奕忻險些被他撲到,還好這一年沒有白練,退了一步之後就站住了。


    額騰伊年十五,比奕忻整整大了六歲,但是體格卻,隻比奕忻高了半頭,與娥綸不同他壓根就沒學過武功,就是摔跤的架勢。


    奕忻跟著安答學了一些近身搏擊的功夫,雖然粗淺但自認對付額騰伊卻不在話下。左腳發力住,抬起右膝砸中額騰伊的胸口。額騰伊悶哼了一聲,仍然抱住死死不放手,死命地往前發力,想把奕忻推到在地。


    連續三下之後,奕忻見能讓他鬆手,於是運力雙臂,他的力氣不了,百石弓都能拉開,但是額騰伊五指相扣,就是不讓奕忻得逞,兩人就此僵持在那。


    “子,看不出來你還有些牛脾氣。”奕忻誇了一句,額騰伊裝作沒有聽見,一味地抱住奕忻。


    “既然如此,就別怪阿哥我出絕招了。”奕忻挪動雙手,騰出一些活動的空間後,猛然指向額騰伊的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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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娥綸驚得叫出聲來,作為學武之人她知道人的腋下是非常脆弱的,萬一被打中這兩個膀子就會失去力氣,如果力量再大,脫臼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娥綸發現自己的所有判斷在奕忻身上都是無效。隻見奕忻的四指觸到額騰伊的腋下並沒有發力,而是指頭抓動,竟給他撓起癢來。


    這……不帶這麽無賴的吧?圍觀的眾人嘴角抽搐,心中感歎公子就是公子,連出招都是這麽出人意料,這麽的……風騷。


    額騰伊被搔到癢處,觸電一般縮回了雙手,夾在身體兩側。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奕忻已經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你無恥!”額騰伊罵道。


    “怎麽無恥呢?阿哥我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懂不懂?”奕忻將雙手背到後麵,“來來,阿哥我陪你玩玩。”


    “呀!”額騰伊再次虎撲而上,但是奕忻學聰明了,還沒等他撲到就閃開身子,側身一腿掃在他的腿肚上。額騰伊腿上吃痛,站立不穩就跪到了地上。


    “來來,繼續來,就你這三兩下,還跟阿哥我搶老婆。”奕忻繼續刺激道。


    額騰伊被這一疼,腦子多少有些清醒過來,他站起身來,並不急著朝奕忻再撲去,而是不動聲色瞪了一眼還在旁邊船上的隨從,那個隨從頭示意,橫掌劈在周管帶的後腦上,將其拍昏,然後縱身在木板上一,兩個飛縱間就落到了奕忻的船上。


    同時額騰伊又向奕忻衝來,奕忻調笑道:“還來?不和你玩了。”剛要閃身躲開,準備狠狠來一下,就聽到曾國藩焦急的聲音:“阿哥心身後!”


    嗯?奕忻側頭就見到一個碩大的拳頭衝著自己的臉門而來。眼看閃躲已經來不及了,若是被這一計重拳打中,那毀容就是秒秒鍾的事。


    眾人想要幫忙已經來不及了,紛紛閉上了眼睛,聽到“啪”的一聲悶響,才慢慢重新睜開,卻見到奕忻仍然站在那裏,而偷襲的那個隨從剛已經跪到在地。


    怎麽回事?眾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隻有奕忻知道怎麽回事,他感激地看了眼左上方,彎腰將地上一顆石子撿起放到了袖口中。


    慶叔多謝了,奕忻心中道。這一塊石子就是將偷襲的隨從打倒的暗器,在這艘船上能有這樣功力的也隻有武林高手慶長河了。


    奕忻到了額騰伊跟前,冷冷地盯著此人。而額騰伊見偷襲失敗,已經膽怯了幾分,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又一記響亮的耳光。


    額騰伊的臉上已經多了兩個掌印,且非常地對稱。


    接下來的場景就是少兒不宜的血腥場麵。當奕忻握著酸疼的手腕走進船艙時,問跟進來的曾國藩道:“師傅剛才怎麽不阻止我?”


    曾國藩撫須笑道:“難得見六阿哥紈絝霸道一會,在下該好好欣賞,怎麽會去阻止?”見奕忻臉色不善,連忙正色道:“我覺得阿哥你突然做此事與你本性相悖,必定是有深意,所以隻好看戲了。”


    奕忻頭,原本以為做紈絝欺負人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可是打完之後,就覺得索然無味。難道我天生就是個**絲命?別我爸是李剛了,我爸現在可是皇帝!


    甩甩腦袋,奕忻對曾國藩道:“讓慶叔晚上不用去翻了,隻要盯緊他們就可以了。如果沒有結果,那麽到了上海肯定就會有定論了。”


    曾國藩眼神閃爍,頷首稱讚道:“原來是引蛇出洞,順藤摸瓜啊。”


    這正是奕忻心中所想。昨天晚上他突然想到了電報,這是特務和上線聯係的主要工具,而要與上線聯係之時就是有情況之時。那麽混在隊伍裏的粘杆侍衛能夠和上線聯係的途徑無非有兩條:一個是飛鴿傳書,另一個就是在上海靠岸時,再通過陸地的人員了。


    如果要找出這個人來,隻要卡死這兩條途徑就能順藤摸瓜了。但問題是,你必須要給他聯係上線的內容。奕忻出發到大沽到海上一直是規規矩矩的,沒有一出格的舉動,沒有情況,那個人怎麽會和上線聯係?


    所以,沒有情況就要製造出情況,而額騰伊這個二百五就在此時撞到奕忻的槍口上。本來奕忻也隻想鬧出事來,好給那人上報的內容。何曾想額騰伊竟然讓下人偷襲,偷襲郡王,這可是不的罪過,如果那人不把此事上報的話,那麽就是嚴重的失職。


    本來是條拙計,卻在額騰伊的配合之下變成了妙計,老天都在幫我啊,奕忻心中感歎了而依據。


    想到已經光榮完成任務的額騰伊已經沒了半條命,奕忻心中多少還有些內疚,隻得讓隨船的醫生好好診治了。


    出洞的理由已經給你了,接下來,就是靜待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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