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未明說,可指向卻非常明顯。既然他不是呂布口中的郭德綱,呂布當初又還是個沒啥心眼的傻大個子,斷無可能胡亂指認,那最大的嫌犯,無疑就是自家主公了。“還有這事?”燕清微微一訝,神色間的細微轉換堪稱完美,哪怕在郭嘉看來,也是無懈可擊的。他蹙了蹙眉,篤定道:“奉先定是認錯人了。這麽說來,他那時是有些年輕氣盛,急躁了些,同現在一比,簡直判若兩人。”郭嘉:“……”對付這起時隔多年的無頭公案,哪怕鬼才郭嘉明知主公十有八九是在裝傻耍賴皮,也毫無辦法。尤其這人不但狡辯,竟然還厚顏無恥地誇起了呂布!在燕清優哉遊哉的目送中,郭嘉氣咻咻地走了。回自個兒府上之後,他所做的頭件事,就是去到書房,大筆一揮,給還眼巴巴地等著主公回信的癡情呂夫人,詳細地匯報了一把今日所見所聞……於是第二天一早,得回木牛流馬的燕清,還打著哈欠呢,一催它吐信,就收到了來自呂布的前所未有的加長加厚型信件。哪怕這些天裏沒少經曆呂布的信件轟炸,這樣的陣仗,還是頭一回。他不由一驚,以為前線戰況出了什麽大變,趕緊展開一閱。呂布洋洋灑灑地寫了整十頁紙,所闡述的中心思想不外乎如下:先感歎了一把身邊雖不乏悍勇之士,卻到底少了個足智多謀的智囊隨軍,凡事找不到靠譜的商量對象,不得不滋擾主公,著實過意不去……燕清:“……”瞧呂布每日動堪上百條短信轟炸的架勢,可跟‘愧疚’二字嚴重不符啊。待他心情微妙地看到末尾,也就明白是誰出的主意了。慣來信心滿滿,從不示弱、縱使真遇到問題也逞強上的呂布,居然主動提出需要個長於戰術布置的智士協助。——譬如最近出現在主公身邊的那個法正,好像就很不錯。燕清登時哭笑不得。他早在呂布出征之前,可就提過了這茬,結果這人愣是說不習慣聽人羅裏吧嗦、指手畫腳,又道可憑這極方便的木牛流馬跟他商量,不願帶上謀士。燕清知他行兵打仗、排兵布陣方麵,確實難逢對手,荊州也完全稱不上實力強橫,見他堅持,便隨他去了。這會兒啪啪打臉地改變主意,儼然是從郭嘉口中得知了法正的存在罷。燕清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他思考了一下後,倒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行。比起戰略規劃,法正在戰術方麵的天賦更加強橫,那讓他隨軍出征,顯然比留在後方處理政務更能發揮。哪怕傳遞信息再及時,可關於細節的話,呂布因缺乏相關的敏感度,不見得能及時發現。問題隻在於,真派過去後,會不會被呂布架空當個擺設,或者當情敵天天穿小鞋飛眼刀子……不知不覺地,就開始想象呂布臭著臉吃飛醋的模樣,燕清不由得笑了出聲。這倒是好解決。且不說法正極擅變通,若要正經論起順著布大老虎去擼捋這活,他可是幹了好些年,已然駕輕就熟了。在燕清被受了郭嘉教唆的呂夫人的‘枕邊風’,給吹得暈陶陶時,荊州刺史曹寅卻是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已有好幾日茶飯不思了。他原想著,哪怕無功無過,也好歹保住了一方太平,當時未摻和進燕清討伐戰裏,還是稱得上明智的。不料這般委曲求全,換來的安寧也長久不了。最初聽到益州牧劉焉徹底跟朝廷撕破臉皮,說反就反時,他還幸災樂禍了一陣。結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下一刻就得到燕清大怒之下,要興兵助陣的噩耗。豫州跟益州之間,可還隔了他這麽個倒黴催的荊州啊……燕清雖客客氣氣地派使者送來公函,稱需借道,可落在曹寅眼裏,無異於一道催命符。是可忍孰不可忍,讓攻無不克、凶名赫赫的十萬大軍在心腹之地長驅直入,跟引狼入室有什麽區別!哪怕是盟友之間,也沒有這般不講道理,大大方方地提出要行這犯忌諱之事的。偏偏燕清與他之間實力懸殊,強弱分明,且還打了給朝廷軍馬助陣的光明正大的旗幟,讓他再想開口反對,也隻能憋著。如今他是既怨恨鬧事的劉焉,又懼怕凶神惡煞還蠻不講理的燕清,還對當時給他按兵不動建議的蒯氏兄弟充滿了懷疑。早知隻多偷了一年平安,還不如跟隨公孫瓚他們放手一搏呢。曹寅悔不當初。仿佛是猜出他要找自己秋後算賬一般,蒯家門戶緊閉,稱病久久不出了。曹寅一肚子氣沒處出,也不好真派兵把這幾人揪出來懲治——即便聽他調度的府兵還是敵得過蒯氏蓄養的私兵的,可這麽一來,無異於公然同世家大族開戰。在強敵近在眼前時起內訌,顯然是自尋死路。曹寅沒那麽蠢,也不至於那麽衝動,在苦思冥想無用後,索性換了身平民的衣袍,讓護衛隻在暗處保護,就到大街上散心去了。這事兒他還不是頭一回幹,以前心情不暢快時,就喜歡混入人群裏,像個普通老頭一般,聽百姓們談天說地,偶也有稱讚官府的話,能叫他情緒好轉一些。這次他也抱著同樣的期待,去到集市上,照例要了一碗熱嬌耳——這新鮮玩意兒還是從豫地傳來的。老板還記得他的名字,熱情招呼道:“老曹啊,你有好久沒來啦!”曹寅笑嗬嗬道:“近來地裏活多,沒來趕集。這不,一得了點閑工夫,我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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