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千語的堅持下,東郭城送她回到了清樓。


    “嫣嫣!”胡蝶飛奔撲向她!


    胡蝶的事,夏千語絲毫沒忘記。


    胡蝶抱著她哭哭啼啼了小半天,反複說對不起。


    香香軟軟的美女誰不愛,夏千語享受了一會美女的擁抱以後忙安撫她:“這不是沒事?別哭了,容易長皺紋哦。”


    杜鵑、莫愁、小美等見到夏千語也很開心。


    在夏千語離開後,清樓的生意還是那麽好,杜鵑已經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掌櫃,胡蝶已經學著夏千語的樣子作詞作曲,反響都不錯。


    “非常好,大家辛苦了。”有一份自己的事業真好,夏千語決定繼續搞事業。


    除了文娛表演業務,夏千語準備拓展一下其他業務,召開了第一次員工座談大會。


    “我想找一些才子,給清樓代言,大家有沒有推薦的,要長相俊,有才學的,最好能進拿個三甲什麽的。”夏千語說。


    莫愁說:“科考在即,現在才子們齊聚都城,有許多都經常來咱們清樓,其中最有名的是黃仲溪。”


    杜鵑卻說:“黃仲溪雖有才名,但是他家世不錯,為人非常傲慢,不一定願意跟我們合作。我覺得邱昊更佳,他也是狀元的熱門人選,長得也很不錯。”


    對這兩個人,夏千語都沒印象,她決定看看再說。


    這一天黃仲溪果然來看表演。


    夏千語順著杜鵑的手指看過去:“就是第三排第五個,穿藍袍的。”


    黃仲溪最喜歡胡蝶的詞和曲,每個月都會來十幾次。


    今天胡蝶彈的是一首《半壺紗》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攬五分紅霞 采竹回家


    悠悠風來 埋一地桑麻


    一身袈裟 把相思放下


    十裏桃花 待嫁的年華


    鳳冠的珍珠 挽進頭發


    檀香拂過 玉鐲弄輕紗


    空留一盞 芽色的清茶......”


    歌聲曼妙,美人如畫。


    歌罷,胡蝶邀請黃仲溪雅間一談,黃仲溪受寵若驚,但他聽說了胡蝶的來意,神色猶豫:“我並非看不起清樓的生意,但是家父管得嚴,恕不能接受。”


    胡蝶本欲給他介紹一下代言人的福利,但是看他非常抗拒便作罷。


    夏千語也不介意:“隨緣。”


    邱昊並不常來清樓,夏千語閑來無事,準備自己去接觸一下。


    她打聽到邱昊住在一處小巷,便步行過去準備找他聊聊。


    邱昊家貧,平素以賣畫度日。


    這一日正在巷子口照常擺攤兒,一幅畫隻要10文錢,但買的人寥寥無幾。


    不一會,一個路人走過,不小心碰翻了攤子,畫作全部掉落一地。


    這些畫皆是邱昊犧牲溫習功課的時間,熬夜所畫,每一幅都傾注了心血,他心疼的不行,趕忙撿起來。


    一幅畫滾落的有點遠,他正要拾起,已經先被一位姑娘拾起。


    夏千語端詳了畫作,是一幅仕女圖,筆觸細膩,線條流暢。畫麵中,一位佳人身著素雅長裙,立於幽靜庭院,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如同銀輝。作者巧妙運用暈染技巧,使得畫麵光影交錯,宛如仙境。眉目傳神,眼角含笑,嘴角輕揚,仿佛在訴說著故事。衣紋飄逸,宛如清風拂過,細節之處,如花瓣、裙擺上的紋路,都處理得精致入微。


    “好畫!”夏千語讚歎。


    邱昊聞言抬起頭,被夏千語美顏暴擊,腦中瞬間空白。


    這幅畫是他照著想象中的美人所畫,畫的時候心中並無具體的長相,是以美人的臉隻有寥寥幾筆,全靠想象,此刻見到夏千語,突然心中的美人有了臉!


    女子雖不施粉黛,但望見她的那一刻,邱昊隻覺天地萬物失色,都是她的陪襯。


    “這畫,多少錢?”夏千語問。


    邱昊隻感覺聲音動聽如黃鶯:“回姑娘,10文。”


    夏千語給了他10兩。


    邱昊趕忙拒絕:“不用那麽多,我的畫不值。”


    夏千語卻說:“怎麽不值?我說值就值,等你金榜題名以後可能還不止這個數,是我賺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欣賞他的畫。


    邱昊訥訥說道:“你真的覺得我畫的好?”


    “怎麽,你對自己沒信心?”


    “我一直覺得自己的畫有些不夠大氣,總有缺憾。”


    夏千語點頭道:是有一點。你想不想做一些改變?”


    邱昊:“願聽姑娘高見。”


    “你太收著了,其實你的內心並不是一個保守的人。畫你真正想畫的東西,才最能打動人。”


    邱昊出身貧寒,世麵見得少,性格又板正,導致畫出來的畫少了一點靈氣。


    夏千語一語中的,邱昊佩服不已。


    “姑娘真厲害!如何能改變?”


    夏千語沉思:“你喝醉過嗎?”


    邱昊搖搖頭,他從不酗酒。


    “走,今天我帶你喝酒。”


    邱昊收了攤兒,被夏千語帶去清樓。


    清樓的酒聞名天下,邱昊沒想到自己竟有幸喝到:“姑娘,這裏的酒貴,還是算了。”


    夏千語喊來杜鵑:“我叫司徒嫣,杜鵑掌櫃是我朋友,你隨便喝。杜鵑,給他一張月卡。”


    杜鵑立即送上月卡:“邱公子,歡迎你常來,我很喜歡你的畫!”


    邱昊卻不敢收:“這月卡要幾十兩,小生無功不受祿。”


    “是這樣的,我們最近在開辟寄售生意,你以後每月提供一些畫給我們,我們將畫售出後給你提成價格的七成,但你的畫作以後隻能在我們清樓出售,這個月卡就作為合作的福利送給你。你覺得能接受,我們就簽個合約。”


    邱昊本來也沒什麽時間去賣畫,聽說可以提七成,還有月卡送,當然沒意見。


    “我沒意見,隻怕會占了貴樓的便宜。”


    “賠本的買賣我們肯定不會做。那我們就把合約簽了?”


    三人聊完細節,簽了合約。


    “現在可以喝酒了吧,就為了慶賀我們的合作。”


    古有李白酒後作詩百篇,她想想試試酒能不能給邱昊的畫作帶來一些靈感。


    杜鵑搞來幾瓶20多度的醬香型白酒,給邱昊倒了滿滿一杯:“公子請!”


    在兩人頻頻勸酒下,邱昊眼神很快就失去了清明。


    “上筆墨!”


    “畫什麽?請司徒姑娘出題。”邱昊看到紙筆就手癢。


    “就以白馬為題吧。”古代擅長畫馬的畫家很多,曹霸、韓幹、李公麟、趙孟頫都各有特色,可謂是紅海主題。


    邱昊看了看夏千語,閉眼浮現她身騎白馬的身姿。


    再睜開眼,心中已經有了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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