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如水:“你混蛋……”這樣的對話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石如水的眼淚終於止住了,柔順的趴在高天禕胸口抽噎。這必然不是巧合!實在是太丟臉了!高天禕會怎麽看他!他是怎麽知道這本書的!石如水腦子亂糟糟的,隻能耍嬌的嗔罵個沒完,以掩飾內心奔騰的億萬草泥馬。石如水越想越沒臉,越想越委屈,鴕鳥似的用額頭抵住高天禕的心窩,癟著嘴巴小聲嗔責:“你故意欺負我,看我笑話!”“……”明明小家夥是要看他笑話,非要念,攔都攔不住,一肚子冤情的高天禕低頭用唇蹭著石如水的發心,繼續十二孝好男人:“寶貝,老公錯了,對不起。”“你一定覺得我……”石如水使勁兒捏了捏高天禕的腰,抵在高天禕身上的唇發出甕聲甕氣的聲音:“覺得我很淫.蕩很低俗很不要臉吧,寫……寫這種東西,還,還……”還用了十幾種姿勢意.淫你。“不許這麽說!”高天禕猛地握住石如水的脖子把他從懷裏拉出來,蹙著眉心用指壓著他的唇,一臉正色道:“這些年你靠寫書生活養孩子,在我心中,你的書和你的人一樣偉大,高尚!”“……”石如水眼眸躲閃,感覺腦門上寫著兩個大刺刺的——丟人:“你……就會貧嘴!”“我是不是貧嘴,你心裏不清楚嗎?”高天禕說著低頭吻了下石如水的唇瓣:“你一定不相信,剛找到你那段日子,你對我橫眉冷對,我有多崩潰痛苦,就是這本書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石如水緩緩抬頭,對上高天禕清澈真摯的墨眸:“……”“我本來想,也許這輩子都等不到你愛我了,但是沒關係,隻要以後的每一天,我好好愛你就是了。”高天禕把石如水的雙手握在手心,眼睛不覺間有些濕潤,在燈光下竟然像繁星閃爍:“我從不敢相信,你一開始答應和我在一起,心裏也是有我的。”石如水眸子閃了閃,在高天禕手心的小手顫了顫。是啊,他和高天禕以那樣的方式在一起,他不敢奢求高天禕會真情以待,就如高天禕不會相信,就算不為金錢,他也願意跪伏他身下,為愛承歡。其實現在想想,他們在一起的時機對也不對。對的是,保住了毛筱,這是他當時最想要的。不對的是,高天禕不是個耐心的追求者,而他更是在時機不成熟的時候直白的表達出了他對金錢的欲望,使他失去了被善待的機會。“寶貝。”高天禕看石如水臉上的表情慢慢變柔和,終於放下心來,抱住他輕輕晃動:“真開心能用這種方式讓我更多的了解你,讓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你對我的期盼,你的喜好,和……你喜歡的姿勢。”“閉嘴!”石如水紅著臉按住了高天禕的唇瓣,羞澀的嚅囁著嘴唇:“我……寫這些,還不是為了吸引讀者,好掙錢給你養兒子。”“寶貝……”高天禕握住石如水的後腰窩可著勁兒把人往懷裏揉,嘴巴順著石如水的唇角沿著他的臉頰,親到他的耳朵,邪氣的往石如水耳孔裏吹氣:“寫的時候,有沒有濕,嗯?”“高天禕!”石如水在他懷裏臊的渾身顫抖,啞著嗓子悶哼:“再說,我真翻臉了!”“翻臉?!”高天禕戲謔的笑聲,撩的石如水耳朵像觸電似的,身子一下子軟了:“沒關係,我知道,莫冉一翻臉,被卓天禕幹一炮,立馬就乖順了……”“別……禕哥……”正當高天禕和石如水柔情蜜意的時候,洪毅已經為謝林換好了衣服,並扶著謝林躺了下來。洪毅細心的為謝林掖好被子,關了吸頂燈,隻留下床頭淡藍色的起夜燈道:“睡吧。”洪毅靠的很近,溫熱的呼吸打在謝林本就發燙的臉上,掖被子的動作嫻熟自然,謝林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他拘謹的同時又不免心跳加速。直到洪毅站起來,抬頭看了看輸液瓶後,重新坐在床側的獨沙發上,謝林這才半垂眸的望著他,道:“洪先生,我自己可以換水,你……回去休息吧。”“……”本來取手機的洪毅聽到謝林的聲音後,淡淡抬頭,目光對上謝林的目光,目光看上去一如往常的溫和,但是裏麵又似乎帶著一點強橫:“睡吧,我換。”聲音也是,語氣溫和,實則霸道。“那……”謝林這個人本就不善於言談,他的請求多次被駁回,便隻得微的縮了下脖子:“有勞你了。”“嗯,睡吧。”這一次,才是洪毅真正的溫柔的聲音,也像他剛才的痞氣,不輕易示人。謝林最後瞄了一眼低頭看手機的洪毅,在尷尬壓抑的氣氛中躺平閉上眼睛。本來謝林閉上眼睛裝睡是一種逃避,但是真等他閉上眼睛,沒幾分鍾就睡著了,他燒的高又不像莫含懷著孕,藥下的也重,有安眠的成分,根本就撐不住。而暗淡的燈光下,坐在床邊的洪毅早就在謝林閉上眼的瞬間便抬頭看向他,待謝林睡著,他手裏的手機屏光早就滅了。他目光深邃的尋梭著謝林的臉龐,九年了,這個男人的眼睛睜開時,依舊是那樣清澈單純,臉上還是風輕雲淡的藏著故事,身材也依然纖瘦,不經盈盈一握。隻是,歲月似乎在他身上,刻畫出了更多的故事,比當年更加吸引著他去探索。其實,九年前,他和他僅僅見過兩次,每次都是彈指之間。第一次。他十八歲,被幾個仇家圍堵在一個偏僻的死胡同,正當身衰力竭,對方拿著刀子抵在他心口猶疑的時候,這個瘦弱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巷子口。‘住手!’謝林的聲音響徹雲霄,震亮了巷口那杆閃爍不定的路燈,讓他得以看清他的臉龐,耀眼而不妖豔,好看又淡雅:‘你們馬上住手!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過來。’那人獰笑著把他甩到地上,卻舉著刀子向謝林走去,好在白子炎帶著人及時趕來,可是當他被白子炎扶起來擦幹臉上的血時,謝林已經走了。第二次,還是他十八歲。時隔半年,他出國之時,在機場,一眼就看到了穿著白色襯衣,端站在人群裏的謝林。他的腳步比他的意識先向謝林靠攏,但是就在他靠近謝林的那一刻,謝林被一個快步走來的高大帥氣的男人猛地擁進懷中。那男人熱情的握住他的後頸,不由分說的低頭吻住了他,謝林睫毛顫動了下柔順的閉上眼睛,他因為接吻姿勢把頭微微偏向他紅著臉含羞承受的模樣,至今還深刻在他腦子裏,仿若昨日。九年後,再見麵,想不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而他和一個雙兒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