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翔搖頭一嘆道:「此刻言之尚非其時,以後又怕還要藉助你們張門與謝家之力,共禦強敵。」


    謝一飛忙道:「此乃份內之事,何用得說。」


    黑龍翔笑了笑,話題一轉道:「兄弟隻顧說話,倒忘了請問三位的來意,不知何事,急急拜望本幫主?」


    謝一飛千咳了兩聲,道:「兄弟與張兄以及這位陸兄,俱認為近日避秦莊所行各事,大似囂張跋扈,令人忍無可忍,意欲邀同各派之人親至避秦莊問罪,那領銜之人,自以幫主最為適宜。」


    黑龍翔哈哈笑道:「幾位太把黑某高抬了,黑龍幫哪及得張謝二門?」


    張南道:「幫主說哪裏話,張謝二門雖在江湖稍具名氣,可是門主俱在江湖,未能來到。我等怎敢僭越?」


    黑龍翔道:「去趟避秦莊原無不可,但師出無名,到時候怎說。」


    謝-飛道:「掠人焚後,強奪人物,種種行為,俱與強盜無異,咱們自可當麵朝他討回公道。」黑龍翔道:「焚毀『不醉居』,那是他們內部之事,與旁人無涉。致於掠人一節,他若來個不認帳又當如何?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張南道:「掠去玉鳳乃是本門之人親目所見,他賴得了嗎?」


