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救命啊!我知道錯了,您救救我……!”隔著老遠,毛秋元戲精附體,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被那些人押到毛建中麵前,扔到地上。被捆住手腳的他,像條蛆蟲一樣,匍匐扭動到毛建中腳邊。聲淚俱下,痛哭流涕。


    “爹!他們要殺了我,您救救我吧。我不是人,我不該那樣對你……。”


    毛建中經黃延提醒,再看毛秋元,確實和自己一點不像,冷冷道:“殺人償命!你讓我怎麽救你?”


    “爹!咱們把房子給他們,他們就能放了我!”


    “真的嗎?”


    “毛建中,毛秋元殺了我二哥,若不是看在相鄰的麵子上,我們定叫他人頭落地。但人死不能複生,上天有好生之德。殺了他,我二哥也活不回來,隻要把你房子給我們,我們可以饒他一命……!”


    毛建中冷笑道:“龔老三,你能做主嗎?這可是殺人償命的大事?”


    龔老四也站出來道:“民不舉,官不究!何況朝廷律法也管不到我們這裏,我們兄弟自然能夠做主。”


    “你這個孽畜,從小到大,給家裏招惹了多少麻煩。你媽因你而死,你妹妹被你毀了一生,我和這位剛收的義子,差點死在你手裏。家裏為你傾家蕩產賠光了所有銀兩。如今,為了你能活命,竟讓我們露宿荒野嗎?你還是不是人……?”毛建中沒有理他們,對著地上的毛秋元破口大罵。


    “爹!我可是您親兒子啊!您不能見死不救。房子沒了,咱們可以重建。我要是死了,誰給你養老送終。以前是我混蛋,不該那樣對你們。我知道錯了,我改,一定好好改!”


    “毛叔!給他一次機會吧!”黃延衝他眨了眨眼。


    “不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在他對我們下殺心的那刻,就已經和我斷絕了父子關係……!”


    見他沒有明白自己眼神,黃延隻得道:“毛叔!你的至親骨血,需要交換的……!”


    黃延的提醒,毛建中才明白過來,剛想說點什麽!龔老二的父母道:“毛建中,你家裏日子不錯啊?!都吃上肉了。老三、老四!你二哥死得好冤啊!要他家破房子有什麽用。你們看他家吃的如此好,像沒錢的樣子嗎?”


    “這是野雞肉,你們也可以去山上打啊!我們吃野雞肉,就是有錢嗎?”楊建中要不是想到剛剛黃延給他的暗示,就真的不想去管毛秋元,任他自生自滅。不會和這些胡攪蠻纏,一而再再而三找他麻煩的人,解釋半句。


    “你騙人,野雞肉怎會做得如此香?”龔老三咽了口唾沫。


    “你若不信,那些雞毛還在我門後,我拿出來給你們看!”毛建中馬上跑到自家門口,端出一簸箕雞毛,那些家夥才閉嘴。


    “我不管那麽多,如果想讓毛秋元活命,必須拿東西抵!”龔老三惡狠狠道。


    “我們家什麽也沒有,隻有這一套房子,你要看上就拿去!”


    “好!這可是你說的,紅口白牙不如立字據。老四,去取筆墨紙硯來,把劉老學究請來。”


    “那錢呢?”龔老四伸出手板。龔老三從身上掏出幾個銅板遞給他。


    “好嘞!”龔老四接過錢,忙跑了出去。沒多久,就拿著筆墨紙硯,帶著鎮裏劉老學究過來。


    他們不會寫字,隻能請鎮裏文化最高的劉老學究過來草擬文書地契。當然,也會給老學究幾個銅板的潤筆費。


    很快,地契贈予合同寫好,雙方簽字畫押。在鎮裏一些人的見證下,這所房子就算是龔家的了!


    龔家原本想要馬上趕走毛建中一家,但鎮裏的人紛紛指責,才答應讓他們住到大後天。


    有黃延給的金葉子,毛建中不太擔心今後的著落。這些金葉子,足夠買好幾套比自己家還要好的房子。


    見交易完成,沒什麽熱鬧可看,人們紛紛散去。


    而被毛秋元殺死的龔二,在這個法外之地的小村鎮,變成了利益交割,白白死去。由於龔二不是什麽好東西,也沒幾個人同情他,為他打抱不平。


    重獲新生的毛秋元,總算鬆了口氣:“爹!快給我解開啊!勒死我了!”


    “繼續捆著,好好反省!”毛建中丟下冷冷的一句,坐回家裏繼續吃飯。


    “小霞!快來幫哥解開!”見老爹不理他,毛秋元忙想喊住毛霞。毛霞哼了一聲也離開了。這個可能不是血緣關係的哥哥,將她害得很慘,心中隻會對他憎恨,不會再幫助他了。


    “還是我來吧!”黃延走過去,幫他解開了身上的繩索。


    毛秋元什麽也沒說,站起來活動了下麻木的身體,就朝屋裏跑去。進去後,就把所有的飯菜攏到自己麵前,對毛霞道:“去!給我拿副碗筷來!”


    “你自己沒長手腳嗎?”毛霞懟了一句。


    “嘿嘿!你這賠錢貨,膽肥了是吧!趕快給我滾出毛家。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這裏沒有你的地方!”


    “你以為這還是你家嗎?你把這個家都折騰沒了,過兩天我們都要露宿荒野。”毛霞繼續懟道。


    “露宿荒野怎麽了,以後我會賺很多銀兩回來,這破地方我還看不上。到時,我要蓋一棟幾進的大宅院……!”


    “你別做美夢了,吃完飯趕緊滾蛋!”


    “爹!你讓我滾哪裏去?雖然咱家房子沒有了,但田土在這裏!”


    “你還想打田土的主意,好啊!從明天開始,你來犁地耕田……!”


    “我哪做過那種事,還是讓你認的這個義子做吧!毛霞,你怎麽就回來了呢?現在,龔老二被我殺了,你不是不喜歡他嗎?哥幫你解決了他,龔老二所有東西都是你的,以後哥可還要仰仗你……!”毛秋元看向妹妹,又換了另一副麵孔。


    “我被龔家給趕出來了,你覺得我還能回得去嗎?”


    “嗬嗬!咱不急,等過段時間,哥陪你去他們家鬧,就不信要不回本就是你的東西!”


    “小霞!別和他說了,去忙別的吧!”毛建中將女兒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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