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走的,還是被人擄走了?”溫庭春詢問道。“他自己走的……”宋清野頓了頓思索著要不要把楚秋和溫筵的事情告訴溫庭春二人,不過現在八字都還沒有一撇,還是靜觀其變吧。溫庭春一聽,麵色就不好了,“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給人添麻煩的本事倒是一流。”謝月笙看了他一眼,將茶水塞到他手裏,“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人。”溫庭春大口喝下了茶水,心裏還是有幾分煩躁。正在此時,四人突然聽見有小廝跑進來,“爺,二爺,秋少爺和溫公子回來了。”宋清野和溫庭春猛地站了起來,正要往外走去,就看見楚秋背著溫筵走了進來,奇怪的是楚秋明明幹幹淨淨的出去,回來的時候卻是一身的泥土,衣服和連都髒了,這是剛從泥裏滾了出來吧。“怎麽回事?”宋清野快步走上前,想要從楚秋背上抱下溫筵,楚秋卻搖搖頭。“不用了二哥,他睡著了,別弄醒了。”“那趕快進屋裏去吧。”宋清野看楚秋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但是說話卻是臉不紅氣不喘,便斷定楚秋沒有累著。楚秋將溫筵被進房裏放下,這時候宋清野四人才看見溫筵腫的老高的臉。“這是怎麽回事”溫庭春當即便怒了,誰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他溫家的人動手。楚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找到他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我先給他上藥。”楚秋讓天冬去他房裏將藥箱拿過來。“我們先出去吧,被在這兒礙手礙腳的。”謝月笙提醒道。溫庭春又從懷裏掏出上好的外傷藥給楚秋,“這個好用。”“多謝溫大哥。”宋清野離開之後,下人端來了盆子,楚秋原本讓婢女給溫筵換一身衣物,但他剛出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忽然推開門,把下人們都轟了出去。他擰幹了濕帕子,小心翼翼的給溫筵清理著他的傷,又給他把藥上好。楚秋伸手剛解開溫筵的腰帶,手便頓住了,以前他覺得自己和溫筵都是哥兒所以沒什麽,但是現在他知道了溫筵對他的情意,如何還能不避嫌。可是若是讓下人來,他又不知道為何心裏像是被堵著一樣難受。楚秋暗自告訴自己,自己是大夫,不能諱疾忌醫。艱澀的咽了一口唾液這才狠下心去解開溫筵的衣服。楚秋從溫筵的屋子裏出來,又回自己房裏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這才去了宋清野那裏。“大概今晚會發高熱,等熬過了便沒有大礙了。”楚秋特意對溫庭春說道。溫庭春看了楚秋一眼,“和我說做什麽,這般不愛惜自己,我管他。”謝月笙捏了捏溫庭春的手,對楚秋說道:“那就麻煩你多費心了。”溫庭春吃痛,卻不敢對自己夫郎抱怨什麽,隻能委屈的守著。楚秋苦笑一聲,搖搖頭,“應該的,本來就是我惹的事。”溫庭春和謝月笙對視一眼,“此話怎講?”楚秋忽然衝著溫庭春和謝月笙跪了下去,別說溫庭春夫夫二人,連宋清野和楚聿都嚇得不輕。第136章 溫庭春一個見過大風大雨的人,被楚秋這麽一跪,差點跳起來,他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楚秋,你這是做什麽?!”溫庭春驚呼道。他知己好友的弟弟給自己下跪,這可真是嚇得他不輕。“有什麽事,你先起來再說,用不著行此大禮。”謝月笙抬手去扶他,楚秋卻是固執的不願意起來。“今日溫筵之所以受如此大罪,全因我之過,這一跪並不冤枉。”楚秋的聲音並不是特別大,但卻擲地有聲。溫庭春一聽就更是懵了,怎麽會因為楚秋呢?“溫筵不是他自己跑出去的嗎?和你又有什麽關係?清野,楚聿你們先讓他起來。”溫庭春不得不心急火燎的求助宋清野二人。宋清野看楚秋那架勢還以為他是想通了,想現場出櫃呢。楚聿不僅不幫忙,還對溫庭春說:“他想跪著便跪著,這事的確如他自己所說,跪得不冤枉。”溫庭春一聽,一個頭兩個大,這可是楚聿的親弟弟,哪有對自己親弟弟這麽狠心的,更何況楚秋還是個哥兒。“你先起來,就算這事情你有不對,但也不用跪著,溫筵還得靠你醫治和照顧,你若是跪出個好歹,溫筵可就沒人照顧了。”溫庭春這話說的其實沒有什麽道理,宋清野家裏怎麽可能少了伺候的人,鎮上這麽多大夫,又不是隻有楚秋一個,但是楚秋還真的就站了起來。“溫大哥說的對,改日我定登門道歉。”楚秋怕了拍自己膝蓋上的灰塵,這執拗的態度倒是有幾分像楚聿。溫庭春忽然想起以前聽宋清野提起過,楚秋幾乎是楚聿帶大的,難怪好好一個哥兒養得和個爺們兒似的。“登門道歉就不必了,你先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吧。”溫庭春擺擺手。明明是一個尋常問題,楚秋卻是眉頭緊皺,似乎是遇見了什麽天大的難題,半晌他才悶悶的說了一句,“是我惹他不高興了,他一氣之下就走了。”溫庭春以為多大的事兒,就是小孩子拌嘴,竟然還鬧得這麽大。他揉了揉眉心,感覺自己真是年紀大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步伐了。“他氣量這麽小,也該他遭罪。”溫庭春話音剛落,就發現楚秋正在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