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子在王者大陸的身份也是一位賢者。


    隻不過,他是因為完成了某個奇跡而被追殺的賢者,並且在徜徉於河畔的森林,渺無人煙的沼澤,在與自然的貼近中領悟到了夢寐以求的真諦。


    “萬物皆有靈。”


    戴著麵具的學者穿著一身橙黃色衣衫,充滿了野性和自然的美感,但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那雙仿佛看透萬物後回歸本真的純淨雙眼,當他站在那裏,就仿佛與自然融為一體。


    萬物有靈,鬼穀子。


    他的適應速度非常快,即使對於他來說這是一次非常新奇的體驗,在王者大陸的叢林中突然受到了來自天外的某種召喚,並且他還應了下來。


    “你好,你就是召喚我來此的異世之人嗎?”


    鬼穀子的聲音有些屬於孩童的清澈,又帶著世外隱居學者的超然,但此時他的語氣中更多的還是好奇。


    “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體驗,對我來說還挺新奇的,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我很熟悉?”


    淺川和鳴的眼神並不像是看到了陌生角色的模樣,作為曾經的學者,鬼穀子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


    “唔……是的,我會跟您解釋清楚的,鬼穀子先生。”


    召喚英雄投影這種事,跟隔壁冬木市英靈召喚非常相似,隻是代替了聖杯角色的變成了他——頭上的達摩克裏斯之劍,成為提供力量的載體。


    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消耗力量的一種用法,非常有助於他穩定威茲曼偏差值,雖然即使不這樣他也不會掉劍的就是了。


    “原來是這樣麽,是一次很有意思的旅行。”


    作為學者,鬼穀子的理解能力是非常優秀的,很快就明了了現在的處境。


    “王者大陸曾經爆發過一次波及範圍非常大的封神戰爭,那時候我便懷疑,戰爭中的有些群體,也許並不是王者大陸的生命,世界之外的世界,也許早就有預兆了。”


    他喃喃自語的說道。


    但在麵對淺川和鳴看過來的眼神的時候,他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沒有關係,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隻是一個沉迷於自然與萬物的隱居者而已。”


    正是因為這些賢者都有大智慧,所以淺川和鳴才會將他們放在召喚人名單的第一序列。


    “嗯?想問我玄微子的事情嗎?”


    鬼穀子沉吟了一下,從他領悟到屬於自身的真諦以後,玄微子對他來說就像是家人和夥伴一般一直陪伴著他,在鬼穀子手裏的玄微子跟借用了鬼穀子力量的淺川和鳴的玄微子,是已經完全不同的生物。


    “玄微子是屬於自然的生靈,是與人類不同維度但同樣生活在自然中的存在,你的玄微子屬於這個世界,與我的是不同的。”


    在聽完淺川和鳴的解釋之後,鬼穀子解釋道。


    “……那麽,如果我將這份力量分給了他人,別人能夠使用玄微子帶來的這些力量,卻無法看到玄微子,又是什麽原因呢?”


    淺川和鳴問道。


    他已經確認了鴆使用力量的時候會有玄微子出現,但是鴆卻無法像淺川和鳴一樣感知甚至看到它們的存在。


    對於這個問題,鬼穀子笑了。


    “孩子,玄微子是屬於自然的生靈,微弱的難以感知,卻純淨的深不見底,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可以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隻有真正被自然所愛,與自然貼近的人,才有那麽一絲感知到這種小生靈的可能性。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麵就信任這個孩子的原因,對於已經將自己逐漸融入自然的鬼穀子來說,自然不會欺騙他。


    當然對於別人那就兩說了。


    “總之,你這個世界我還是挺感興趣的,我可以多待一段時間嗎?”


    他饒有興致的問道,多年深入自然,他身為學者的好奇心和對未知的孜孜不倦的追求也仍然不會枯竭。


    “當然可以。”


    淺川和鳴微微一笑。


    “隻是希望……您不要隨意出手,如果遇到什麽問題可以來找我,我會幫您解決的。”


    不管這個不到他膝蓋高的賢者表麵上看上去有多無害,淺川和鳴都不會小看了他,每一個活了很久的賢者都不是省油的燈,時間會沉澱一切,但是不包括智慧和閱曆。


    淺川和鳴一點都不想知道玄微子是不是還有除了輔助和探查以外的用法。


    “放心,我明白的。”


    手持手杖的學者輕笑了一聲,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就算是同樣擁有玄微子的淺川和鳴,也無法輕易看破他的身影。


    上一次莊周出現的時候,淺川和鳴是全程陪著他逛了一圈橫濱的,然而這次卻是鬼穀子一個人出門。


    他看得出來,這位先生不是一個喜歡跟人親近的性格,如果不是因為淺川和鳴是召喚者,他也許不會這麽有耐心的跟他交流。


    “大概是因為在荒野裏待時間長了不喜歡跟人類打交道?”


    那橫濱不太可能是鬼穀子會喜歡的城市,雖然已經走上了正規,但現在的橫濱還有很多的隱患,都是需要慢慢清理的。


    希望他不要跑太遠就好。


    不知道為什麽,淺川和鳴腦海裏突然有了這種感覺。


    “不要再調查獵犬了,太宰。”


    江戶川亂步嚴肅的對小夥伴如此說道。


    淺川和鳴並未明言,但他們兩個都看得出來他對獵犬的忌憚非常之深,太宰治忍不住想深入調查亂步也是能夠理解的,但是有些事真的不是現在就必須揭穿的。


    “社長現在對那個人的信任非常高,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江戶川亂步在乎的人不多,但是福澤諭吉一定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福澤諭吉並不是一個毫無警惕心的人,否則從前也不能作為政府的殺手活躍,他隻是相信身為戰友的福地櫻癡而已。


    他們是從青年時期就有同一個夢想的好友。


    江戶川亂步並不想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揭穿福地櫻癡,社長並非承受不了背叛,他隻是擔心社長會一時衝動去找那個獵犬隊長對峙。


    在束手束腳又缺少證據的情況下,就算是江戶川亂步也隻是推理出那個人有一個隱藏的身份,關鍵的線索不在橫濱,在泉鏡花的父母身上。


    他們在境外的調查,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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