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說完顏希尹偷偷帶走了茂德帝姬,完顏宗翰勃然大怒,不停地咆哮咒罵著完顏希尹。


    完顏宗翰想派人去追趕完顏希尹,卻被完顏宗雋攔下。


    “粘罕!穀神狡猾無比,此時恐怕早已追趕不上。即使追上,也不一定要得回茂德帝姬。不要為了一個帝姬,耽誤了陛下大事。你手裏可還有欽宗及他的妻妾,不能出現意外。我看那徽宗有幾位妃子,絲毫不弱茂德帝姬,不如將她們要過來享用如何?!”


    完顏宗翰想了想,確實如完顏宗雋所說,便道:“額魯觀,你說的不錯,但宗弼與穀神交好,這其中可能是宗弼與穀神密謀,也未嚐不是如此。這兩人我早晚會找他們算賬。你去找徽宗,把她們給本帥要過來!”……。


    來到中京,宋徽宗與宋欽宗在這裏住了近一年,在這一年中。無論是妃子帝姬,還是親王宗室妻妾。隻要金人將領看上,難逃被欺辱的命運。


    當然,這些人早被黃延置換成女真人的親屬。這些親屬,大部分人已經變成了癡傻……。


    被改造成為帝姬、妃子、宗室妻妾模樣的她們,有些人誕下了奇形怪狀的後代;長出了兔子嘴,先天眼斜嘴歪,四肢不健全……。這都是近親繁殖的產物。


    做外公和綠帽男的徽宗欽宗,當然高興不起來!這些恥辱僅僅隻是開胃菜,巨大的恥辱還在後麵等著他們。


    1128年8月21日,所有宋俘被押送到了上京。上京城萬人空巷,人頭攢動,來觀看被俘徽欽二帝的人很多。人們指指點點,大聲嘲笑著,讓徽欽二帝他們所有人無地自容。


    幾天後,他們被作為貢品,被帶到金國神廟舉行祭祀典禮。在他們每人身邊,插有寫著各自名字的白旗;如宋帝徽宗、欽宗,帝後韋氏、趙構妻邢氏……!


    然後,無論男女,讓他們每人脫光上身,跪在地上。每人身上披上一張剛剛殺了的羊皮。用繩索牽著他們,在宗廟前匍匐前行……!


    儀式結束,仍然裸露上身的女人們,就被賞賜給那些金人。而韋太後與趙構的妻子邢氏,還有三百多女子,被分到浣衣院。


    說是洗衣服的地方,其實就是女真將領與女真皇室的妓院。還有些女童,因為太過幼小,需要扶養,也被分到浣衣院。


    金國這些畜牲們裏,也有斷袖之癖的,看到有男子長得好看,就以需要奴仆為由,索要他們也能如願。


    宋欽宗的皇後朱璉,因為不堪其辱,回去後,用繩子上吊自殺,被侍女喊來欽宗救下。


    但死意已決的朱璉,早沒了苟活下去的想法。她看了眼這個令她蒙羞,懦弱無比的男人一眼,心裏無比痛恨與輕蔑。


    欽宗早已哭成淚人,他也痛恨自己的軟弱無能。但在金人的屠刀下,他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勇氣。


    “璉兒!是我對不起你!你千萬別再尋短見了,你死了我怎麽辦?!……嗚嗚嗚嗚。”


    朱璉冷冷道:“皇帝,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當初,聽從臣妾的,任用寇準寇大人和李綱李大人,何至於有今日之羞辱。你出去吧!臣妾想靜靜!”


    “璉兒,金人勢大,我大宋怎會是金人的對手……!”


    “你出去……!”


    “好!我出去,求你別再如此了!”欽宗無奈,隻得退出房間,出去後交代侍女,一定看緊皇後。侍女點頭。


    正在此時,一隊金人過來宣旨,讓朱皇後與鄭太後進宮。說是金太宗賜金浴,要她進宮陪金人洗澡。這洗澡,當然就是要臨幸於她。


    欽宗不敢忤逆,乖乖讓他們將朱璉帶走。


    朱璉滿是絕望地道:“你就不知道拒絕嗎?我是你的妻子啊?”


