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坤爺半眯眼,似笑非笑地說:“那我要是拒絕呢。”陳燕西震驚:“什麽?”原本老師信心滿滿,就差對方一點頭,兩人能風馳火燎地奔往樓上,說不定還走個順拐。神他媽的,居然,金何坤說,他要拒絕。陳燕西盯著金何坤,揉一把頭發。他舉起手又落下,像隻無助的小野貓在原地打轉。受了挫,還不敢給對方亮爪子。好半天,陳燕西才指著金何坤,眼睛發紅:“有種,坤兒你真有種。”“我有沒有種你也知道。”金何坤繼續笑,嘴唇翹得更歡。他瞧著魷魚烤熟,便問老師,“來,吃吃看味道怎樣。”陳燕西暴跳:“我吃你大爺!”話音未落,陳老師氣急敗壞地踩著順拐進了屋。沒多久,二樓房間亮燈。金何坤仰頭看,看著看著就開始笑。他的心肝真撓人。而他笑著笑著,又有點眼鼻微酸。金何坤低頭盯著手裏魷魚,他知道陳燕西不喜歡吃,可他喜歡。將手中魷魚舉到嘴邊,又放下。金何坤吃不進去。他實在是,沒法兒再笑了。行動結束是前天,昨晚金何坤給傅雲星打電話。大師可能真有幾把刷子,上來就問:咋的,答案找著啦。啥子時候回來啊,給你接風。金何坤問:“你怎麽知道是他。”傅雲星本想裝神弄鬼,說什麽夜觀天象,紅鸞星動,哎呀我看你倆就有緣。但那時金何坤的情緒實在不高,插科打諢到嘴邊,把快樂建立在兄弟的痛苦上,他傅雲星算個什麽東西。“不是我說,坤爺,您自己好好想想,你究竟看上陳燕西哪一點了。原本你倆生活就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個天上一個水裏,一個體製內一個體製外。”“你處處受限,他自由如風。問題是你倆還沒考慮過怎麽解決這問題,這能長久?能長久我馬上還俗。”“坤兒,你們也不是過不下去,就是總有人得妥協,是不是。但一人妥協沒用,你要看陳燕西願意怎麽做。成年人了,都知道感情裏來來回回就那麽些事兒。他不妥協,你倆遲早玩兒完。”“今天他跟我講了些心裏話。”彼時金何坤靠著窗戶,見陳燕西在樓下清點雜物。“但我居然,有點害怕。怕擔不起他一句喜歡,怕我其實沒那麽好。”“如果感情僅僅是我追著他天南地北地跑,那相愛也太容易了。”傅雲星倒門兒清,他正要去刑偵隊報道,不得不言簡意賅地結束談話:“說白了,坤爺,你想複飛。”“想飛就飛,想回來就回來。你這次無非是想讓陳燕西主動來走近你,讓他看看你的生活,去了解你。”“我跟你說,兄弟,別怕。你他媽穿製服的樣子真能迷死人,他陳燕西看了不腿軟,我回頭跟你姓。愛情是什麽,是場追逐戰啊!”“趕緊回來,你倆的情況該換換了,啊。”掛電話時,金何坤忽地想起去年冬季那一晚。他第一次強吻陳燕西,而陳燕西居然亮出戒指說心裏有白月光。那時陳燕西說:愛情就是兩個傻逼追來追去。我確實傻逼。金何坤笑了笑,他將魷魚交給張山。“給你,挺好吃。”說完在人頭上薅一把,轉身上樓。陳燕西聽見落鎖聲,坐在桌前整理資料沒回頭,故意問:“誰啊。”金何坤落落大方:“我。”“你誰啊。”陳燕西哼聲,裝著不在意。實則他聽見後方動靜,心窩發熱。金何坤脫掉外套扔地上,再走一步,又扔下薄毛衣。等他從後方環住陳燕西時,唯剩襯衣。滾燙胸膛貼著後背,似火爐,似那個暴烈夏日又回來了。金何坤伸手擦過陳燕西小臂,慢慢滑到他手背上,遊過對方修長五指,帶起陣陣電流火花。坤爺沒停,沒在陳燕西手背上過多流連。直接越到台燈前,“啪”地按下開關。室內陷入黑暗。他低聲說:“等會兒你就知道我是誰。”陳燕西不答話,金何坤也不催。他強勢地捏住對方下巴,將陳燕西的臉扳向自己。“老師,要不要我重複一邊方才你在樓下的訴求。”“嗯?”坤爺尾音上揚,有意帶著狎昵調笑。他這低音炮搞得陳燕西快瘋了,腰軟得簡直要坐不住。金何坤認真瞧著陳燕西的五官,細細描摹。他突然低頭吻在對方唇上,舌頭瘋狂頂入。沒有任何預料,沒有任何前戲,甚至沒有一句甜言蜜語。陳燕西被撞得趴在桌上,喊聲卻堵在喉嚨裏。金何坤吻得很深,很重,霸道又粗狂地索取。他吸著陳燕西舌尖,舔著每一寸柔軟。陳燕西稍喘一口氣,他又貼上去。“你他媽.....”輕點兒。陳燕西被他吻得意亂情迷,環著坤爺的手臂抱都抱不住。沒有任何技巧可言,這就是一場掠奪。粗魯,狂野,情欲上來湧到極致。此前沒有這般瘋狂過,陳燕西爽得心髒狂跳。他伸手去扒金何坤的襯衣,嘴唇追隨著對方。“你能不能自己脫,我操怎麽紐扣這麽多......”“你幫我脫,”金何坤移開嘴唇,去舔陳燕西耳朵。聲音低沉得不行,往死裏勾人,“寶貝,你幫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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