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見他眉宇之間隱泛然光,鑾刀已蓄足內力,不覺點頭道:「行了,你學得真快。」陸文飛輕呼了一口氣,心中位忖道:「這是什麽功夫?怎的一經使用,人的氣質都變了?」


    燕山宮主似知他在想些什麽,縫裏道:「現在你該知道這種刀法流入江湖是如何的可怕了吧。」


    陸文飛此刻對女郎的身份再無懷疑,送道:「如此霸道的刀法,破解起來定必不易,它主要在短期內教會武林同道,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燕山宮主點頭道:「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本宮此刻尚不願露麵,是以要借你之手,轉接於黑龍幫,川西張門,金陵謝家三個大派,但絕不可說是本宮傳的。」


    陸文飛敬謹地道:「在下遵命就是。」


    燕山宮主從他手中接過木刀,轉手傳與女婢道:「現由弄玉使刀,采繁使劍,你留神看著。」


    陸文飛這才知道兩個女婢一叫弄玉,-叫采繁。


    弄玉接過木刀,隨即將架式擺開,手法甚是純熟。


    采繁手臂一沉,長劍化成朝天一柱香之勢。


    陸文飛乃是深諳劍道之人,覺出這一架式看似朝天一柱香,實際大有分別,不僅劍上蘊蓄的內力極強,而且可以應付任何一方立攻擊。


    突然,燕山宮主嬌喝一聲道:「留神她們的招式。」


    陸文飛舉目看去,隻聽一聲嬌喝,鑾刀一起,忽地一刀劈去,這一刀乃是她全身功力所聚,力過之強,無以復加,招出帶起嘯風之聲。


    采繁長劍一震,幻出朵朵劍花,迎著刀鋒一點一撥,但見劍芒一閃,長劍已襲對方二處死穴,招式輕靈,疾逾電閃。


    弄玉雷霆萬鈞的一擊,竟為這一招所製,迫得她不得不趕緊將刀鋒一偏,順勢橫跨兩步。


    陸文飛雖看出采繁的這一招劍式十分奇幻,仍覺未必就能破解對方的刀法。


    果然,弄玉就在支開採繁劍式的瞬間,猛地又是一聲嬌喝,手中鑾刀再舉,呼地攔腰砍去,力道強勁,比第一刀還要狠辣。


    采繁遞出的長劍落空,似早已防到了這一招,借勢往前一衝,一連搶出四五步,已脫出了鑾刀威力圈,陡地一個旋身,長劍劃起一道長虹當頭厭下。


    弄玉連攻兩招,氣勢已衰,驟見對方長劍一閃而至,匆促舉刀一格。


    雙方刀劍相交,采繁的木劍一絞一撥,弄玉手中鑾刀竟被絞得脫手墜地,人也被震得踉蹌連退兩步。


    燕山宮主對陸文飛問道:「你看明白了嗎?」


    陸文飛雖略看出了一點,但尚不能完全領悟,遂答道:「在下愚昧得很,一時尚難領會其中的奧秘。」


    燕山宮主從弄玉手中接過鑾刀道:「這種刀法乃是刀劍中最霸道的一種,倘能得到精髓,不僅所向披靡,練的人氣質亦將變得極其暴戾兇殘。我今雖用以柔克剛之法予以化解,也隻是暫救一時之急,遇上刀法有火候之人,仍然無法破他。」


    陸文飛滿麵懷疑地道:「姑娘武學淵博,對這種刀法想已練成火候。」


    燕山宮主搖頭道:「武學浩瀚無邊,各種武功俱有其長處。何種體質之人,適合練何種功夫,亦有一定的道理。婦道女子絕不適合習練此種刀法。」頓了頓輕咳兩聲又道:


