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心領神會:“那便促成此事?”荀彧淡淡道:“可。”發生在荀家叔侄的對話,隻同他們偶有書信來往的燕清,自是無從得知的。但經過幾天優哉遊哉的等待後,燕清還是得償夙願,得到了最好的結果——哪怕倍感憤怒,劉辯在日益劇增的壓力下,很快就撐不住了,不得不選擇了妥協。在這微妙時刻,一直觀望的燕清也行動了:他趁熱打鐵,善解人意地上了表。他自稱功微德薄,承蒙聖上厚愛,然實在不堪此大任。又再次提起要外放至豫州去,既是代陛下廣布恩德,亦是為提防董卓兵禍。劉辯隻當是燕清不願讓他為難,方這般委曲求全,越發覺得太傅袁隗一派的麵目可憎、言行可惡了。而且他也的的確確,在短期內不願見到燕清——仿佛是在不斷提醒他身為尊貴天子、卻敵不過倚老賣老的臣子們的屈辱。因有這份補償心理在,即將遠行、離開京城這政治中心的燕清,就從劉辯處得到了無數實惠。其中不但包括他極輕鬆地就保留了那一千人馬(袁家見他識趣滾蛋,也肯高抬貴手,不拿去塞牙縫了),呂布、張遼和高順三將,還以在他眼裏無異於清倉大甩賣的跳樓價,要到了幾個想要頗久的人才做幫手。其中就有正默默無聞地做著個小郎官的賈詡,和擔任長沙太守的孫堅。至於出身大族,特別是跟汝南袁氏關係密切的名士們,譬如荀彧荀攸鍾繇一流,已占了天大便宜的燕清,自認不是貪得無厭之輩,就不白費心思惦記了。……光熹元年(中平六年),九月十五日。漢承平侯、司空、領豫州牧燕清,帶著千來號人,正式地踏上了滿載凱旋、衣錦還鄉、亦是新官上任的道路。第20章 迎接友人功德圓滿的這行人,就在陳留王劉協依依不舍的暗中遙望下,沿著官道,浩浩湯湯地往東行去。一路上暢通無阻,就是在經過潁川時,燕清忽然叫了停,又傳令下去,讓軍隊就地紮營。經過跟西涼兵惡戰的洗禮,後一直在並州出身的三員大將的嚴格訓練下,這支千人軍隊,已有了令行禁止、治軍嚴整的模樣,立即照辦了。眾將安之若素,隻偷偷打量燕清,呂布則不解地拍馬過去,問道:“主公,這才過正午,為何不繼續趕路?”“我是想……”燕清下意識地摸了摸放在懷裏的、司空和豫州牧的符節印綬,笑道:“去接個人。”呂布默了一默,語氣如常地問道:“何人當得起如此殊榮?”燕清朗笑,坦言相告:“是我與此地正經結交的一位友人,曾應承過待我歸來,就赴我之邀。”呂布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待到了治所,再去信邀他過來,不也一樣麽?”燕清道:“若隻是做客,當然隻需簡帖一張。然我心屬他做別駕,還是上門親請這得力助手,方顯心誠。”呂布眯了眯眼,懇切道:“不知布可有幸,得知這位大才名姓?”一邊的張遼也悄悄摸地豎起了耳朵,屏息靜聽。燕清驕傲一笑:“此人名為郭嘉郭奉孝,別看他年紀輕輕,性情狂放不羈,卻是見識過人,真真是世之奇士也。”呂布了然地點點頭,將這名字記在心裏,卻又忍不住憂愁地歎了口氣。——這漂亮上司哪兒都好,就是人太厚道謙虛,不愛居功不說,還老誇獎底下人。將他譽作當世第一勇將,也就罷了,他自個兒本事自個兒清楚,雖略狂妄了些,到底稱得上名至實歸。可張文遠那毛都沒長齊、做事毛毛糙糙的嫩小子,還有高伏義那一腳踹過去、不見得蹦出半個屁來的悶葫蘆,怎麽也值得被燕司空另眼相看?甚至在赴任前,燕清費盡心思從皇帝手裏要來的一些所謂人才,皆是官職低微、沒什麽名氣,還多是出身寒門的老弱病殘。譬如那連坐車都快不得、稍顛簸一些就咳嗽連天的姓賈的文士,怎麽看怎麽是個孱弱的廢柴,就始終讓呂布深感懷疑。這麽看來,這郭家奉孝,怕也好不到哪兒去。燕清不知呂布那糾結而消極的小心思,還以為他純粹是對郭嘉感到好奇,想著他們將會成為同僚,早些認識也有好處,再加上想同偶像合理多進行親近的小算盤,口中便自然道:“奉先若有意,不妨與我同行。”偷聽的張遼一下蹦起,呂布道:“如此甚好。還請主公務必將布帶上。”燕清輕輕一笑,縱容道:“文遠若想來,也一塊兒來罷。”張遼也高興了,笑得露出一排雪白齊整的好牙來:“諾!”張遼忙不迭地點了二十親兵跟隨在後,作為護衛。燕清猛然想起一茬,低聲問呂布道:“帶錢了麽?”呂布立馬往腰間一摸,將自個兒那鼓囊囊的錢袋奉上,殷勤道:“主公可是順道想買些什麽?”“非也,是我臨行前囊中羞澀,還多虧奉孝慷慨解囊,贈我以盤纏。”燕清不客氣地接過,掂了掂分量,滿意道:“先取你的去還他,稍後再還你。”呂布當然不肯要:“嗨!不必。”燕清笑眯眯地:“也行,回頭給你換幾壇好酒便是。”於是這一主二將,就風風光光地朝著郭家宅邸去了,途中難免收獲路人或是敬畏、驚奇和豔羨的目光無數。燕清騎著從董卓馬廄裏繳獲的白馬(還得感謝董卓有門路也有興趣收集涼州良馬),行在最前。這馬雖遠比不上驊騮和赤兔的神駿威武,卻勝在脾氣溫和,毛色漂亮幹淨,對不需要衝鋒陷陣,而在後方鎮場的他而言,是綽綽有餘的了。這一別數月,燕清記性好得很,還將去郭嘉家的路記得牢牢的,不一會兒就看到了熟悉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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