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領著一頭霧水的呂布,一路往樓下走,到了布置得無比溫暖的廳中,躺在軟塌上的荀攸睡得正安穩。呂布:“??”燕清湊近去看了他一眼,談談前額,感覺沒起熱度,安心一些,便向呂布使了個眼色,往隔廳退去了。呂布:“???”他滿腦袋問號地跟著燕清進到裏頭,才發現這裏的寢具一應俱全,顯然是燕清準備今晚就在這睡。燕清先躺下來,親昵地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呂布也躺下。呂布一臉木然,雖照著做了,在抑製不住的忿忿不平下,魂兒都差點被震撼得飛了出去——荀攸到底是燒了幾輩子的高香,生個小病才能叫主公關心成這樣?早知,早知他也去生一個這樣的病!他先前的擔心,果然不是毫無必要的!燕清一來是真關心荀攸的病情會否出現變化,幹脆在邊上睡著,這麽一來下人就隻會更加盡心,倒不是真要守夜;二來是向史上的孫權待生病臣屬的做法看齊,再高風亮節的明智之士,也會吃這一套。孫權後期變得麵目全非的嗜殺,這且不說,前期的東吳,可是動不動就升堂拜母,親如一家,其樂融融的好關係。既不費勁,又不違背自己本心,燕清還是很樂意動用一下這樣的小心機的。第160章 野心初現燕清這麽幹,連他自己都看得出有些作秀成分,也從未指望能瞞過更善於洞察人心的荀攸。但在背地裏妒火中燒一宿的呂布,則對此持有不同的看法——得主公如此的優待愛護,任誰還不都得樂得找不著北?燕清起得比荀攸早,睡得又較他晚些,於是進進出出,都未曾驚動過用了藥湯後熟睡的荀攸。等幾日後,荀攸方才偶然猜出此事。那夜他便刻意保持清醒,專程等著燕清攜呂布躡手躡腳進來時,忽然坐起抓了個現行。燕清訝道:“公達?你怎麽還未睡下?”荀攸幽幽地看著他,並不言語。燕清不禁湊到跟前,心下瞬間悚然。荀公達的麵上雖一如既往地癱著,並無甚麽旁的表情,眼眶卻愈發濕潤,漸漸地凝聚成了晶瑩水珠。燕清:“……”當慣來矜雅的荀攸,一邊注視著他,一邊任淚珠滾落眼眶,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的時候,燕清當場被震得渾身僵硬。呂布倒還是一臉淡定,眼觀鼻鼻觀心。“這,”燕清不知所措地握著荀攸雙手,默然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叮囑:“你、好生、歇著。”荀攸並未言語,隻怔怔地點了點頭。頰上淚水隨這舉動,又快速滾落幾滴,直墜到燕清手背上。燕清:“…………”他幹巴巴地又寬慰了幾句後,狼狽敗退下來。呂布好整以暇地鋪著寢具,燕清就心有餘悸地坐在一邊看著,又忍不住豎起耳朵聽正廳裏的動靜。等細微的抽噎聲漸漸隱沒,他不由重重地鬆了口氣,把厚布簾放下,壓低了聲音,心有餘悸道:“公達許是病糊塗了。”呂布不置可否:“嗯哼。”燕清盤腿坐好,望著頂上出了會兒神,一時半會地終究是無法平靜,索性翻出屜中輿圖來研究。呂布三兩下就鋪好了,回到燕清身邊坐下,隻掃了這輿圖一眼,便不禁‘咦’了一聲,目光霎時間黏在上頭,撕都撕不開了:“這輿圖……”燕清唇角微揚,接道:“之前沒見過罷?”呂布目不轉睛地看著,聞言猛力點頭。燕清常年擺在議事廳中央的那一副,是他派當年資助他的那兩支商隊,前往各地考察後,再結合官府現有的,所新製出的大輿圖。較從前的那些,不但要準確不少,還新添了關於特殊地形、各季氣候風向等的說明,十分具體,更有利於做出戰術規劃。可這會兒這幅……不止是大漢十三州,竟是以此為中心,往外延伸了整一倍餘,將海外遙望的也好、土地接壤的也好,但凡是臨近一些的其他國度,給全囊括進去了。呂布對這還不精細的輿圖愛不釋手,忙不迭地問道:“這是何時製成的?外頭竟是那般遼闊?”燕清莞爾:“這隻是初版,細節有待完善,但你真當伯符在外數載,一事都未做成麽?他是奉我秘令,招募夠兵士之後,就練水軍去了。前幾日剛從倭奴國回來。”呂布在跟打仗相關的事上,嗅覺從來是非同一般的敏銳,更別提此刻燕清雖未挑明了說,卻並未對他有半點隱瞞之意。他看了眼手裏的輿圖,又看了眼笑得雲淡風輕的燕清,瞬間否決了‘貿易’的猜測,試探道:“主公是要安內之前先攘外了?”燕清懶洋洋地往他腿上一枕,對上他那精炯有神的眼珠子後,輕輕笑了起來:“嗯。總是翻來覆去地算計自己人,扒拉這一畝三分地,成天絞盡腦汁,想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攻打他們,說到底不過是窩裏鬥狠,兄弟鬩牆,又有甚麽意思?”呂布陷入了沉思。燕清也不是一早就有征服海外的野心的,可如今,他在大漢土地上的發展越盛,上有王權壓著,邊有諸侯虎視眈眈,下頭還有一幹或明或暗的大漢死忠……掣肘便越來越大。相比之下,塞外也好,海外也罷,存在無限可能的空間,較這裏要遼闊得多。不論是為自己勢力的人留一條妥善的退路也好,趁著別國(譬如寇國)還處於懵懵懂懂,連金屬武器和稻穀植種也未普及開來的最弱時期而入也罷,亦或是前世的一些遺憾和理想,想借此大好時機得到滿足和實現……在擊敗董卓,被盧植王允等人在那小朝廷輪番算計時,他心灰意懶的那瞬,就萌生了此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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