    欽宗羞愧道:“璉兒,性命要緊,你從了他們,就能保住性命,還能擺脫與我在一起的苦楚!”


    “你好好活著吧!希望你長命百歲,下輩子別做男人……!”


    此時的朱璉,已是滿眼淚水。臨走前,她要來了紙筆,當著要帶她入宮的金人麵,寫下絕命詩句:今日草芥兮,事何可說,屈身辱誌兮,恨何可雪,誓速歸黃泉兮,此愁可絕!


    扔下筆,就頭也不回地跟那些金人走了,留下內心痛苦不已,一臉呆滯的欽宗趙恒。當路過一處水井旁時,趁那些金人不備,朱璉毅然決然地跳進了那口深井中。


    朱璉跳的這口井很深,她嗆了幾口水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當她醒來時,在一間非常溫暖舒適明亮的房間中。


    她躺在一張非常柔軟舒適的大床上。一個十一歲左右的孩子,正在呼喚著她。


    “母親!你醒醒,快醒醒……!”就是在這一聲聲孩子的呼喚聲中,她醒了過來!


    “諶兒!是……是你!我這是在哪裏?”


    趙諶是她的親生兒子,與她分開很久,由太上皇帶著。難道她被押解到太上皇這裏來了,明明自己已經跳水了……!


    “母親!我們這是在汴京城外!李家村。你被黃老大夫所救!”少年見母親醒來,很是高興,忙解答母親心中疑問。


    “汴京,我們不是在北方金國的上京嗎?”朱璉更加疑惑。


    “哈哈哈哈!母親!你起來,我帶你到外麵看看!”少年去拉母親的手。


    朱璉掙紮著從床上下來,被孩子牽著來到外麵。站在這座有些奇怪的建築,最高三樓處,她一眼看到了遠處高大熟悉的汴梁城牆,徹底驚呆了。


    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的家鄉,以為這一生再也回不到這個生養她的地方,居然又回來了。此刻的她,內心已經掀起滔天巨浪。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不過,這次不再是難過,而是激動的。她使勁掐了下自己,鑽心的疼痛傳來,證明這不是夢境。


    “這……這怎麽可能?!我明明投水自盡……。”


    正當她疑惑之時,後背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小老兒拜見娘娘!”


    朱璉回頭,她看到了易容成老頭的黃延。


    趙諶見到黃延,興高采烈地跑了過去抱住他道:“黃老大夫!我娘已經救出來了,我們何時去天球?”


    黃延拿出一把糖果,遞給趙諶道:“我問問你娘,她願不願意去!如果願意,我們馬上走!”


    黃延又對朱璉行了一禮道:“皇後娘娘!國破家亡,汴京是無法待下去了。不久,這裏將會淪為金人的地方,不知你還願意待在這裏嗎?”


    “我……我怎麽突然間就回到了此地,那可是數千裏之遙。黃老大夫,是你救了我嗎?你是神仙嗎?”


    “我不是神仙,確實是我救了你們。皇後娘娘,你還沒回答我!”


    “莫要再叫我什麽皇後娘娘了,既然已經國破家亡,這世上再沒有皇宋,再沒有朱皇後這人。黃大夫隻管叫我名號就是。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黃大夫可有好去處?”


    “當然有,那個地方叫天球,沒有殺戮,沒有欺淩,沒有饑餓貧窮,人人平等自由……!既然你們願去,我帶你們一起走。不過,在離開這裏前,我還要將被困北國,你的夫君,以及趙佶等人救出……!”


    聽說要去救自己夫君與太上皇,朱璉盈盈一拜道:“多謝老大夫,但救出他們後,我要與趙恒和離!”


    黃延點頭:“在我們天球,婚姻戀愛自由,沒有人能幹涉你的自由。”朱璉是黃延敬佩的人,她是被押解到北方,為數不多,非常有血性的女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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