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次來這裏,是跟我爸媽。”江凱取了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他靠在冰冷的長椅上,“抽煙麽?”商子然看著他的側臉,她一直規規矩矩的活著,從沒有出過格。江凱拿著煙盒,偏頭笑的有些勾人,“試試?”商子然搖頭,“會壞了嗓子。”江凱把煙盒裝進去,引誘失敗。“我以為你不會再見我。”“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給我發生日祝福的。”商子然看著遊樂場巨大的摩天輪,摩天輪上還有光,在黑暗裏閃爍著。他們坐到十二點,寒風呼嘯,兩人飛奔上車開了暖氣。商子然第一次這麽沒形象,她揉了揉臉,轉頭看江凱。江凱盯著她的臉,湊近,“你臉上有個東西。”“什麽?”江凱迅速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坐回去,“沒了。”商子然怔怔看著他,江凱喉結滾動,動情道,“回市區挺遠的,這裏有家酒店”“信不信我叔叔殺了你?”江凱清醒了。江凱的車剛進市區就被警車給堵了,閃爍的警燈,江凱懵了幾秒轉頭看商子然。商子然抿著嘴唇,白皙的臉上一雙眼黑的純粹。車窗被敲響,江凱隻好下車。一下車人就被猛地按在了車玻璃上,江凱腦袋撞到車上,嗡的一聲。“我操,你們幹什麽?我又沒犯法。”其中一個警察拿著對講機喊道,“發現目標車輛,淮海東路。”江凱臉貼在玻璃上變了形,呲牙咧嘴十分醜陋。“老實點。”警察又踹了他一腳。媽的,江凱火氣一下子就衝上來了,敢打他。“你再踹一下試試?我要請律師告你,告死你!你知道我爸是誰麽?”江凱被扣住按到警車上不到五分鍾,一輛黑色奔馳穿過夜色急刹停了下來。江凱偏了下頭看到一雙黑色皮鞋落到了地上,筆挺的西裝褲。江凱咬牙,商豐城也太不要臉了。商豐城先走到商子然麵前,他拍了拍商子然的頭,語氣溫和,“去車上。”“叔叔。”商豐城黑眸淩厲起來,“嗯?”商子然沒忤逆過他,十歲的時候父母出車禍雙亡,她就跟著商豐城。商豐城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她是一個乖乖女。“我自願跟他出去的。”商子然眼睛發紅,緊緊攥著手,“真的。”商豐城目光冷下去,“是麽?”商子然點頭。“回去車上。”商豐城這回是命令口吻。“叔叔?”“還要我重複麽?”商子然看了江凱一眼,轉身上車。商豐城關上車門,走向了江凱。這回倒不是商豐城存私心對江凱有什麽想法才阻止,而是為了商子然的安危。從沒有晚歸過的商子然,跟著江凱出去一直到淩晨。江凱是個什麽東西商豐城太清楚了,江凱那個見了女人跟狗見了肉似的。他們小打小鬧商豐城不會管,但來真的商豐城就坐不住了。他是gay,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後代,商子然是他當女兒養的,女兒被個渣碰,商豐城會剁了那個渣。“商先生?”“我報的案。”商豐城走到警察麵前,說道,“我跟這小子單獨談談。”江凱看到商豐城就頭皮發麻,往後挪了挪,轉頭對警察說道,“你們不會讓我跟他單獨談的對吧?”“把他的手銬打開。”商豐城道。他的手銬就打開了,警察說,“民事糾紛,你們自己調解。”雙方簽字,江凱一得自由就要跳車逃跑,商豐城拎住江凱的衣領提了起來。商豐城人高力氣大,常年鍛煉,手特黑。江凱差點被勒死,商豐城把他按到了跑車上。江凱扯著嗓子要喊救命,商豐城的拇指頂在江凱的喉嚨上,嗓音低沉威脅,“閉嘴。”江凱生生的把救命給咽了回去,喉結滾動,眼睛驚恐的盯著麵前的人。逆光之下,商豐城五官冷硬,黑眸銳利逼人。“商總,商叔叔。”江凱怕下一刻就被掐死了,急忙辯解,“我什麽都沒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