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素質極強,傷口現在幾乎已經愈合,隻有肌肉伸展時才會隱隱有痛感,到了明早估計這份內傷也能愈合。雖說他在每個世界都是世界最強,但是各個世界的最強水平差別相當大,在有的世界隻比普通凡人強一些,但在這個世界可以說是接近仙人的水平了,倒是叫他十分驚喜。他離開之後,房間裏的人還在哀聲歎氣。姬侍郎滿頭白發,看著手上的信件難掩驚訝憤懣之色:“叛軍還在越城外,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一直都沒有人報告?!”他的夫人撫著他的背:“老爺,消消氣。說起來,不是傳言叛軍元帥被我們家……咳,不,天下第一劍客一劍刺死了麽?”姬侍郎揮揮手心煩道:“也不知道誰瞎傳的,現在上上下下都好似叛軍已經潰退,連援軍都半路回轉,怎麽沒有一個人提到越城還在危機中?!”夫人遲疑道:“老爺,你這消息可靠麽?越城距大都隻有六百裏,若越城失陷,大都危在旦夕啊。若叛軍未退,那守將怎麽也不來個消息?”姬侍郎道:“誰人知道?當初叛軍停止行動,後撤九十裏,消息一天之內就報上來,到處都跟勝利一般,孫吳二丞相當即暗示要削軍費,好不容易勸下來,卻不知他們又貪了多少。”夫人驚道:“老爺,這話不可亂說,隔牆有耳,隔牆有耳……”姬侍郎歎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夫人肩膀道:“夫人說的是。我們不談孫吳,繼續說越城的事情。今日下午我要回家時,我過去關照過的一個學生過來給我這封信,遮遮掩掩,求我若不幫忙將此信焚毀,我當即訓斥了他。讀書人行事要堂堂正正,怎可若鼠輩東躲西藏?”夫人道:“正是這個道理。老爺,這信來自何人?”姬侍郎神情凝重下來,望著信上淩亂文字,一筆一劃如泣血而成,方道:“那時是老夫錯了。我怎也沒料到,真有人敢一手遮天,通敵叛國,讓越城守將梁君祿三十七封求援書信石沉大海,逼得他劍走偏鋒。我明日便進宮麵聖,請一份聖旨命四方軍隊進京勤王!”夫人拉住他的衣袖道:“老爺不可!你可是禮部侍郎,與軍隊本該毫無關係,若聖上猜疑起來……”姬侍郎長歎一聲:“老夫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如今大陳危在旦夕,豈能隻顧自家安危。夫人,我意已決,磨墨吧。”夫人拗不過他,隻得走到書桌一邊,磨起墨來。姬侍郎鋪開紙,拇指和中指執起筆緩緩寫了起來,夫人在一旁憂心忡忡望著他。姬侍郎邊寫邊道:“夫人,這份奏折遞上,不知明日還有沒有姬家。老夫在這裏,先向夫人道個歉了。”夫人道:“老爺何出此言,無鬥和郡主,無爭和太子都十分要好,最不濟你告老還鄉,何至於……”“夫人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大陳,哪裏是慕容家的大陳啊……”姬侍郎搖了搖頭,“莫提我,我隻盼那越城的梁將軍不要灰心喪氣,一定把這最後一道防線守住啊!”而此時的越城燈火通明,城牆上士兵來來往往,準備守城工事。越城位於駿山凹口,坐山向水,易守難攻。但若想繞過此處,得多走許多山路,其間少有農田,補給難行。叛軍兩個星期前就來到越城前,一駐紮就是十幾天,其間還後退九十裏,如重耳退避三舍,好似要退兵。近來還有說法,是叛軍元帥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天下第一劍客”嚇破了膽,不但退兵,還叫人一劍刺死。梁君祿聽到這個傳言時哼了一聲,差點被幹硬的饅頭噎死。他一巴掌拍在桌上,冷笑道:“人家退避三舍,自己倒是沒退兵,把我們的援軍全給退走了!”他聽到援軍退走的時候差點沒暈厥過去,自己和知府往僅僅六百裏之外的大都和其他城市發了無數求援信,幾日後才陸陸續續得到回信,與他稍有交情的人隱晦地勸他投降。他看到那封信時遍體生寒,不敢相信這泱泱大國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好似所有人都斷定大陳氣數已盡,無力回頭,必須借一群亂臣賊子之手改天換日。軍師推門進來,臉色難看,遞給梁君祿一封信:“將軍,這是剛剛射上來的箭上的信。”