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方印章,雖然看似黃金,實則卻用了烏金屑,前也就罷了,後卻隻在北疆產出——蕭策,他大概是為了那位公主殿下能駕禦諸侯,才決意重鑄一爐的。/


    疏真的聲音雖然平淡,葉秋卻隻覺得滿口苦澀——好似沉屙之人,不得不飲下苦飲,因為曠日持久,而變得麻木毫無所謂,隻有眼底的那份清冷,讓人心中一顫。


    “好端端的,怎麽這份表情……好似要哭出來一樣。”


    門邊聲音突兀響起,侍女彎腰卷起簾紗,朱聞走了進來,甲冑未除,神情也有些凝重。


    “如今情況怎樣了?”


    葉秋搶先。


    “狄人十二部居甘心聽從狄王之命。”


    朱聞想起方才的急報,眉微動之下,竟是前所未有的犀利鋒芒——


    “這次我們遇上苦戰了。”


    話雖如此,整個人卻還算輕鬆,毫無疲,他回過頭,凝視著疏真的臉,又斜瞥了葉秋一眼,“葉大夫,她的病忌怒忌喜……“


    聽出外之意。葉秋紮煞著手亂擺。“跟我並無幹係!你不可隨便亂怪罪人。”


    他隨看見朱聞深邃地眼眸。懶洋洋地望著疏真。好似要膠在一起。於是連忙告辭。


    疏真裹在被中隻一雙玉足雪百晶瑩。


    她地心緒仍有些不寧。


    “你怎麽了?”


    “如果。我說沙子迷了眼。你是否相信?”


    “我願意去信。”


    “願意……?”


    疏真的目光閃動,一時竟不知回答,微微一笑後,心中的憂悒破雲而出,暫時得了安寧。


    蕭策……為何,還要出現在我麵前……


    她歎了口氣,問起了別的話題,“聽說次朝覲與以往不同,竟是推到了十一、二月?”


    朱聞搖搖頭道:“據說是朝廷體恤世侯,所以選了最為秋高氣爽之時。”


    疏真聽完,心中亮如明鏡,一旦沒有“神寧長公主”的壓製,天下世侯必定更加桀驁不遜,到那時……


    那麽,是否要原璧歸趙?


    她冷冷一笑,輕輕撫摩著胸口的悸動,冷光耀眼之下,笑容中不複原本的灑脫。


    *****


    城外兩邊大營帳被細布下,簇擁城門口的人想出去卻也無法可想。


    金禪的人從沒如此大膽,喊殺聲之下,紮營周邊滿是壯年男子,竟是擺出了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朱聞卻仍是不慍不怒,隻是加緊操練陣法,到最後,幹脆吃住都在軍營。


    軍營中全是男子,起居有所不便,瑗夫人受他斥責後,將自己的貼身侍女秋棠派到了他身邊——珍珠巾慵懶披下,星點光芒越映襯得姿色如玉,秋棠的到來,簡直讓軍營上下浮想聯翩。


    “君侯,你看秋棠如何?”


    瑗夫人好似忘記了那天絕大的辱,隨即追問朱聞的感受。


    “你把下去吧。”


    那人從資料堆中抬眼,波瀾不驚的說道。


    “不好了……秋棠姑娘鬧著要尋死呢!”


    有人衝進來向瑗夫人稟報道。


    瑗夫人被她說得一楞,“尋什麽死?”


    “據說有人試圖以言語挑逗,隨後更是對她動手動腳……”


    朱聞眉頭一皺,正要斥罵,秋棠已旋風般跑了來。


    “夫人,奴婢……奴婢真是冤枉的啊!”


    瑗夫人眉頭緊皺,想作終究沒有,隻是仔細聽說——


    “營中有人許久沒見女子,居然欲行**之事,混亂中,另半截兵符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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