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商豐城在最初的時候不敢和人同床,晚上睡覺不敢閉眼,整晚的失眠。踩在刀尖上,那是一條鋪滿刀鋒的路,一不小心就萬劫不複。很長時間江凱不敢閉眼睡覺,他害怕一睜眼,自己就變成了一捧骨灰,死無葬身之地。簡修說,“再見。”“再見。”江凱走了和商豐城一樣的路。江凱掛斷電話,拔掉電話卡扔進垃圾桶。手術前江海和商豐城的交易他知道,江凱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道呢?失望到一定程度,就麻木了。身後空無一人,忽然覺得空曠。登上飛機,江凱拿出眼罩戴上,放下遮陽板。十四個小時的飛機,江凱走到出口就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回頭。一個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大步而來,把江凱抱進懷裏。江凱抬起頭,商豐城就吻了下來。他粗糲手指扣著江凱的頭,狠狠的吻了下去。江凱丟下行李箱,抱住商豐城的脖子兩人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旁若無人的激吻。商豐城鬆開,江凱眯了眼,嗓音沙啞,“你的吻技一如既往的爛。”當初約定一年時間。結果這都兩年多了江凱才過來。商豐城捧著江凱的臉頰,他的目光沉邃,碰到江凱的鼻梁淺吻江凱。“吻技不好,缺乏練習,餘生請多指教了。”低沉沙啞的嗓音,江凱笑出聲。商豐城接了江凱的行李箱往外麵走,說道,“穿這麽少?冷不冷?這邊溫度很低。”“你把衣服脫掉給我穿。”商豐城解開扣子脫掉大衣罩在江凱的身上,把江凱攬在懷裏,“過來定居?還走麽?”“走啊。”商豐城現在管不住江凱,也不強管,江凱吃軟不吃硬。“走去哪裏?我陪你。”江凱嘖了一聲,商豐城的大衣還帶著他的體溫。“誰調教的?最近很會說話。”“被你逼的。”商豐城摸了摸江凱的頭發,把他攬到懷裏一抱就鬆開,江凱來了,他心裏的石頭才算真的落地,“我去開車。”上車,商豐城遞給江凱一盒牛奶,“要兩個小時,睡一覺。”江凱在飛機上昏昏沉沉沒睡好,喝完奶就睡著了。陽光從玻璃照射進來,落在江凱白皙的肌膚上。商豐城單手握著方向盤,抓住了江凱的手。江凱這一覺睡的特踏實特長,他再次醒來已經在鬆軟的床上,他迷茫了一會兒。開門聲響,江凱瞬間警惕轉頭看過去,商豐城走了進來。“醒了?”“嗯。”江凱抬手蓋在臉上,“幾點?”“十點。”商豐城坐在床邊握住江凱的手,湊到嘴邊親了下,“很累?”安靜的夜晚,商豐城低沉的嗓音醇厚,聽起來很有催眠效果。江凱眯眼,握住商豐城的手指。“戒指呢?”商豐城忽然看到江凱手上空空。“不喜歡戴。”江凱說,“行李箱裏。”商豐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江凱有時候表現出來的不愛,真是太明顯了。讓他很壓抑,卻也拿江凱沒辦法。“睡醒了麽?”“嗯。”“餓麽?”“嗯。”“你隻會嗯?”江凱坐起來,他是穿衣服睡,睡出了一身薄汗。“我洗個澡。”“吃完飯再洗。”江凱堅持要洗,商豐城準備衣服說道,“缺什麽叫我,洗完澡下樓吃飯。”江凱衣服脫到一半,打開門靠在牆上偏頭看商豐城,眯了眼,“兩年不見,你的話真的特多。絮叨的跟老媽子似的,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多了個媽。”江凱白的刺眼,他生的越加妖孽,商豐城抬步上前。江凱抬腳抵著他的腿,下巴示意,“後退。”商豐城想把他按在地上弄哭,深吸氣,退回去。江凱一腳踹上門,巨大聲響,商豐城咬牙強忍下砸門的衝動。江凱還小,脾氣大正常,得哄!大少爺得寵著哄著捧到天上。商豐城保持微笑下樓,就是在樓梯拐角處‘一不小心’打碎了一人高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