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景誌軒眼底閃過一絲痛苦:“我當時不確定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出國,何況我那時候的經濟狀況什麽都給不了你,我沒法開口。”蘇沐的手輕輕放在景誌軒身前,感受著景誌軒用力過猛的心跳,輕輕抿起唇角。情感的閘門一打開,仿佛就收不回來似的。景誌軒緩了一口氣繼續道:“沐沐,我當年真的不是因為錢和你在一起,本來想等到一年期滿的那天把你的錢都擺在你麵前,並向你告白的,你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麽浪漫細胞,我……當時能夠想到的告白方式隻有這一個。”其實也不全然是,他也私心裏想著到那個時候一定要挫挫蘇沐的銳氣,讓他知道他景誌軒還是有傲骨在的,可惜的是,他展現出來的不是傲氣,而是自卑和自負。這樣的自卑和自負,讓他失去這個人整整五年。不覺間,景誌軒把人擁抱的更緊了,蘇沐纖瘦的身體,在景誌軒懷裏微微顫抖。“你生日那天沒有到場是我的錯,是我的固執和冷漠一次又一次傷害了你,如果我知道你那麽在乎我去不去,如果我知道你那時候懷了孕……”如果我不去在乎別人異樣的目光,如果我能再愛多一分,如果我當時不是處於窘迫的境地,或許我們就不會白白錯過這五年的大好時光。讓我飽受相思之苦,讓你在荊棘中艱難前行。漸漸說不下去的景誌軒,見蘇沐漸漸垂下眉目,哽住的喉嚨更是一陣發緊,他握住蘇沐臉側的手顫了下,掌心滑到蘇沐的下巴把他的臉托了起來:“沐沐,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誌軒。”話落,回以景誌軒的卻是蘇沐的吻。蘇沐的雙手在景誌軒不及反應時忽然抬起,攀附住景誌軒的脖子,雙腳也慢慢踮起,在景誌軒錯愕的眼神中吻上了景誌軒的唇瓣,然後學他曾親吻他的動作,順著景誌軒剛毅的唇角輕啄到他的臉頰,耳鬢,最後,把濕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上:“誌軒,我想先看看你腿上的傷。”纏綿至極的聲音裏,還伴隨著壓抑不住的顫弦。正心魂蕩漾的景誌軒悶哼一聲,發揮手臂的力量抱高蘇沐:“沐沐,我沒事的,真的沒事,我知道這件事和你無關,是方傲東擅自做的決定。”伴隨著細微的頭發絲摩擦的聲音,景誌軒望著蘇沐的臉龐,輕笑著哄慰:“你不總是在床上說我武力值爆表的嘛,方傲東那酒囊飯袋,找的人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蘇沐咬咬唇,重複著那句話:“誌軒,我想看看,你的傷。”蘇沐很少會這麽堅持,景誌軒原本真摯的臉上突然溢出幾分失措,嗓子暗啞道:“還……還是不要了吧,那個位置,有點……”尷尬。刀傷在右大腿後側,臀下到膝窩三分之一處。大寫的尷尬!可是,蘇沐望著他的目光溫柔而堅定,薄霧氤氳中顯得動人又楚楚,讓景誌軒拒絕不能。他臉麵一紅,把唇印在蘇沐額頭上,歎息道:“那,想看就看吧,其實傷口並不嚴重,傷疤是因為當時處理不妥當才留下的,是很細小的傷疤。”景誌軒握住蘇沐的手來到床邊,臉上著火似的燙,腦子一時間像漿糊一樣無法運轉。他如果站著讓蘇沐看,蘇沐要彎腰,然後……不不!如果他躺在床上讓蘇沐看,要高抬腿……還是算了吧!如果他趴在床上讓蘇沐看……不行,想來想去,景誌軒覺得他還是站在床上背對著蘇沐的姿勢最合適。可是已經著手解他皮帶的蘇沐並不這麽想,小人兒因為緊張羞澀而惶惶然打趣道:“誌軒,如果……如果我是上麵那個,那麽,我應該早就發現你腿上的傷疤了。”景誌軒一聽,頓時自動腦get了他要蘇沐的所有姿勢,整個人更加不好了。@蘇沐解開皮帶後,見景誌軒不動如山,咬咬唇,使出一股子蠻勁兒把走神的景誌軒推坐到了床上,這才羞澀的指住景誌軒的兩膝蓋處:“是……傷的是哪條腿?”景誌軒嘴角抽了抽,艱澀的蹦出一個字:“右……”景誌軒話音一落,蘇沐就矮在床邊地毯偏頭找他的傷疤,被蘇沐盯的渾身不自在,他粗著嗓子開口道:“當、當時方傲東找了四個人都打不過我,有一個人就拿了把小匕首,趁我抬腿踢人的時候在我腿上劃了一刀子,但是我……呼……”如此反差的姿勢讓景誌軒突然五年前在他們的恩愛小窩,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把蘇沐放在餐桌上……蘇沐剛看到那條斜斜的十多厘米的傷疤,確定傷疤確實和景誌軒說得細細長長,應該不是很深的傷,緊接著就一陣天旋地轉。“誌……”當蘇沐意識到自己被景誌軒壓在床上,失措的喊道:“誌軒。”“寶貝,”景誌軒粗重的氣息噴灑在蘇沐的臉上:“你看了我的,接下來是不是輪到我看你的了!”“我……”蘇沐喉嚨一緊,脖子轉到一邊兒,小聲嚅囁:“我又沒受傷。”景誌軒輕笑,聲音越發邪魅:“受沒受傷,看了才知道。”接著,景誌軒的唇就不偏不倚的壓在蘇沐的唇瓣上,嫻熟的解開蘇沐頸前第一枚紐扣……半個小時後,蘇沐緩了緩神,才有氣無力的望著克製下來的景誌軒,費力的抬手為他擦拭額頭的冷汗:“我……沒關係的……”“今晚你還要陪何文卓夫夫吃飯。”景誌軒調笑道:“如果我讓你走不動路,你的好藍顏還不拿刀殺了我啊。”果然,蘇沐不再說話了,窘迫的呼吸都充滿羞臊味兒。其實,景誌軒自己也覺得這種感覺很詭異,明明前不久身體還炸裂似的叫囂,可是看到蘇沐一次次的因為他而感受到快樂,他的心和身體就那樣……沒有預警的漸漸平靜了下來。似乎,身體能感同身受蘇沐的快樂一樣。又平息了會兒,蘇沐才軟著嗓子開口道:“文卓,他沒有惡意的。”“我知道。”景誌軒撫著蘇沐的發:“他說的沒錯,都是我的錯,我錯在五年前沒有好好珍惜你,錯在五年來沒有好好尋找你,更錯在,五年後,把你置於如此痛苦的境地。”“誌軒。”蘇沐艱澀的挪動了一下,臉頰緋紅,他望著景誌軒的眼睛:“我……沒有告訴過別人我……我給你錢,除了文卓。”“……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