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必定不會讓他這般躺著!”


    田齊雲先把林藍的房間收拾了一下,張長河把張小峰的抱到了床上,田齊雲趕緊又把地上的草席和棉被收拾掉。


    史道長一直守在張小峰身邊,慢慢等著九轉震靈丹發揮效果。


    隔了一個時辰,史道長再次探查,破碎的泥丸宮確實在慢慢歸位。


    史道長的心裏也放心了些,丹藥雖說珍貴,但是已經數百年,藥效還有幾分他也沒底。


    到了晚上,屋外有些人聲,史道長出來一看,茅山的幾人到了。


    “諸位長老,師兄弟,辛苦各位了。”


    陳懷虛提議道:“我們既然來了,便到上清觀參拜一下,那裏說話也方便些。”


    史道長覺得有理,便與張長河知會一聲。


    林藍也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田齊雲把她拉到屋內,


    “閨女,道長說小峰這口氣算是吊住了,讓我們把小峰先移到床上,沒來及和你說一聲。”


    “娘,你說什麽呢,這本來就是小峰的房間,是您可憐我,才讓我住了這麽久。”


    “娘,弟弟以後就交給我,我在邊上打個地鋪就行。”


    “苦了你了孩子。”夫妻倆還要耕種,本來兒子出息了,夫妻倆高興的很。現在日子又難了。“地上涼,等下在邊上再搭一個床鋪,我與你輪流照看。


    張小峰不在了觀眾,陳誌和也不敢一個人再住,回家去了。


    史道長將殿中燭火點上,與幾位一起給三清奉完香,直接就在大殿裏說起來。


    “辛苦各位過來,我先把來龍去脈給大家說一說。”


    “當初陸師弟也來探查過水下的情況,山後的江底下麵有一大陣,裏麵鎮壓著一具石槨,陸師弟還在石槨旁找到一根玄武石柱,上麵寫了鹹平三年,距今五百多年。”


    “兩年前,陣法破損,我這徒兒陰差陽錯被棺中邪氣侵入,幸虧這棺材釘壓住邪氣,”


    史道長將棺材釘從張小峰腹部取下,帶在身上,此刻給眾人看了看,又繼續說道:


    “當時我推算,它再破一根還要七年,沒想到這才兩年,邪氣又破陣而出。”


    ”我估計這小子心急,自己去瞧了瞧。這下又著了道了。“陸乘風一看就看透這小子。


    “這次不止是邪氣,已經有邪物真靈逸散出,所以這次請諸位來,就是打算一起加固江底的封印。


    “不止掌教打算如何加固。”


    “我想聽聽諸位的意見!“


    陸乘風在這當中最為年輕,便首先開口:“咱們這五個虛境,什麽妖物能扛得住,要不直接將它棺材砸了,拖出來滅了。”


    陳懷虛斜眼瞧了陸乘風一眼,“陸師弟,難道當時將它鎮壓之時,湊不出五個虛境麽?”


    陸乘風臉一紅,“當時可能滅不掉,但是被壓了這麽多年,還能有當初幾成?咱們也未必滅不了。”


    “要是萬一跑了呢?這後果誰能承擔的起?”


    史道長望著當中年紀最大的紀長老,“紀長老在藏經樓中三十餘年,所見所聞,皆是遠超我等,您說說看。”


    紀長老許久沒有開口,眾人好奇的等著他說話。


    “這上清觀恐怕就是為了鎮壓它才建立的!”


    此言一出,眾人色變!


    “這裏距離茅山很近,又如此凶物,我猜測典籍當中應該有記載,剛才便回憶了一下。”


    “《茅山誌》第三十六卷記載,北宋鹹平年,江南地動,死傷無數,潤州府穀陽縣,有石槨現江灘。


    “屍身自行,跪伏石槨,達數千具,時人驚恐。”


    “天子聞之,下旨江南道士,皆聚於此,超度亡魂,建醮消災。”


    “又密旨張天師鎮壓石槨,天師見棺槨內有四凶鎮魂,陣法尚存,便就地埋入江灘,以四靈陣隔斷邪氣。”


    “又於孤山頂建上清觀,鎮壓石槨,消解邪氣。”


    這意味著誰也不知道這石槨是什麽時候的,北宋那次也隻是小修小補而已。


    這下就是陸乘風也不敢再說拖出來滅了的話。


    張天師肯定也想過將其徹底滅殺,可是還是選擇就地深埋,建道觀慢慢消耗,便知道這東西萬一製不住,怕是立刻人間大劫。


    “要是把這根棺材釘釘回去,會不會還能延緩其出世之日。”


    “難說,一是能不能放得回去,二是會不會有更糟糕的後果。”大師兄陳懷虛做事一向沉穩慎重,他直接說出自己的擔心。


    要是史道長還是在這上清觀與張小峰相依為命,他必定要下去與這邪物見個真章,隻是現在自己關係到整個上清茅山,容不得自己這般快意恩仇。


    “師弟,有什麽事還是放到羅天大醮之後,這關係到我上清的興旺。你既然做了掌教,便不能因私廢公。”


    “師兄說的是,但這事也不是我一人之私事,除魔衛道本來就是道門中人的使命。”


    “這東西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又怎麽會說出來就出來的。”


    “陳師兄,這樣上次是我下去,我在持避水珠下去瞧一瞧,然後再做定奪。”


    兩位長老也覺得這樣更為穩妥,五人便一起到江邊,陸乘風下去勘察。


    水下並無異常,待看到石槨缺口裏麵,心裏咯噔一下,


    裏麵的木棺棺蓋上少了一塊。


    “這不是那小子摳下來吧 !這也太夯了!”


    四靈陣中邪氣濃鬱程度確實高了很多。


    陸乘風浮出水麵,給岸邊等待的四人說了水底的情況。


    “下麵陣法運轉如常,隻有一點變化!”


    “是何變化?”


    “石槨中的木棺,棺蓋被撬掉了一小塊。”


    說完幾人的目光齊齊齊看著史道長。


    史道長心道:“這小子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這不是給閻王爺拔胡子——找死麽!早知道還是留在身邊好好管教。”


    “既然如此,麻煩諸位了,待時機成熟,我們再作計較,此獠不除,後世子孫也得受累。大家到城裏歇一晚,明天再回茅山。”


    “師弟,知道你憂心徒弟,我們就不用管了。”


    “謝謝師兄,我就不送了。”史道長直接回了張家,


    其他四人商量一下,還是決定直接回茅山,夜裏人少,施展身法,路上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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