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那為何不告訴北南他們?”麵對徐行之的問題,孟重光頓了一會兒,才沒頭沒尾地顫聲答道:“找師兄,必須要先找到師兄……要師兄回來,呆在我身邊才可以,否則我哪裏都去不了,哪裏都……”聽他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師兄,徐行之一時間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支配,竟背對著他,衝口而出道:“你口口聲聲喚我師兄,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我是派來殺你的人呢?萬一我不是徐行之呢?”話音未落,徐行之便悔得青了腸子。聞聽此言,孟重光也瞬間沒了聲息。徐行之後背冷汗滾滾,洶湧而下。一時間四周靜如死水,隻能聽到他一個人連綿且虛弱的低喘聲。他正後悔自己不該口無遮攔時,孟重光的雙手鬆開,解除了對他手腕的禁錮。不等徐行之驚悸,那隻戴有玉戒、骨節漂亮的手便扯住了他的前襟,稍用力氣,把徐行之整個人翻轉過來。孟重光輕輕鬆鬆用一隻手抓攏了徐行之的雙手手腕,高舉過頭,壓在岩壁上,另一隻手則抓緊徐行之胸口位置的衣裳,俯身野蠻地親吻了下去!徐行之驚得口幹舌燥,隻遲緩了一瞬,便被孟重光奪去了全部的掌控權。孟重光的舌頭酷似貓舌,精致小巧,其上顆粒感卻異常明晰,粗糙又刺人。它輕而易舉地鑽入徐行之的口中後,又有尖銳的物體咬住了徐行之的上唇,在唇齒間細細碾磨往複,似乎那是什麽極甜蜜的美味。徐行之雙手被縛,抵擋不得,漸漸的,他全身的力氣均被這張溫軟的唇吸了過去。孟重光的手順著徐行之的胸膛緩緩滑下,指肚扣上了他的腰身,將流線形狀的側腰肌抓握在手心,緩緩撫弄。徐行之起初還有力氣想到“欺師滅祖天打雷劈”八個大字,但隨著那貓舌在口內肆意頂弄頻率的加快,他的喉腔都收縮了起來,隻能靠本能將舌頭向後藏去,退避三舍。不知過去多久,孟重光才肯放開徐行之。他環住眼前人虛軟的腰,滿足地親上了徐行之的耳骨,牙尖反複對著那塊硬骨咬弄、品嚐。“……你是。”孟重光夢囈著說,“你就是師兄。”徐行之:……我操。他突然覺得自己腦筋不大清楚了。入蠻荒後的種種情境在他眼前湧現,二人共處一室,同榻而眠,對此種種,徐行之並未上心,隻當孟重光對他如父如兄,沒想到孟重光竟對他來了這一手。莫不是他對原主覬覦已久?他和原主的關係又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徐行之心亂如麻,隻覺自己還沒從一個深坑中爬起,就又被攪入了一片更加深不見底的沼澤。孟重光小奶狗似的啃咬著他的耳尖,不斷呢喃著含含糊糊的話,徐行之耳朵裏則轟鳴不斷,響成一片,什麽都聽不清了。不多時,他的身體竟力氣全失,控製不住地往下滑去。耳鳴變為了漩渦的卷動聲,徐行之被這永無休止的嗡嗡聲卷入其中,再度喪失了知覺。……平岸小橋邊,長川靜好,一水縈帶。徐行之雙手抱頭,橫躺在河邊,腦袋邊上擱著他的“閑筆”。身旁鼻青臉腫的年輕人用劍鞘去戳他的腦袋:“起來。再來。”徐行之閉目道:“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挨打?”那年輕人生得有幾分邪氣,哪怕臉上帶傷也絲毫不掩他的豔色,笑起來一雙丹鳳眼簡直是顧盼生輝:“我喜歡挨你的打呀。”徐行之一腳踹過去,那人躲閃不及,被一腳踹到了側腰,一個踉蹌就撲到了淺水裏,褲腳全濕了。他嘶嘶地吸氣:“我操,徐行之你屬驢的?”徐行之知道這人隻是口花花,隨便說說。他最愛的唯有比試切磋,自己不過是他比較鍾情的劍友之一而已。好在此人性情不錯,徐行之也不拘什麽,樂意與他往來,交個朋友。更何況他的身份於徐行之而言是很有用處的。“卅四。”徐行之叫了他的名字,向他打聽道,“上次你說魔道內部起了爭鬥,現在情況如何了?”卅四揉著自己的腰:“嗨,狗咬狗一嘴毛唄。沒什麽可說的。”徐行之善意地提醒他:“你也是魔道中人,說自己人是狗,合適嗎?”卅四聳肩:“他們就是閑得慌,為了個主位之尊爭得你死我活。要我說,直接拉出去打一架。誰贏誰是爺,誰輸誰滾蛋。”徐行之睜開眼道:“要是這世上之事都像你的腦袋一樣簡單,那該有多好。”卅四絲毫不介意徐行之的冷嘲熱諷,或者說,憑他那個肌肉腦子,根本不會細想徐行之的話裏帶了幾根刺,就興衝衝地一股腦照單全收了:“……那些都不重要。咱們再來。”徐行之爬起身來,掃盡身上的草屑:“不了。這次我們四門出來捕捉流竄的九尾蛇,有廣府君隨行。再晚回去一會兒,他非得罰我抄書不成。”提起廣府君,徐行之就是一臉的心有餘悸。徐行之既然有事,卅四也不強留,隻在徐行之起身時問道:“我們那位小公子還好嗎?”聽他提起九枝燈,徐行之不自覺露出淺笑:“他還好。……怎麽?”卅四道:“我聽到些風聲,尊主為壓住兩位不安分的大公子,試圖強行渡劫。他這回準備倉促,我看想成功可懸得很。……我想問一問,萬一尊主沒撐過去,小公子對將來可有什麽打算?”徐行之眉頭一凝:“他們兄弟二人纏鬥,關小燈何事?小燈自小在我身邊長大,你們少打他主意。”卅四搔搔頭皮,爽朗道:“不過是問一問而已,你不用太上心。再說,小公子他魔道血脈從出生至今都未曾覺醒,是無權繼承尊主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