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延執意要留下幫助他們,李尚秋感動的同時,也在擔心。一個外地人,摻和到這件事裏,真怕有個三長兩短,對不住人家。何況自己還吃了他的珍貴吃食,得了他的銀兩。


    “公子,明天還是自行離去吧,你的好意我們心領,如果讓你在這裏白白丟了性命,你讓我們心難安。”


    “兄台,你欠下這畜牲多少銀兩?”


    李尚秋苦笑著道:“我兒在賭坊欠他們最多幾兩銀子,沒想到他們利滾利,要我們還五十兩。這筆銀錢對於我們家,見都沒見過,如何還得上!”


    “爹爹!都怪孩兒害了妹妹。明日,若他們敢來,我跟他們拚了!”李遇鬆眼裏閃過決絕。


    “這筆銀錢我來為你們出,但我敢肯定,他們的目的不在銀錢。你們今晚好好安歇,明日看他們如何發難!”


    “公……公子,這……這可是五十兩,你真舍得?”


    “這是自然,和人命相比,這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麽?”


    李尚秋見黃延說得真誠,看著黃延不由眼睛一亮道:“公子年方幾何?”


    黃延笑了笑,知道他心裏所想,但自己壓根沒有那種想法,隻是簡單想救人,便道:“兄台!你莫多想,我的年紀和你差不多,令千斤年齡尚幼,我救她沒有任何想法!”


    “你……你怎知我的想法。公子,你的年齡也就二十出頭,莫要哄騙我。我家婉兒賢良淑德,如若跟了公子,不求你給她正妻的名分,妾室也成……!”


    黃延搖頭,知道他誤會了:“兄台,如若我答應你,與郭員外的畜牲做法何異!小姐也斷然不會應允!”


    “知女莫若父,我也知道婉兒心意,我把她叫來,如若她同意,我也有拒絕郭員外的借口!”


    黃延搖頭苦笑,他可不願意找一個女兒妻子,還沒變態到畜牲的地步。何況,肖茗豔對他情有獨鍾,花朵對他情根深種,他的心分不出半分給別人!


    “兄台!令千斤花容月貌,我有幾位弟子也非常優秀。明天可能會找來,他們的年齡與令愛差不了多少,何不考慮考慮他們!”


    “公子此話可當真?”


    “千真萬確!”黃延準備讓在他空間裏的於海洋和趙光榮出來,為他背鍋!但要當著李尚秋他們的麵,將這兩人放出來,一定會嚇壞他們,隻能找個借口。


    “兄台!如若你覺得過意不去,我來時發現你家後麵有塊荒地,不如賣給我如何?”


    “公子,這樣的碎石荒地,種不了莊稼,要來何用?如果你要,自管拿去就是!”


    “自然是搭建臨時房屋,某想在此居住些時日!”


    “我家地方雖然小了點,但也夠公子居住。既然公子還有子侄過來一起居住,你自管搭建就是,到時我會和村裏的裏正知會一聲!”


    “如此叨擾了,今日到此,我安歇去了……!兄台!告罪!”


    “公子請自便……!”……。


    第二天清晨,雨已經停歇,不再下。被洗滌過的田野村莊,顯得格外清新。清冷的空氣中,裹挾著泥土的芳香。


    泛黃枝葉,在風中淩亂,披上了秋的斑斕色彩,置於秋的空氣中,讓人感覺到了絲絲涼意。


    遠處田野,走來兩位年輕漢子。挺拔高大的身軀,是這個地方不多見的身高。正是於海洋和趙光榮,他們徑直朝李尚秋家走來。


    李尚秋正在門口往灶屋搬柴草,他正準備給家人和黃延做早飯,李遇鬆則到村裏買雞鴨等肉食。李婉兒正和母親,正準備去河邊漿洗衣服。


    “老丈!你好!你可曾見過一位身穿藍色儒袍的白淨書生……?”


    “海洋、光榮!是你們嗎?”聽到聲音,黃延從堂屋走了出來。


    “黃先生,我們找你了一夜,原來你在這裏!”兩人故意大聲言語。


    “兄台!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弟子,這是於海洋,這是趙光榮!”兩位小夥被黃延改造了身體,相貌堂堂,非常的養眼。


    “既然是公子的弟子,就請家裏坐吧!我去給你們做飯菜!”李尚秋暗暗點頭,邀請他們家裏坐。


    “不勞老丈,我們自己去做飯菜,隻要告訴我們庖房在哪裏就成!”


    看到這兩人,李婉兒偷偷打量,不由臉頰緋紅,躲到了母親身後。


    李尚秋道:“你們來是客,怎可勞煩你們。”


    黃延道:“兄台!讓他們去就是,他們帶有食材,我們等待即可!”


    李尚秋知道自家沒有多少糧食,也就作罷,帶著他們來到廚房。


    兩人借口將他支開,從空間取出米麵食材,準備做飯。


    可剛淘好米,切好菜,外麵就響起一片嘈雜聲。是郭員外帶著家丁來要債了。


    “李尚秋,你欠我的銀兩可有準備好?”郭員外五十開外,身材矮胖,活脫一個矮冬瓜。有點像後世那個吃了激素的醜星。


    “你的欠據可曾帶來?”


    “你是誰?”


    “我是李尚秋的遠房表弟,你說我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李尚秋欠我銀錢,今天必須還!”


    “我們沒說不還,你把欠據拿來,我們自然會給你銀兩!”


    “你知道他們欠我多少銀兩嗎?”


    “欠據上簽字畫押,是多少就是多少?”


    “嘿嘿!世上哪有那種好事,簽字畫押已經有幾天了吧?不要利息嗎?”


    “才幾日時間,你說漲了多少利息?”


    “連帶我給他還的本金,一共八十兩!”


    李尚秋氣得渾身發抖道:“郭龍文,明明說好的紋銀,為何又要出爾反爾,漲如此高的息,你怎麽不去搶?”


    “我的錢就是如此高的息,你們若還不了,就把李婉兒交給我,可免了你們的賬!”


    “你是在做夢!李婉兒已與某的子侄定親,某知道你表弟是汴梁吏部員外郎!但某的親戚你可知曉?”


    “……你……你親戚也在朝為官?”矮冬瓜聽聞黃延話語,剛剛的囂張氣焰收斂了些。


    “沒錯,他正是你表弟的上司李若水!”


    “啊!原來是自家人,多有得罪!為何李尚秋不早說,如果早知道李侍郎是你等親屬,借我十個膽也不會為難你等!我們走!”郭員外沒想到,自己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


    這李侍郎正是他表弟的頂頭上司,幸好自己沒有做出出格舉動,不然真會給表弟招來災禍。


    在原曆史中,不久就是靖康恥,李若水還真顧不上他的親屬,就被金人淩遲處死,讓這畜牲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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