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一驚,西菲爾露出驚喜的神色。血族何其敏銳,幾乎是立刻,便察覺出了來源。西菲爾硬生生挺著受傷的危險,向著一邊擊去。高大的樹木被腐蝕,本想偷偷摸摸溜走的人,不得不飛身而起,暴露在眾血族的目光下。那是一個穿著侍從衣服的人,懷裏抱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那個嬌小的人,在他的懷裏擠來擠去,似乎痛苦無比。蘭修用手捂住了安洛兒的嘴巴,然而,無意識的安洛兒痛苦無比,掙脫了桎梏,才發出了那道聲音。江陵不由蹙眉,然後他聽到了係統的聲音。係統驚呼:“女主的氣息變了……”從人類的氣息變成血族的氣息。她身上屬於人的氣息越來越弱的,第一眼看到她的血族,不會覺得她是人,隻會覺得,她人血喝多了。西菲爾眯了眯眼睛,認出了來人:“是你。”在他記憶中,安洛兒身上,曾經沾上過別的男人的氣息。他惱怒,問安洛兒:“你脖子上的痕跡是怎麽回事?”安洛兒臉上露出羞澀的神色,她支支吾吾的回答:“蘭修回來了,他是我未婚夫。”臉上是歡喜幸福的神色。西菲爾眼神危險,將話語接了下去:“你是……蘭修?”蘭修將安洛兒摟的更緊,看西菲爾的目光充斥著憤怒和仇恨。江陵暗中歎了口氣,暗暗想,真他媽狗血。便在一觸即發時,濃煙滾滾,天際染成了豔紅之色。血族的目光被吸引,待看清是哪裏著火後,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怎麽可能,元老不是在那裏嗎?”“我好像聞到了血腥味……同族之血?”今夜無月,薔薇花卻開的格外豔麗,仿佛吸食夠了血液,成了夜中妖精。血族中央處的古堡,升起了豔麗至極的色彩。火焰熊熊燃起,由小到大,火舌舔過建築物,將牆壁燒成焦黑的色彩,最後將整個古堡籠罩。曾經聚集十二長老團的大堂,如今被火光照的極為明豔,驅散了當日的陰冷沉黑。梅疏遠站在大堂中央,腳下是橫七豎八的屍體,鮮紅的血液染濕鞋底,隨著地板的紋路,緩緩流淌至大門處。血族雖然難殺,但是死了之後,也和人類沒什麽不一樣,同樣屍體一具,血液一地。梅疏遠抬頭,火舌舔過天窗,外頭的豔麗之色,透入裏頭,傳來劈裏啪啦的火爆聲。這邊解決的差不多了,他便抬步離開。踏出會議室大門的那刻,隻聽到轟隆一聲,裏頭像有什麽東西,被火焰燒塌了。古堡中央,是一大片廣場,廣場上是叢叢盛放的薔薇,薔薇擁簇著一修建的極為龐大壯觀的噴泉。四散的水流中,是一座雕塑,黑發俊美的惡魔舒展羽翼,抬著長劍,長劍上滴落著泉水。梅疏遠便站在噴泉之下,偶爾有水滴濺起,沾濕了衣袂和柔順垂落在胸口的長發。周邊卻是豔麗至極的火焰,將外圍的薔薇燃燒,一寸寸的攀向噴泉。黑暗之中,披著黑色鬥篷的血獵竄出。他們有男有女,相似的是鬥篷之下的衣服極為舒適貼身,極為適合戰鬥。領頭的人拉下帽子,露出一頭璀璨的金發。長期同血族戰鬥,他們的五識極為敏銳,幾乎是立刻察覺到了空氣中血族血液的氣息,目光便不由落在了梅疏遠的長劍上。長劍在火焰渲染下,多出幾分瑰麗,鮮紅的血液順著劍刃滑下劍尖,在地板上滴成一個小水潭。然而,少年的麵容卻一如既往的柔和。眉眼細長,含著微微的柔軟和笑意。“使者。”血獵首領朝著他點了點頭,既不親近也不過分疏離。梅疏遠卻歪了歪頭,細碎的額發落在白淨的額頭上,他露出了柔軟的笑意:“按照約定,我已經解決了元老,以及十二長老團的大半成員。”“多謝。”首領手掌搭在胸口,微微躬身,“我們也在周邊布下了結界,並且灑下了聖水。”梅疏遠彎了彎眉眼。首領又道:“使者,我還是想在問一句。”“請說。”“為什麽選擇了我們,而非血族?”首領是個戰士,目光銳利堅定,此時卻透出疑惑,“據我所知,血族給出的條件,非常不錯,有的甚至是教皇陛下給不起的。”梅疏遠眨了眨眼,似乎沒想過他會在此時提出這個問題。他抿了抿唇,聲音柔軟:“因為我是人。”他朝著血獵微微點頭,向著外麵走去,聲音輕輕淡淡的:“我這次的任務是,誅滅血族。”雙方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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