    「時機甚迫,本宮沒空與你詳談。今晚你可與弄玉、采繁兩婢練那劍法,惟恐明日便有重大變故發生。」


    陸文飛知她說的是黑龍幫那一派,遂道:「是不是在下學會之後便可傳與黑龍幫?」


    燕山宮主道:「正是如此。」說罷,仰臉思忖了一會又道:「你可把那幾招劍法繪成圖樣轉贈與川西張門、金陵謝家,此刻二派目前極為不穩,絕不能讓他們為敵所用。」


    陸文飛話題一轉問道:「鄔文化那派之人,莫非當年也是晉王門下?」


    燕山宮主做嘆一聲道:「先王當年好客,以致門下直客無數,其中良莠不齊,什麽樣的人都有。他老人家亦知早晚必起禍亂,是以暗中作了許多的安排。鄔文化之師,乃是關外一位武林前輩,對先王極為忠心,此番著鄔文化來到太行必有用意,是以本宮才用言語點醒他。」


    陸文飛道:「他現落腳避秦莊,這一派行動詭秘,隻怕不是正派。」


    燕山宮主冷笑道:「你可知莊主是何人?」


    陸文飛道:「在下僅見過此莊的總管,卻不知莊主是誰。」


    燕山宮主道:「你既不知,那就不用提了。」


    她舉步緩緩走進房去。


    采繁一拉陸文飛道:「陸公子,咱們就開始練習吧,時候不早了。」


    陸文飛因知時間十分緊迫,隻得按下心神,專心一意與二婢練習破解鑾刀的劍法。


    且說黑龍翔等,幸虧一群火牛,解救了毒蜂、蛇群之圍,一行人再在覆麵女郎引導之下,行出了秘穀。


    謝清文長籲一口氣道:「這覆麵女娃不知是何來路,竟然識得古陵的秘道。」


    張南接道:「以兄弟的推斷看來,此娃兒必是晉王之後。」


    謝清文又道:「此話倒也有理,但不知古陵之內又是些什麽人?」


    黑龍翔道:「此類驅蛇養蟲之術,隻有苗疆等邊陲幫會,中原武林人大都不懂此術。」謝清文又接道:「川西張門離苗疆不遠,可知苗疆有些什麽厲害人物?」


    張南思忖有頃道:「按兄弟所知,苗疆隻有一個五毒婆廖晚香,可是她從苗疆前來?」謝清文恍然大悟道:「咱們每派不是都曾接獲一立五毒追魂令嗎,莫非就是她?」


    黑龍翔接道:「事情倒有可能,隻是兄弟認為古陵一派,陰沉毒辣,行事極有步驟,絕不是廖晚香這等人物所能辦得到的。」


    謝清文不以為然道:「黑兄既斷定不是廖晚香所為,那一定是另有所聞了?」


    黑龍翔微微一嘆道:「兄弟近來細察太行局勢,覺出避秦莊這一派,絕不像退隱之人,說不定古陵的一派,就是避秦莊之人。」


    謝清文與司馬溫曾有密約,經黑龍翔一提,心中一動,急道:「黑兄此言有何所據?」黑龍翔輕輕咳了兩聲道:「區區對土木之學,曾不過一番功夫,雖不敢自誇有何成就,但一般的機關建築簡了解。近日兄弟默察,覺出古陵與避秦莊的建築,似出一人之手,而且有秘道相通。」


    此言一出,群雄無不駭然,這批人俱是老江湖了,目光都極犀銳,細想之下,深覺此種推斷入情合理,因為避秦莊就在古陵的側麵,二者若以地道相連,確然費了不少的工夫。


    黑龍翔又道:「咱們此番不遠千裏來至太行,自然,都是為了藏寶。但按兄弟推斷,藏寶隻怕已入避秦莊之手。同時兄弟還可斷言,避秦莊的首腦人物,就是晉王當年的門下客。」


    謝一飛與張南來山較久,把近日來所經之事。細想思忖,俱覺推斷頗為清理。互看了一眼。


    謝-飛開言道:「避秦莊占天時地利,取得藏寶大有可能,隻是他既取得藏寶,何用再至秘穀爭奪。」


    張南道:「是啊,他們不必出麵爭奪。更犯不上與全體武林上的人為敵,用那些毒物來突襲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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