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娶楚黎回家,就算有漢子貪圖他的美色,可家裏人也是不會同意的,一隻破鞋娶回來做什麽。楚黎一家原本以為很多人會願意上門提親,結果根本就沒有幾個人,不是年紀大的就是村裏的癩子,有一個年紀和楚黎相當的,一直喜歡楚黎,當年還給他送過野味和花,楚黎雖然和楚聿有婚約但也沒少收,但是那漢子家境貧寒,楚黎一家根本瞧不上人家,楚黎更是罵人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氣得那漢子一片真心全碎了。眼瞧著宋清野給的時間越來越近,楚黎一家真是愁得一個頭兩個大。楚大山難得和他婆娘吵了一架,要不是他婆娘幹的事情,哪裏會有這種麻煩。而之前那幾個幫楚黎說話的漢子,隔天就丟了工作,而且專門有人和他們說楚黎要招夫婿,他們幾個都是娶了妻的,這事兒傳入他們的妻子耳朵裏,這下可不得了,瞬間就捅了馬蜂窩,那天晚上可熱鬧了,吵架的聲音此起彼伏。丟了工作,妻子又跑回了娘家,他們都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心思去想什麽楚黎。楚黎他爹娘不得不請了媒人上門,就是想要多挑挑都沒有可能,人家一聽楚黎的事情根本沒幾個媒人願意接這事兒。好不容易有個媒人看在多給的錢的份上答應了,說了一個雲水村的木匠,家底算是殷實,原本還挺滿意的,結果一問年紀,竟然都四十了!若是楚黎嫁過去就是第三個老婆了,前兩個都死了。楚黎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抓著他爹娘的手,立馬表示自己不嫁!“切,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名聲,又催得這麽急,人家肯看上你還是因為你年輕,孕痣又鮮豔,想著你給他生個兒子,不然你以為輪的上你。他現在膝下無子,你嫁過去就是主母,要是再給他生個兒子,以後就什麽都不愁了,多好的事兒。”媒人嗑著瓜子,毫不留情的損了楚黎一頓。楚黎他爹娘頓時就有些動搖了,雖然媒人嘴巴刻薄,可是她說的是實話。但是楚黎卻是氣得將人趕了出去,什麽玩意兒,竟然說了個可以給他當爹的男人,還克死了兩個老婆,他可不想當第三個。楚黎嫁出去的時候,宋清野已經在鎮上了,他聽說楚黎最後嫁了個病癆子,三十二歲,嫁過去是貴妾,那邊承諾他若是生了個兒子就把他扶作平妻,家裏比那木匠不知道富裕了多少倍。後來楚黎竟然和他丈夫的弟弟勾搭上了,一起盤算他丈夫的錢財,沒想到事情敗落了,他那個姘頭帶著他逃跑的時候沒了銀錢,竟然把楚黎騙到南風館,賣掉換了錢。當然,這是後話,現在暫且不提。“我還以為楚黎會嫁給那個真心喜歡他的人,好歹人家對他一片真心,定然會好好愛護他。再不濟也是那個木匠,要是給木匠生個兒子,以後他就什麽都不愁了。”宋清野感歎了一句,誰曾想楚黎寧願嫁給個藥罐子也不願意嫁真心喜歡他的人。從這點上就足以看出來楚黎並非有多喜歡楚聿,他以前喜歡楚聿可以讓他炫耀,滿足他的虛榮心,長相英俊,有應必求,村裏多少哥兒和姑娘的夢中情郎,卻是他的未婚夫,他享受被人羨慕嫉妒的感覺。現在他喜歡楚聿有錢,可以讓他穿金戴銀,享受榮華富貴。說白了,隻要有人能夠滿足他這些點,那個人是誰都可以,一個奄奄一息的病癆鬼也行。“眼皮子淺。”楚聿淡淡的說了一句,便道出了楚黎的本質。宋清野繞道楚聿身邊看他練字,“他若是眼皮子不淺,哪裏輪得到我呢。”“這麽算來我還得感謝他當初跑了,否則哪有我們倆的事情。”楚聿停下筆看向他,“感謝他做什麽,應該感謝的人是你,就算他嫁給我,他也沒有靈泉,自然也沒我和他什麽事。”這麽說,宋清野點點頭,的確是這樣,楚聿當初病得那麽重,若不是他的靈泉,楚聿大概就沒命了,哪兒會有後來的事情。宋清野頓時心裏就舒服了,他湊到楚聿身邊,又矮身從楚聿的手臂下麵鑽進去,然後從楚聿的兩臂中間站起來,“我以前看小說裏麵經常有兩個人共握一支筆作畫,我們試試?”楚聿不知道是什麽讓宋清野冒出這些奇奇怪怪的主意,但他也不會拒絕宋清野,“好。”“來吧來吧。”宋清野抓過一支筆,楚聿從後麵握住他的手,然後他們倆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為他們倆的身高差的不多,所以宋清野得彎腰楚聿才看得見該怎麽畫,可是他一彎腰,屁股就直直的撞在了楚聿存在感極強的地方,這還畫什麽畫,附庸什麽風雅,把持得住才有問題了。“嗯……要不還是算了?”宋清野率先出聲打破了停滯的氣氛。楚聿握住他的手,與他貼得更緊了,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畫,為什麽不畫。”第128章 這幅丹青不出意外的沒有畫成,反倒是宋清野被楚聿壓在桌子上吃了個飽。“嘶,我的腰。”宋清野第二天起來之後覺得自己的腰身痛得要命,撩起衣服一看,他白皙的皮膚上除了楚聿落下的斑斑點點,就要數腰間的青紫最打眼了。這就是在桌子上亂來落下的後遺症,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摸來藥酒打算給自己揉揉。楚聿這會兒應該已經去鏢局那邊了,他不得不自力更生,剛把藥酒掏出來,楚聿就推門進來了。宋清野手上拿著藥酒,怔愣的看著楚聿,“你怎麽沒走”楚聿沒有接話,而是快步走過來,撩起他的衣服一看,入目的青紫讓他皺了皺眉頭,“趴下,我給你揉。”見宋清野趴下之後,楚聿這才回答他:“去了一趟,不放心,又回來了。”宋清野聞言笑了一下,“有什麽不放心的,都老夫老夫了,昨晚又不是初夜。”話雖如此,但是宋清野對於楚聿的態度還是很受用的。“嘶……涼……”宋清野被突然抹上身的藥酒冰得骨頭都縮緊了。“下次會注意的。”果然第二次上藥酒的時候,楚聿先用手捂熱了再往宋清野的腰上抹去。這會兒已經是初春的天氣了,溫筵每天都沉迷於學習當中,就是楚秋去找他玩,他也沒有空,他現在就是掉進米缸裏的老鼠,就連晚上睡覺說夢話都是他白天背書的內容。楚秋閑來無事,便到以前他師父住的地方去給人免費看病,他的模樣變化不算特別大,當年他沒少幫常意亭打下手,所以這附近的居民都還記得他。見他在這裏免費看病,都跑來打趣他,問他這麽快就出師了嗎?“小大夫,您師父呢?怎麽不見他?”楚秋一邊給這婦人把脈一邊回答她:“我師父訪友去了。”“您近日是否常感到疲憊,渾身無力,早起有頭暈的症狀?”楚秋仔細詢問道。那婦人一聽,竟然一個不落全都說中了,頓時便不敢小瞧楚秋年輕。“對對對,是這樣的。”周圍的人一聽,這小大夫原來真的已經出師了,真是年輕有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