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一臉哭笑不得,聽著下麵兵荒馬亂,趕緊沿著郭嘉留在那的梯子下來。就看到一片殘磚碎瓦中,滿身塵土的兩人還沒醒來,倒也不鬧了,兀自呼呼大睡,身上倒沒什麽傷。張遼也衝上樓來了,看到一片狼藉,也是目瞪口呆,卻頭一個問燕清道:“主公您可有受傷?”“他倆都沒事,我還能出事麽?”燕清笑道:“將他倆帶下去,搓個澡。”想了想,燕清又道:“既然這般相親相愛,就把他們放在同一張床上去睡得了。”張遼樂見呂布挨整,立即從命。經這麽一鬧,燕清也疲困了,好笑地搖了搖頭,自行回房歇下。翌日清晨,呂布自動醒來,隻覺頭痛欲裂。他痛苦地低吟一聲,捂著前額,另一手就要撐坐起來,結果卻不慎摸到一具不甚柔軟的男性軀體。啥?!呂布抑製不住地渾身一凜,下意識想到董老胖子那隻油膩膩的手,登時汗毛倒豎,臉色也變得極為恐怖。待看清隻是睡得口水橫流,不省人事的郭嘉後,這口氣才徐徐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竄而離的嫌棄。定是張文遠那小王八蛋幹的好事!呂布將被子扔到郭嘉臉上,再嗅了嗅身上殘餘的淡淡酒臭,一邊沉著臉往身上套幹淨衣服,一邊盤算著待會兒要怎麽給張遼個慘痛的教訓。說來也巧,他剛一換好,眼角餘光就瞥見張遼從窗外匆匆路過。“兔崽子休走!”呂布雙眼倏然發光,爆喝一聲,拔腿就要去追。下一刻卻就麵朝下,猛然撲倒在地。——上衣穿好了,長褲卻忘了提上。倒是張遼聽到動靜,一頭霧水地叩門進來,就看到呂布這副臉著地的蠢樣,愣是好一會兒才開口詢問:“怎麽回事?進賊了?”呂布默然不語地站起身來,草草抹了把臉上的灰,沒看到有流鼻血,又見張遼竟自投羅網,哪有放過的道理。當場雙眼一紅,口中大喝一聲,一個餓虎擒羊,將張遼按在地上,結結實實地暴揍了一頓。張遼好心來看情況,卻平白無故挨了頓揍,氣得夠嗆:“你個呂奉先,昨晚是吃了瘋藥,還是著了邪魔,昨晚亂撒酒瘋還不夠,到今個兒一大早還沒完了是吧!”呂布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冷笑道:“臭小子,把我跟那鬼狐狸安排到一張榻上,倒敢有理了!”張遼氣極反笑:“怪我做甚!那可是主公的命令!”呂布斷然不信:“休得蒙我,主公豈會幹這等事!”張遼雙目噴火:“我難道還敢假借主公名義不成!豬腦子!你自個兒在昨晚幹了啥好事兒還不清楚?!”將主公抱到那麽危險的屋頂上不說,還嘯那如同魔音的情歌,最後還將屋頂給坐穿了!呂布觀張遼神情忿忿,不似詐他,麵色頓時一陣糾結。可他苦思冥想,也想不起昨晚醉酒後幹了啥了。難不成真幹了壞事,惹怒了主公,才讓主公生了要教訓他的心思,下了這怪裏怪氣的命令?他心裏斟酌不定,不安得很,麵上卻裝得更凶,蠻不講理道:“好哇,敢罵老子是豬腦子,那就把你打得豬狗不如!”不分青紅皂白地將張遼按著又揍了一頓,對方才算是老實了。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張遼也不回罵,隻忍氣吞聲,試圖講道理說:“休要老子老子的,我與你同級,還是同僚,頂多小你幾歲,憑什麽老——”呂布身上也被張遼反擊得多處掛彩,嘴角青紫,一張俊臉顯得很是滑稽。卻還是得意洋洋地打斷了張遼的陳述:“廢話,就憑主公更喜歡我!”張遼嘴角抽抽,暗罵:這廝皮糙肉厚,又以臉皮尤甚。張遼努力維持心平氣和:“你老亂發脾氣亂打人,回頭主公看了,定要再罰你一回。”這話正戳中呂布軟肋,恰恰踩了他最擔心的地方。呂布眯了眯眼,目光微妙地偏了一偏,不屑道:“怎就叫打你了,你當你自個兒是大姑娘,不過切磋一下,還摸不得碰不得了?”張遼看出他色厲內茬,冷笑一聲,並不言語。呂布從他身上起來,嘴裏還嘀嘀咕咕:“一身細皮嫩肉,軍營裏就你嬌貴。回頭去廚房拿顆熱雞蛋敷敷,省得累主公操心。”撇得一幹二淨,直叫張遼翻個白眼:“不消你說風涼話,我也會去。”他從不是愛告黑狀的,況且平日裏切磋比試,打得比這更狠的都有,這點皮肉傷根本不必放在心上。不過這錯怪了自己還死撐著不肯道歉,又心虛怕被主公討厭的臭脾氣,整個軍營裏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張遼臉色發黑地將被打髒打亂的衣袍理好,呂布悄咪咪地看著,忽漫不經心道:“急急忙忙的,趕著去哪兒?”張遼沒好氣道:“城裏快沒糧了。”呂布緊盯著他,省得他糊弄自己:“那又如何?”張遼:“據說主公要變點糧食出來,就讓陳縣令將百姓們都聚集在官府前,我也想趕去看看。”變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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