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白剛從浴室出來,電話響了。


    寒路聽說了吳楚楚的事,親自來電話感謝蘇羽白。


    “不用,順手的事。”


    “最近有演唱會,送你幾張票,你可以送給朋友,聊表謝意。”


    寒路的演唱會門票向來有價無市,一票難求,蘇羽白倒是真的很想去一次現場,寒路的歌,他也很欣賞。


    “謝了。”蘇羽白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快遞。


    小丫頭做作業很辛苦,他正好帶她去玩玩。


    “不客氣。”


    寒路這幾天忙著發新歌。


    葉輕媚和寒路,兩大音樂奇才,碰撞出無數火花。


    方佩經常半夜去抓他們倆,不滿意他們熬夜寫歌。


    “熬夜做的事,就不能早起做?熬夜傷肝!”尤其是席牧已經得了肝癌,方佩嚇得要死,天天給寒路熬護肝湯。


    葉輕媚一身反骨,經常騙方佩她已經睡了,然後等方佩睡著以後,偷偷打開燈繼續創作,還把寒路帶壞了。


    兩人定了暗號,輕叩牆壁三聲,代表還沒睡,有事需要接頭。


    到了早上,經常是方佩做了早餐,他倆沒有一個人願意起床!


    方佩還是有點羨慕的。


    親母子就是不一樣,他們有許多相似之處。


    不過很快她就釋懷了。


    她已獨占了寒路24年,是時候還給葉輕媚了。


    寒路內心已經充分接納了葉輕媚,甚至帶她見過了自己的樂隊,隻除了沒有改過稱呼。


    說來也巧,寒路的樂隊,剛好少一個貝斯手,說是年齡大了不想玩樂隊了,回家繼承萬貫家財去了。


    寒路愁的不行,貝斯手非常關鍵,而且這個貝斯手可是拿過國際大獎的,鬼知道他拖鞋穿的是拚夕夕9塊9的,結果人家裏這麽有錢?


    “回頭把欠我的錢還了。”


    寒路隻說了這一句,並沒有攔著隊友。


    每個人每個階段,追求不一樣,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葉輕媚聽說以後,反正自己除了寫歌也沒事做,就說想試試。


    寒路把她帶到自己的工作室,隨便找了首歌,幾個人合作了一下。


    葉輕媚身穿一襲簡約而不失格調的黑色t恤,搭配緊身牛仔褲,瀟灑隨性。


    音樂響起,她手中那把經典四弦貝斯,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低吟淺唱,又或激昂澎湃,皆能信手拈來。


    踩著節拍,她的每一次滑動、每一次撥弦都精準無誤,力量與柔美並存。


    她的表演不僅僅是技巧的展現,更是情感的流淌。在快節奏的部分,她如同狂風驟雨,激情四溢,引領著觀眾的情緒隨之起伏;而在柔和的旋律中,她又能細膩入微,每一個音符都像是溫柔的撫慰,讓人沉醉。


    “好!”


    鼓手唐納德不禁鼓掌。


    “你從哪找到這麽棒的貝斯手?”其餘人紛紛好奇。


    “她最厲害的,可不僅僅是貝斯。”寒路得意。


    “還有什麽?”


    “她有個英文名叫may。”寒路揭露謎底。


    “你說什麽?她是may?”


    “oh my god !it''s crazy!”


    隊友紛紛表示驚呆了!


    “may將成為我們樂隊的一員。”寒路宣布。


    葉輕媚既然回國,她隻想彌補那些錯過寒路成長的日子,所以她才加入樂隊,這樣兩個人幾乎可以朝夕相處。


    “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may。”葉輕媚一一跟他們認識。


    “唐老鴨,鼓手;寧寧,吉他手;冰塊,電子琴。”寒路是主唱,這個毋庸置疑的。


    認識完畢,開始排練新歌。


    這首在看守所寫出來的歌,對寒路來說意義非凡。


    他至今還記得當時的彷徨和忐忑,而夏千語,將光帶給了他。


    這首新歌,就叫做《光贖》,是寒路關於命運和救贖的反思,跟以往的情歌完全不一樣,很有深度。


    寫歌的過程,寒路對許多事,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他甚至重新認識了自己。


    “找到自己,才是人生的主旨。恭喜你!”


    葉輕媚從不說教,但寒路意外的對她的話都能聽得進去。


    “這首歌也許不會爆,因為太難懂了。”寒路說。


    “曲高自然和寡,你作為藝人有義務引領公眾的思考和思想,這步是一定要邁出的,如果你隻在乎銷量,那你不是一名歌手,隻是一名商人。”


    “我當然不是為了錢而唱歌。”寒路反駁。


    “我知道,你的歌,都很幹淨,他們把你保護的很好。”葉輕媚說。


    他們,自然指的是席牧和方佩夫妻。


    從小,寒路就沒為生計發過愁。


    做樂隊很費錢,但是方佩無條件支持寒路,寒路自然也沒吃過什麽苦。


    他吃到最多的苦,可能都來自夏千語了。


    夏千語是他所有的青春,他寫情歌寫了太多,所以葉輕媚想讓他轉型,去看更廣闊的世界。


    而且,她雖然不反對寒路追夏千語,但很大概率,這個傻兒子是追不到人的。


    無他,夏千語和莊楚玉的感情,她看的清清楚楚。


    絕對不是任何人可以插足的。


    有些人,命中注定就是要在一起,稱之為宿命。


    她和席牧就沒有這種宿命,所以有緣無分,擦肩而過。


    席牧接受新的治療方案後,情況越來越好,已經可以正常下地和生活了,但是醫療團隊不讓他工作。


    “已經為您申請了提前病退,還是身體要緊啊。”主治醫師苦口婆心的勸說。


    “嗯,我會的。”


    席牧也想活久一點。


    他已經為國家奉獻夠多了,餘下的生命,他想隻為自己而活。


    葉輕媚,他還沒有獲得她的諒解。


    無論如何,他都要做到這件事,才能此生無憾。


    自從知道自己好轉了,寒路和葉輕媚一次都沒來看過自己。


    席牧心裏苦。


    他暗示了席紹好幾次,席紹也無奈啊,就跑了一趟嚴家,人都沒見著。


    方佩說:“寒路忙著錄歌呢,早出晚歸的,我都好幾天沒見人了。”


    席紹套到了話,告訴席牧:“後天,京體,他補開一場演唱會。聽說正在排練。票都賣爆了。”


    席牧:“給我搞張門票。”


    席紹:他瘋了。


    “你出門什麽排場你不知道嗎?不光保鏢,就你現在這個身體,連醫療團隊都得駐紮在你身邊。”席紹毫不客氣否決了方案。


    “我臨死就這麽個心願,我不管,我就要去。”


    席紹:“你別跟我說,你去跟李副官說吧。”


    有時候,席紹覺得自己才是爹,席牧才是兒子!


    動不動就尥蹶子!


    管不了我就不管了,告辭。


    席紹躲了。


    寒路這個演唱會,專門為了答謝歌迷舉辦,門票錢全部捐贈給禁毒公益,還邀請了夏千語做嘉賓。


    夏千語去,席紹肯定去。


    他早早就搞了一張第一排的票。


    席牧絞盡腦汁思索“如何背著李副官跑出去聽演唱會”這個問題。


    與他相反,莊楚玉正思索“如何不讓老婆去聽寒路演唱會”。


    “親愛的,我雖然恢複了一部分記憶,但是還很容易頭痛,我怕演唱會太吵,我聽不了。”莊黛玉柔柔弱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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