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抿了抿唇,靦腆而笑:“嗯,我才學會一些簡單的句子。”“行,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或者,我也可以教你。”因為係統原因,江陵根本不需要學,就能聽能說能寫,教一個人也是小意思。“謝謝。”“不用客氣。你現在是客人,我是主人,照顧你應該的。”江陵隨便擺了擺手。少年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油紙傘,傘麵撐開,傘紙上描繪著幾株寒梅,花瓣似雪,花蕊朱砂似雪。“梅疏遠。”江陵微愣。這個名字的發音,他極為熟悉。這少年的家鄉,那個異族之地,也許是類似於上一個世界的地方。“梅疏遠。”少年唇角微微上揚,眉眼柔和似三春之風,“我的名字。”第36章 吸血姬(九)章三十六梅疏遠撐著油紙傘, 傘麵傾斜, 落在了江陵頭頂處, 炙熱的光線被擋住,江陵總算舒服多了。沒了剛剛的難受,江陵便有了閑心。憑借著記憶, 江陵便跟梅疏遠介紹沿途的景色。這翻交流下來, 江陵倒是發現了一些小細節,比如說,梅疏遠雖然大致聽得懂他的意思,但是少數一些詞卻經常雲裏霧裏。麵對元老時,這少年尚且不動聲色。麵對江陵時,他卻似乎有股天然的信任。細長柔和的眉眼間是認真之色, 慎重的盯著江陵,然後溫聲詢問其意思。一看就是個三好學生。江陵覺得, 他要是老師,大概會很喜歡這孩子。認真聰慧學的快, 就是做老師的會覺得很沒成就感。血族中, 流傳著有很多神話傳說, 或瑰麗, 或詭異,或浪漫, 或……色.情。江陵隨口挑了一個故事講給梅疏遠聽,說到一半時,江陵眉頭微微蹙起, 拉著梅疏遠的手臂加快了腳步。安賽婭在屋外等候多時。江陵簡短幾句說明了梅疏遠的身份,又說明他將會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後,最後交代安賽婭安排他的住處。安賽婭點頭:“是。”“吩咐下去,要是有誰敢對他出手,就扭下誰的頭。”匆匆留下一句後,江陵便踏步向地下室而去,離開了梅疏遠和安賽婭的視線後,江陵提起裙角直接飛奔。地下室中,連燭台都沒有,隻有鋪了滿地的花瓣和放置於正中央的棺材。江陵重重喘了口氣,空氣中清幽花香,他卻覺得肺腑一片灼燒。“宿主。”係統從江陵肩膀上跳下來,“是不是血咒又發作了?”“……貌似。”江陵眉宇間染上痛苦之色,他揉了揉眉心,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意識僅存的最後一刻,江陵哆哆嗦嗦的推開了棺材,翻身躺進去後,棺材再度合上。係統本來想跟上去,卻被棺材中,仿佛野獸發狂的聲音驚住。猶豫了好一會兒後,係統慫了,躲進了角落裏。太陽落下地平線,星辰浮上夜幕。白日的溫熱散去,清涼的風在樹木間回蕩。蝙蝠在角落嘶叫,黑夜的生靈開始蠢蠢欲動。昏黑的地下室中,死一般的安靜。半響,“哢擦”一聲,棺材緩緩推開一角,江陵有氣無力的趴在了棺材邊上,空氣中隱隱有著血腥味。“天啦。”係統驚叫。江陵淡淡瞥了他一眼,並不想開口說話。“宿主,你的臉怎麽了?”“……”“身為惡毒女配怎麽能少了一張好臉?”經書圍著江陵轉,喋喋不休,順帶推薦商城產品,“宿主,這款美膚膏很不錯,不管什麽疤痕都能祛除,你要不要買著用一用?”“……不小心抓破了皮膚。”江陵摸了摸臉,手指觸上濕潤液體,那是他的血,白淨的側臉上,赫然多了三道血痕。血咒發作的痛苦另他失去了理智,在發狂中,他把周邊的一切當成了發泄品,一不小就在臉上留了幾道劃痕。“宿主……”江陵揮開了係統,非常冷酷無情的拒絕:“不買。”係統還要繼續推銷,江陵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出一個小時就會好,你還想坑我積分?”係統縮了回去。隨便換了件衣服,江陵這才離開了地下室,一到大廳,便見到了正在擺放餐具的安賽婭。安賽婭服侍愛麗絲這麽久,對血咒之事清清楚楚,根本不用江陵吩咐,便為江陵倒了一杯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