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追不追?”侍衛問。


    “這麽冷的江水,離岸又遠,不必追。”


    船繼續前行,轉眼消失不見。


    夏千語見他們沒有追來,心下略定。


    但自己的小命還是早晚要交代在這裏,她雖然水性不錯,但這可特麽的是江啊!


    “係統,你真的見死不救?”


    係統:“宿主,我想救也救不了,規則是這樣,讓你搞事業,你整天搞男人,現在後悔了吧。”


    “......”


    難道死在江裏是我的宿命?


    夏千語欲哭無淚。


    劃著劃著,她真的劃不動了!


    “莊楚玉......”在陷入昏迷之前,她輕輕呢喃。


    夏星元和司徒元動用幾萬人力,都沒找到夏千語,書才追蹤水路發現了一些線索,有個江邊賣茶的大嫂說:“有一艘船,停靠在江邊好幾天,上麵都是遼人,昨晚鬼鬼祟祟的駛離了岸邊。”


    書才給夏星元留了信,買了艘船立即追趕。


    夏千語再次醒來,在一個破屋子裏,還漏風,凍得她打哆嗦。


    她發現自己手腳無力,額頭發燙,應該是江水裏泡久了,發燒了。


    “喝了這碗藥,可別死了。”一個皮膚粗糙滿臉皺紋的老太太遞給她一碗藥。


    夏千語一口氣喝下。


    “你就不怕有毒?”老太太的聲音嘔啞難聽。


    “你想我死,就不會救我。”


    老太太見她冰雪聰明也不想兜圈子:“我救你是看你好看,想換點錢花,老太太日子苦,你別恨我。”


    夏千語:“你救我一命,我自會報答你,不會少你的錢。”


    “不行,我有急用,等不了那麽久,明天我就要錢。”


    “那你想怎麽辦?”


    “我已經將你賣給了這裏最有名的青樓,100兩。”


    夏千語無奈:“我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相信你也看得出,非得賣我去青樓?”


    “你認命吧。”老太太非常堅決。


    這老太太絕對是有點大病的,夏千語也沒辦法,她現在燒的迷迷糊糊的,想逃跑能跑哪裏去?


    於是她裝作柔弱的樣子:“我一個弱女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挑,你讓我進青樓,豈不是送我進火坑?”


    “你長這個狐媚樣子,青樓最適合你。”


    我?我狐媚?你說這個我就生氣了!


    “開玩笑,我從小就是學雷鋒標兵,社會主義價值觀倒背如流!不做小三不劈腿!你是老公是不是給人搶了所以你看到長得好看的女子就嫉妒?”


    真被她說中了,老太太氣的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你閉嘴!你再好看不也馬上要成為下賤的妓女了!”


    長這麽大還第一次被人打。


    夏千語冷冷看著她:“明明是那個男人的問題,女人何必為難女人。今天這一巴掌,我早晚還給你。老賤人。”


    在這個時代,女子名節大過天,一旦進過青樓,就是一生抹不掉的汙點。


    她自己淋過雨,就要把別人的傘也撕碎。


    這惡毒的老太太,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第二天,她的燒退了一些,但精神依舊不好。


    來了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女人,看著有四五十歲,跟老太太在院裏嘀咕。


    她聽見兩人交流:


    “貨是不錯,但來曆不明的,萬一人家家人找來呢。”


    “她不小心落水,家裏人肯定以為死了,怎麽會找。”


    “會不會功夫?”


    “我試過了,沒有功夫,柔弱得很,逃不了的。”


    女人給了老太太銀子,把她塞進了一頂轎子。


    夏千語繼續裝柔弱,她此刻是真的柔弱,老太太的藥不怎麽好,她渾身使不上勁兒。


    這個女人叫春姨,是春花樓的老板,專門到處坑蒙拐騙女子。


    她看著夏千語,滿意至極!


    就這個小模樣,稍微打扮打扮,那可真是傾國傾城!


    夏千語被帶回了春花樓,好吃好喝伺候,還給她找了大夫。


    夏千語一直裝作不會功夫,春姨並未起疑,門口也隻有兩個普通的男人看守。


    這一日,她突然聽見隔壁傳來春姨的罵人聲還有女子哭聲。


    她過去看,原來是一個不肯接客的女子想自殺,被發現了。


    “小蹄子,你吃我的喝我的,還不肯接客,你以為銀子是大風刮來的?我告訴你,你別尋死覓活的,我不吃這一套!”


    自殺的這個女子叫胡蝶,論長相應該是春花樓之首,她生的嫵媚妖嬈,可眉眼盡是凜然正氣,身段也不錯。


    胡蝶的父親本是個武官,後來犯了事她才淪為官妓,但她性子剛烈,一直不肯接客,昨天一個客人摸了下她她反手就一個巴掌,惹怒了春姨,鐵定心要她今天接客,她這才想不開要上吊。


    本來夏千語可以不管這些事,憑借自己的武功獨自逃離,但是她不忍看這個姑娘沉淪,便開口道:“想賺錢也不一定非要接客,我有法子可以讓胡姑娘一周就賺到500兩,春姨可否給我個機會?”


    春姨見是她:“你不是唬我吧?”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就因為胡姑娘不願意接客,價格也才會越來越高,我猜的沒錯吧。”


    “不錯,盧員外出了200兩買她一夜,200兩,普通姑娘得賺多久,夠抬舉她了。”


    “春姨此言差矣,胡姑娘是官家之女,又頗有才華,絕對值更多,你若信我,給我幾天時間,我會幫她成為這裏的頭牌。”


    春姨狐疑:“我憑什麽信你?”


    “拿琵琶來。”


    春姨點頭示意,有人立刻拿來紙筆。


    夏千語用琵琶彈了一曲《東風破》。


    不好意思了周董,抄一下,別介意。


    彈罷:“如何?此曲可值200兩?”


    春姨沒什麽文化,但感覺蠻好聽的。


    “行,我也不懂你們文人這些玩意,就給你三天。”


    三天後,胡蝶登台表演。


    胡蝶身著嫩黃衣裙,臉上遮著麵紗,隻露出美麗的眼睛,她手拿琵琶,輕彈清唱,歌曲說不出口的好聽,清麗婉約的嗓音,如同夜啼黃鶯,迷倒了所有的客人!


    “一盞離愁 孤單佇立在窗口


    我在門後 假裝你人還沒走


    舊地如重遊 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 不忍苛責我


    一壺漂泊 浪跡天涯難入喉


    你走之後 酒暖回憶思念瘦......”


    一位才子喝彩:“好詞!沒想到胡姑娘竟然有如此才華!”


    “確實好,彈唱都好,餘音繞梁啊。”


    那個被爽約的盧員外,當場就一擲千金,希望胡蝶去他府上獻藝。


    春姨沒想到一首曲子而已,竟然這麽值錢,笑的合不攏嘴,便按夏千語教給她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蝶兒姑娘賣藝不賣身。客人們想聽曲子,三天後還有新的,請趕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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