梁君祿任性說道:“不看!還不就是那些車軲轆話,要我投降。我跟他們耗下去,看誰耗得過誰!我在這裏守著,叫這狗娘養的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捉一雙!”軍師道:“將軍真的不考慮一下麽?這叛軍來頭蹊蹺,和大都又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說不定……”“住口!”梁君祿大怒,“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怎麽能有這種想法?”他說得甚是烈性,但心中擔憂卻另有緣由。這次的叛軍確實很特別,起初突然在柳州城出現,閃電般攻下城便再無消息,城中除了朝廷官員盡被抓入牢中,一批豪紳被殺外一切如常,官兵前去支援,隻能看見普通居民。然而就是這支神秘之師從南往北一路壯大,每次出現都閃電般攻下城,把官兵打得屁滾尿流,奪城後又神秘消失,根本不在乎自己打下的地盤,因此在民間傳言中被當做天兵天將。叛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在百姓間頗得民心。可梁君祿也知道,叛軍行事酷烈,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消息密不走漏也是因為他們把相關人全員坑殺;而他們走後留下一座座城,更是被官兵變成了人間煉獄。自己不是沒想過投降,是不能投。若自己投降,讓叛軍長驅直入偷天換日,舉國上下各路豪紳必然擁兵自守趁機作亂,和平不過百年,如此又生出一個亂世,他可擔不起責任。他順了順氣道:“好了,如果那信上隻讓我投降就拿去燒了,我再寫封信。我托人送給禮部侍郎的信已經送到了,隻盼他能給我點好消息。”“禮部侍郎?”軍師奇道,隨即聲音帶了苦澀,“您都不得不去懇請禮部侍郎了,那些大人難道對自己的榮華富貴都不在乎麽?這叛軍可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狗屁,清君側那就是個幌子!依我看,孫吳兩家之中至少一家已經秘密投敵了,指望著踹了對家到了新朝繼續做大官呢。”梁君祿說著,氣有些喘不上來,軍師急忙扶住他拍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兒,“那信上究竟有什麽特別的內容沒有?”軍師道:“將軍,他們說將於明日攻城,讓我們早日投降。他們還說,大都守將早就投降了,讓我們不要螳臂當車,否則破城後……”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向這位戰功赫赫卻不適應中原官場的將軍。“什麽?”梁君祿身體前傾,心中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軍師抿了抿嘴唇,貼近梁君祿耳邊,鼓足勇氣說道:“當焚城。”梁君祿聽到這話氣血上頭,怒吼一聲,抻著一股勁兒站了起來。他剛站起來還沒開口,就腦袋裏嗡的一聲,眼前一黑,晃了晃倒了下去。“將軍……將軍!”作者有話要說:  別看小白整天給無爭捧哏,他也是個正經叛黨,有正經叛亂呢_(:3ゝ∠)_第10章 竊國者侯無爭一大早就得到了一個驚喜。他睡眼朦朧還在夢中與係統爭論自己到底需不需要男朋友,就聽到嘩啦一聲,大珠小珠丁零當啷紛紛落在他的身上。他還以為有敵襲,急匆匆睜開眼睛,卻看見父親,母親和兄長三人圍著他站著。再看自己床上,裏麵鋪滿了璀璨耀眼的各類珠寶,珍珠瑪瑙翡翠紅鬆石孔雀石等等寶石,有的做成如意和扳指等模樣,有的就簡單打磨成大小不一的圓潤彩珠,各色各樣貴重物品在他的床上身上堆成了小山。無爭張大嘴,下巴差點掉了。他問:“爹,娘,哥,你們去搶國庫了?”包圍他的三人神情嚴肅,沒有一點要讓他蒙混過關的意思。無爭娘橫眉冷對,姬侍郎雙手握拐杖敲了敲地,姬無鬥清了清喉嚨,用力踹了一腳旁邊的箱子,發出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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