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看著溫筵的臉好像很紅,他湊過去看了看溫筵,“不舒服嗎?”溫筵閃躲的搖搖頭,“我沒事。”楚秋眨巴著黑亮的大眼睛盯著溫筵看,溫筵被他看得臉越發的燙,“溫筵,你的臉好紅啊,我還是給你把把脈吧。”他說的真誠,那雙小牛犢一般清澈水潤的眼睛,頓時讓溫筵覺得自己的害羞好像是在對牛彈琴?因為楚秋完全沒有意識到,他這是為什麽臉紅。如果溫筵生活在現代,他大概會明白有一個詞可以用來形容楚秋,那就是——鋼鐵直男。如果宋清野在這裏一定會感歎一句,不愧是親兄弟。這年秋天,楚秋和溫筵成婚了,在麥浪翻滾的季節,他們倆終於得到了楚大和柳芸娘的認可。成婚的這天,雖然溫庭春吹胡子瞪眼表示自己真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倆人會搞到一起去,對楚秋也是從以前的笑臉迎人變成了陰陽怪氣。雖然如此,但是溫筵和楚秋成婚的這天,他還是出席了,而且必須讓溫筵從溫府出門。“清野他們總不會欺負了溫筵,你這麽謹慎做什麽?”謝月笙對於溫庭春必須讓溫筵從溫府出去的決定大概猜得到他是什麽心思。“清野他們自然不會欺負了溫筵,可萬一楚秋那小子欺負他怎麽辦,更何況我得讓這鎮上所有人都知道溫筵不是沒有娘家可以依靠的,更容不得任何人說他閑話。”謝月笙看著溫庭春的側臉,忽然淡淡的笑了一下,“刀子嘴豆腐心,說不在乎,結果比誰都在乎他。”溫庭春湊過頭去親了謝月笙一下,“誰說的,我最在乎當然是阿笙你了。”謝月笙絲毫不為所動,伸手推開他的臉,“少來。”兩個哥兒成婚,還辦得如此盛大,真是奇觀,鎮上可謂是萬人空巷,都湧去看熱鬧了。楚秋騎著一匹駿馬,身著一身紅色的喜服,他原本就生得好,在一身喜服的點綴下越發襯得他麵若桃李,明豔動人。“好俊的哥兒,真是可惜了。”“好好的哥兒不嫁人,不娶妻,竟然娶了個哥兒,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街上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著楚秋議論著。楚秋充耳不聞,秀美的脖頸兒高傲的揚起,真真是讓人隻可遠觀。楚秋到了溫家門口,溫庭春將溫筵從屋裏背了出來,雖說是嫁人,但是哥兒和姑娘不同,並沒有蓋蓋頭的習俗,這下圍觀的人群一眼便看見了溫筵明秀的容貌,一個張揚,一個內斂,容貌都是極好。便有心思齷齪的人想著若是能將這一對哥兒都收入帳中,該是何等的美事啊。楚秋看著溫筵,嘴角不經意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他伸出手,對溫筵道:“溫筵,我來接你了。”溫筵將手放到他的手裏,和他四目相對,他從楚秋明亮的雙眼中看見了自己的歡顏。楚秋和溫筵共騎一匹馬,迎親的隊伍又開始吹吹打打,一路散喜糖。“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隨著最後一聲高呼,外麵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了起來。宋清野和楚聿還要負責招待客人,明明成親的人是楚秋,偏偏最累的人是他們倆。方老爺子和方紀霖也來了,之前宋清野拒絕他們方家的求親,方老爺子還想過是不是有更加顯赫的人家看上了楚秋,心裏對楚秋一家還是有些不快的,隻是沒想到最後楚秋竟然會娶了一個哥兒,雖然有些失望楚秋沒能成為他們方家的人,但好在楚秋的確如宋清野所說想要繼續行醫,也的確是娶妻不是嫁人。心裏縱然有些小疙瘩,倒也平複了不少。楚秋和溫筵後來有出來敬酒,因著兩人都是哥兒所以溫筵可以出來敬酒也可以不用,楚秋的意思是讓溫筵就在房裏歇著,但是溫筵不願意楚秋一個人承擔那麽多酒,便堅持要和他一起出來敬酒。“行了,少灌點酒,若是我弟弟的洞房花燭夜被你們毀了,我可要找你們麻煩的。”宋清野豪爽的舉起杯子代替楚秋和溫筵給大家敬酒。溫筵和楚秋聽見宋清野的話都紛紛紅了臉,他們倆純情的反應被眾人看見了,立馬就開始起哄。最後楚秋和溫筵被扶進房的時候,腳都是軟的,大家原本還想鬧洞房可是看見他們倆這醉得不輕的樣子,哪還能鬧洞房啊,不得不退了出去,又重新喝上了。天冬帶著下人來給他們倆喝了醒酒湯,楚秋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他其實不是醉得很厲害,就是腦子有點暈。溫筵喝了醒酒湯之後,也逐漸清醒了過來,因為今日成婚,他的臉上略施粉黛,嘴上的朱色卻是被酒水洗去,饒是如此,因著喝了酒,他的麵龐染上了酡紅,嘴唇紅豔且泛著水光,眼睛都是濕潤的。楚秋咽了一口唾沫,第一次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有些燥熱,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兩人四目相接,又紛紛別開了頭。楚秋一眼看見桌子上的酒杯,起身走過去,往杯子裏倒了兩杯酒,端到溫筵麵前。“我們的合巹酒。”溫筵眼神一閃,接了過來,他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一杯酒下肚,溫筵忽然探到楚秋麵前,輕輕的在他的嘴唇上碰了一下,便退開了。楚秋像是被電到了一般,怔怔的摸著自己的唇。溫筵紅著臉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楚秋回過神來也湊過去在溫筵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好軟。”兩人目光相接,紅燭帳暖,正是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