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勾住了梅疏遠的肩膀,把自己身上的責任完全甩了。最後,由老爺子敲定,下個月二十五結婚。據說那天是個好日子,宜婚嫁。並且是中西結合的婚禮,但是婚禮不能太簡單,人可以不多,但是請來的人身份要足夠貴重,比如說,把張先生、李晨軒他爸、自己認識的一些重量級朋友……全部邀請來。而離下個月二十五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這說明江陵還要上一個半月的班,當一個半月的ceo。但是江陵沒有堅持到那個時候,他在月初時,直接暈倒在了辦公室,發現他趴在桌子上的時候,助理還以為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江陵趴著睡著了,後來才察覺到不對勁,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把江陵送進了醫院。江陵醒過來時,醫院消毒水的氣息充斥鼻尖,第一眼他便看到了慘白的牆。“宿主,讓你逞強,你差點兒就直接死了,知道嗎?”“我這身體,又檢查不出什麽大病,藥也基本沒用,去不去醫院都無所謂。”“好好休息準沒錯。”係統粗聲粗氣說道。江陵抬了抬手,回答:“我還以為,忍一忍痛就過去了,沒想到會暈過去。”手臂悄悄抬高,便被握住,江陵側頭,看到了邊上的梅疏遠。他逆著光線,本是清碧如湖水的眸子,便顯得晦暗不清,仿佛積聚著什麽,又仿佛沉澱著什麽。在江陵看過來時,一切又歸於平淡。然後,梅疏遠握住江陵的手,貼在了臉頰邊上,詢問:“要拿什麽東西嗎?”江陵隻是覺得光線太刺眼,想要抬手遮一下罷了,但是梅疏遠這麽問,江陵便輕輕扯了扯唇角,回答:“我想喝水,有點兒口渴。”“嗯。”梅疏遠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扶起江陵的身體,讓江陵靠著大枕頭,自己則去倒了一杯溫水。遞到江陵唇角時,江陵卻緊閉嘴巴,就是不喝。梅疏遠疑惑,用下嘴唇貼了貼杯子:“是太燙了還是太涼了?”江陵搖頭。“???”在梅疏遠遲疑的目光下,江陵說道:“你喂我啊。”四目相對,江陵得意而笑。下一刻,梅疏遠喝了半杯水,抬手抹去了唇瓣的水漬後,低頭覆上了江陵的唇,緩緩的,將一口溫水度過去。他閉上了一雙眼,長長的睫毛近在咫尺,江陵瞧著他,覺得安心極了,緩緩閉上眼睛,抬手摟住了梅疏遠的頸項。原本的渡水,變成了擁吻,直到梅疏遠推開江陵,才結束了這一次的親昵。“推開我幹什麽?”江陵喘氣,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梅疏遠抿了抿唇,眸子落在江陵臉上,低低回答:“你臉色都白了。”“……”江陵愣住,半響都沒說話。他現在是什麽樣子?江陵自己看不到,但是從梅疏遠的眸子中,他看到了自己臉上的疲倦之色。那麽他現在的樣子,肯定是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個樣子還非要跟梅疏遠親熱,實在太不道德了。於是江陵笑了一聲:“沒事,養幾天就好了。”梅疏遠沒說話,隻是望著他,不緊迫,卻也不曾挪開目光。“疏遠,你……”梅疏遠低頭,輕柔的拂開江陵額頭的碎發,貼上一抹溫熱。這才說道:“如果累的話,喝碗粥再睡,我守著,不會離開的。”“你就沒別的事嗎?”江陵笑了起來。“沒有。”“哈哈哈。”“這個世界,我本來就是因為你而來的,除了你,真沒別的事了。”“那你前段時間每天忙著拍戲,忙著討好老爺子,照顧唐小小,跟徐導、溫連城、許嬌他們也處的挺好的。”“你不喜歡這樣嗎?”江陵眉眼含笑:“挺好。”“那就好。”梅疏遠垂眸,神色認真,“你好像在每個世界,都能很快融入,沒有一絲一毫的隔閡,所以,我在適應這個世界。”“你看。”他的睫毛眨了眨,仿佛上麵閃的小星星,眼睛裏藏著小秘密,“你有爺爺,有妹妹,有下手,有無數的事情要忙。我也有,我把你的爺爺變成我們共同的,然後好好照顧我們的妹妹,跟你的同事下手也聊的來,在你忙到不可開交時,我也需要拍戲,需要跟徐導、溫連城他們打交道……”“然後回了家,就隻剩下我們兩個,我們可以講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然後一起尋找共同的話題。”“我現在煮的湯不會放那麽多鹽了,還能炒個蛋炒飯,我們不止能一起聽歌,我還能不走調的唱出來,你還說我聲音好聽,唱歌也好聽……”梅疏遠頓了頓,因為江陵又陷入了沉睡,也不知道聽到了沒聽到。在這間病房中,幽寂到仿佛空無一人,唯有機器滴滴滴的聲音。許久,梅疏遠輕柔開口,把剛剛沒有說完的話接了下去:“我現在還會玩很多遊戲,單機的,聯網的,我們可以一起組隊玩遊戲,一開始我拖你後腿,現在我可以帶你上分。”“我們還看了很多電視劇,小電影,桃花深處看完了,就等著慕長生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