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答:“是關於四門神器賞談會的事宜。”他放低了些聲音,“清靜君又喝醉了,廣府君正衝清靜君發脾氣呢,師兄快去勸一勸。”徐行之深歎一口氣:“你在外稍等,我換過衣服就去。”所謂的“勸一勸”,不過是讓廣府君換一個發火對象罷了。待徐行之回到房內後,孟重光好奇地問:“什麽神器賞談會?我入門六年都沒有聽說過呢。”徐行之一邊更衣一邊答:“這賞談會七年一度,在你來的前一年才辦過。賞談會上,四門會把各自珍藏的四樣神器擺出來,來一番詩酒茶花的聚會。說白了,就是為了顯示武力,叫那些妖道魔道不敢擅動,危害四方。”孟重光問:“是哪四樣神器?”徐行之答:“咱們風陵山守戍的神器叫‘世界書’,應天川的叫‘離恨鏡’,清涼穀的叫‘太虛弓’,丹陽峰的是‘澄明劍’。……這些不是都叫你們在做功課時背過嗎?”孟重光:“……”徐行之了然:“你課業沒有好好做吧?”孟重光背著手忸怩了一會兒,馬上岔開話題:“我都沒見過神器發威是什麽樣子呢。”徐行之也不願多追究他,將衣扣一一係好:“……說得好像我見過似的。有神器鎮在這裏,各方妖魔不會輕易來犯,那些神器也沒什麽用武之地。”說罷,他拉開房門,扭頭對孟重光道:“守好家,我去去就回。”他一腳踏出殿門,卻一跤倒栽入了無邊的深淵裏。徐行之從虛無的高空上直接跌摔上了蠻荒的床鋪。他一個打挺坐起身來,心跳重如擂鼓,再一低頭,他的手腳均被銀鏈綁住,身體一動便嘩啦啦響成一片。看到鎖鏈,他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回憶中那句“師兄由得你關”,心中沒來由地一慌。再轉過眼去,看到桌邊坐著的孟重光時,徐行之更是一臉的不忍直視。……以今比昔,原主簡直是養了隻純種的狼崽子。聽到銀鏈作響,孟重光便知道徐行之醒了。他站起身來,將剛剛倒好的水送至徐行之身側:“師兄,喝水。”大抵是剛剛夢中所見的一切有些曖昧,徐行之口幹舌燥,遲疑片刻才接過水來。水杯剛挨著唇邊,就聽到孟重光問:“師兄近來覺格外多,為什麽?”徐行之捧著水杯喝水,不說話。孟重光盯準他的眼睛追問:“……師兄的夢裏都有誰?”徐行之咽下一口水,答:“有你唄。”孟重光一愣:“師兄說什麽?”話剛出口,徐行之自己也被水嗆了一下。這本來是句實話,但實在是不像是男人與男人之間該說的話,然而奇怪的是,徐行之卻將這話說得無比自然,仿佛就該對眼前人說出這樣的話似的。……就像他昏睡過去前脫口而出的“溫白毛”一樣。思來想去,徐行之隻能把這一切歸結為原主的記憶太過強大。徐行之擺擺手,試圖往回找補:“沒什麽,沒什麽。”他發自內心地希望那一刻孟重光耳朵聾了。可孟重光在沉默半晌後卻沒再有多餘的動作。他伸手接過徐行之手中的空杯,道:“師兄,我們去找鑰匙碎片吧。”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比心~第22章 漫天星海一提鑰匙碎片,徐行之一個頭兩個大。他指著自己:“你要帶我去?”孟重光滿眼熱切地湊近:“師兄不想跟重光一起嗎?”徐行之原本就是造就了孟重光的人,再經過這幾日相處,徐行之對孟重光的操性已經有了更加清晰的了解。——這是一隻順毛驢,順毛摸摸尚可,稍有忤逆,他有就可能發瘋。徐行之唯恐自己說過“不想”後,會被他用銀鏈當場絞住脖子,一邊絞還會一邊哭著問自己為什麽不想。不過他的確不想去,一是不願眼看著孟重光占據鑰匙碎片卻無能為力,二是怕蠻荒變數太大,不等他想辦法逃出這裏,自己倒先壯烈了。徐行之嚐試拒絕:“我現在隻會拖後腿。”孟重光笑靨極甜,雙手牽住徐行之衣袂,輕聲道:“沒關係,重光願意被師兄拖著。”徐行之心口遭了一擊,一時間恍惚起來。盡管徐行之知道眼前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妖物,但此刻看來,他仍是原主記憶中那個純淨無瑕又愛撒嬌的少年。“師兄跟著我,我才能安心。”孟重光蹭著床沿躺下了,小心翼翼地扭著徐行之的衣帶,“九枝燈的人已經知道師兄在這裏了,他對師兄賊心不死,定然會想方設法把師兄劫出去,所以師兄不能留在此處。”這理由倒是充分,徐行之正欲點頭,就聽孟重光繼續道:“……我不會讓師兄落在任何人手裏。”想到自己將來總要離開,徐行之試探道:“我以後要是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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