    黑龍翔冷笑,道:「太行山近日魚龍混淆,什麽樣人都有,難道不會是另一幫人?」


    謝一飛道:「幫主的意思,咱們該當如何對付才是?」


    黑龍翔道:「自然是救人為急務。」


    謝-飛道:「咱們並不知是什麽人劫持了他二人,如何救法?」


    黑龍翔思忖有頃,道:「他二人被擒於前,秘圖被劫於後,照理不能判定是一幫人,但眼下的情形說來,似乎又是同一幫人所為。」


    陸文飛插言,道:「劫去秘圖尚情有可說,因那是人人希求的東西。掠去張姑娘與謝少俠的用意何在,可就令人費思量了。」


    黑龍翔道:「是啊!誰不知川西張門和金陵謝家的威名?若不是別有用心,他們不會如此做。」


    張南哼了一聲,道:「兄弟明白了,必是本門在古陵截下了他們一批寶物,是以懷恨在心。」


    謝-飛亦道:「此言大是有理,果若如此,咱們不妨提出個交換條件。」


    黑龍翔目視陸文飛道:「令師果已來了太行?」


    陸文飛道:「在下曾見他兩麵,不過是不是他老人家就很難說了。」


    張南冷笑道:「這是什麽話。」


    黑龍翔深信陸文飛的話,道:「兄弟此刻可確定劫奪雪山盲叟秘圖之人並非避秦莊,而是另有其人。」


    謝一飛素工心機,立刻便明白,道:「幫主說的可是劍祖胡文超?」


    黑龍翔哼了一聲,道:「此人乃是冒胡大俠之名,並非是胡大俠。」


    張南詫異道:「幫主何以證明他並非是胡文超?」


    黑龍翔瞥了陸文飛一眼,道:「胡大俠生性豁達,誌行清高,即令有奪寶之心,也不會使用不光明的手段。再說師徒親如父子,豈有不讓陸少俠與他在一起之理。」


    張南疑信參半,目視陸文飛道:「陸兄對此事有何解說?」


    陸文飛搖頭,道:「在下無可奉告。」


    張南不禁大為惱怒,道:「你是真的不知或是故意裝傻?」


    陸文飛亦怒道:「在下沒有一定要說的必要。」


    張南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是默認了。」


    黑龍翔搖頭,道:「張兄不可如此說,陸少俠或許確然不知此事。」


    就在這時,一個幫友匆匆行了進來躬身稟道:「門外有自稱避秦莊的人求見幫主。」


    黑龍翔道:「請他進來。」


    幫友行出不久,即領了一位身披鶴氅的中年人進來,對黑龍翔拱手施禮,道:「兄弟司馬溫,現為避秦莊總管,奉敝莊之命,特來拜見幫主。」


    黑龍翔起身哈哈笑,道:「原來是貴客臨門,請恕兄弟失迎。」


    司馬溫哈哈笑道:「豈敢,幫主太客氣了。」


    黑龍翔隨指張謝二人道:「兄弟來為司馬兄引見,此兩位乃……」


    司馬溫道:「不勞幫主引見,這二位兄弟早已久仰。」


    黑龍翔又指著陸文飛道:「此位乃是劍祖胡文超的高足,姓陸名文飛。」


    司馬溫道:「我們早已相識了。」


    黑龍翔哈哈笑道:「請恕兄弟健忘,竟把這事忘了。」


    司馬溫抱拳,道:「各位遠道而來,敝莊主竟未稍盡地主之誼,實是太過失禮。」


    黑龍翔道:「兄弟來至太行亦未至貴莊拜訪,還請總管擔待。」


    張南道:「司馬兄來得正好.兄弟現有一事,必須請教司馬兄。」


    司馬溫道:「張大俠有話請吩咐。」


    張南道:「兄弟有一位侄女名叫張玉鳳,途中遭遇伏擊被人劫持而去。不知這批人是不是貴莊的?」


    謝-飛亦道:「兄弟亦有一侄兒,被人暗中劫去,避秦莊為此間地主,料不會不知。」司馬溫臉上掠過一絲詭笑,詫異地道:「這就奇了,川西張門,金陵謝家威名遠播,什麽人如此大膽,竟敢太歲頭上動土!」


    謝一飛麵現不悅之容,道:「兄台知與不知但憑一句話,犯不上語帶嘲諷。」


    司馬溫忙道:「謝兄誤會了,兄弟說的是實話,哪能有嘲諷之意。」


    張南道:「如此說來避秦莊果然不知了。」


    司馬溫道:「避秦莊沒有參與,但忝為地主可不能不問。兄弟此來乃是奉敝莊之命,邀請各位至敝莊小聚,請各位務必賞瞼。」


    黑龍翔道:「近日事情極多,隻怕無法從命,我看還是改日吧。」


    謝一飛亦道:「敝侄尚未尋著,哪有心請赴宴,謝啦。」


    司馬溫起立道:「既各位俱都有事,兄弟隻好回去復命了,告辭。」


    深深一揖,舉步便行。


    黑龍翔也起身道:「有勞司馬兄,容事情稍有眉目,當專程去貴莊拜訪。」


    司馬溫辭出後,謝一飛哼了一聲,道:「誰知他存的什麽心,幫主辭了他是對的。」


    黑龍翔沉吟有頃,道:「避秦莊公開邀約各派去莊內,其用心不外有二:第一、他那股實力雖已養成,江湖同道大都不知,意欲藉此炫耀一番。第二、意欲看看來太行各派的勢力如何,致於是否別有用心,那就很難說了。」


    張南道:「不論怎樣,總不去為妙。」


    陸文飛道:「看司馬溫剛才說話神態,恐怕來意決不是隻為了請各位飲宴。」


    黑龍翔點頭道:「老朽亦是這般想,是以沒有及時回答。」一頓又對張謝二人道:


    「貴門之事,兄弟決不袖手,我這就著人出去幫同追查。」


    謝一飛知這無頭公案,一時半刻要查明白實是不易,聆聽之後亦起身道:「蒙幫主慨允相助,兄弟先行謝過了,告辭。」


    說罷,他與張南雙雙辭去。


    陸文飛是一道跟來的,於是也跟著告別。


    黑龍翔並不挽留,送至階沿便轉身入內。


    謝一飛與張南行出黑龍幫後,突然一位莊客模樣壯漢奔了過來,對謝一飛低低說了幾句,謝一飛麵色陡變,一拉張南道:「張兄請隨我來。」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玉手點將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臥龍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臥龍生並收藏玉手點將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