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長椅上,西露拿著手機認認真真在碼字,看她的配圖是想寫一篇湖人訓練館的報道。


    “你放棄了?”劉川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西露身後。


    西露身子顫抖了一下,拍著胸脯嗔他道:“你就不能走路出點兒聲?嚇死姐姐了。”


    “是你太專注了吧。”劉川撓了撓後頸,一臉傲嬌。


    “算了,原諒你了。姐不是放棄,碰到麥娜我知道我怎麽都比不過她。所以……”女人收起了筆記本,輕吸了口氣。


    “所以什麽?”


    “所以我要丟掉幻想,一心采訪威少。”西露揚了揚小拳頭,給自己打氣。


    元氣滿滿是好事,劉川揚眉,抿嘴表示肯定。說實話他挺欣賞西露,一個人漂洋過海來打拚。哪像自己無所事事,混飯吃。


    要到飯點,劉川本是來安排西露一會兒去湖人餐廳吃飯的。球隊的規矩挺多,肯定不能隨便打擾球員就餐。西露建議晚點兒再去,趁現在沒人參觀一下湖人的訓練館的高科技設施。


    “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劉川倒沒想那麽多,對西露又加深了好感。


    路過門口,兩人看見蘭迪和詹姆斯被記者團團圍住。


    明知道大門有記者,還偏要大搖大擺出去,讓人看不懂詹姆斯什麽操作。


    “勒布朗,請問你知道歐文交易的消息嗎?”


    “勒布朗,你們將會送走拉塞爾嗎?”


    “勒布朗,你想要歐文來湖人嗎?”


    “勒布朗,你會正式招募歐文嗎?”


    ……


    場麵雖然混亂,但有湖人保安努力維持。詹姆斯沒有理睬,在保鏢和蘭迪的護衛下緩緩朝門口停車位挪動。


    最後還是一名機靈的記者迂回提問:“勒布朗,你認為歐文是你合作過的最好的後衛之一嗎?”


    “當然。” 詹姆斯扭頭衝那人微微一笑。


    這是個好兆頭,其餘記者停止了喧鬧,急切盼望能聽到更勁爆的消息。


    “如果歐文來湖人你會歡迎嗎?”那人又問。


    詹姆斯不慌不忙上了車,歪嘴回了一句:“廢話!”


    然後勞斯萊斯甩開人群,揚長而去。


    劉川遠遠看著迂回提問的那名記者,感歎道:“你的同事果然情商很高啊,很對詹姆斯的胃口。”


    剛才那名機靈的記者正是麥娜,她現在正和同行有說有笑,儼然一副受歡迎的模樣。


    西露不滿地白了劉川一眼:“老娘我情商也高,隻不過潔身自好。”


    “嗬嗬。”劉川 抬頭,東方陰雲散開,一絲柔弱的陽光透了出來。


    千裏之外,紐約還是大晴天。日落花園訓練館,此時大概下午三點。籃網全隊正在主教練沃恩的調度下進行戰術演練。


    全隊按教練的戰術意圖跑位,然而場上有兩名氣氛不適合者。一名是徹底躺平的明星球員本.西蒙斯,另一名是已申請交易的歐文。


    西蒙斯從對戰湖人前兩場就一直缺席,最近才加入了每日觀察名單,準備複出比賽。即便如此,他的精神狀態卻不好,拖著一副濃重的黑眼圈。


    告別名媛女友金小妹之後,西蒙斯沉迷網遊,昨晚估計又和濃眉激情作戰。


    歐文持球單打,叫西蒙斯上前掩護。西蒙斯隻是象征性地擋了一下,然後像個木樁一樣一動不動。


    “嘿,夥計。你得順下,替我牽扯防守。”歐文作為前輩,對他的懶散態度很不滿意。


    “得了吧,凱裏,這隻是訓練。我正在開發投籃包,誰又能保證不會是個投射的好機會?”西蒙斯當即大聲反駁。


    隊友聞到了火藥味兒,紛紛投來吃瓜的目光。以前西蒙斯可不敢和歐文這樣說話。


    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西蒙斯熱身投籃誇張地投偏,差點兒砸到歐文腦袋。事後他像個做錯事的笨孩子,縮著脖子偷看歐文。


    現在的西蒙斯脖子伸得老長,目光居高臨下、底氣十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球隊老大。


    歐文是個溫和的人,球場上從來不動火氣。他隻是攤了攤手抱怨:


    “你順下偷襲籃筐,如果沒人跟上,我會給你空接。這會是一個扣籃的好機會,我們都是這樣打球。”


    “我不是勒布朗,凱裏。我有我的訓練方式。”


    西蒙斯不依不饒,已經開始含沙射影。


    老球員米爾斯趕緊分開了他們。歐文看起來相當沮喪,他想起了在凱爾特人那段不愉快的時光。年輕球員不尊重他,模仿追夢格林怒噴杜蘭特的名言:“在你來之前,我們已經是東部冠軍!”


    訓練結束之後,歐文去了父母德雷德裏和萊利家。他向二位長輩表達了自己在球館的遭遇,隊員對他心存芥蒂。


    “這不是你的錯,凱裏。這個世界真正有信仰的人越來越少,人們總是戴著生活的麵具。一旦卸下偽裝,他們就會展現出庸俗、醜惡的一麵。”老父親德雷德裏對歐文慈愛地說道。


    萊利也鼓勵歐文:“下場客場比賽就別去了,今晚打完比賽安心在家等消息。那些不友善的人沒必要去配合他們。”


    歐文是一個極其重視家族的孩子,聽完他下定了決心。是時候和紐約說再見了,美麗的洛杉磯正向他招手。


    ……


    湖人訓練館,午休過後哈姆開始調教他的後衛戰術。


    也許是昨天打灰熊三分開了一場,哈姆對後衛陣容莫名增加了自信。他覺得可以用更快的組合打出更漂亮的進攻。


    於是場上可以看到八村壘提上了5號位,鎮守禁區。


    平心而論,八村壘肩寬手臂長,肌肉力量也不錯。但也隻是小前鋒的身材,打4號位大前都嫌身高不夠。


    哈姆把他當成熱火時代詹姆斯用,未免太異想天開。又或者他想模仿勇士隊用兩米的格林做軸。乍一看,八村壘還是有投射的格林,格林pro版本。


    總之體會過哈姆“死亡五小”陣容的劉川,對八村壘替換的“死亡五小2.0”版本相當看衰。


    明天打快船是鋒線大隊,兩位當家球星都是小前鋒,內線不被打花才怪。


    西露像個跟屁蟲一樣,一下午寸步不離劉川。戰術訓練結束後,她和劉川一起輔助威少進行技巧訓練。


    女人撿球相當積極,讓劉川都不忍心趕她走。


    一直在場的還有雷納德,胖子今天在美女麵前非常積極,完美替代劉川作為肉盾給威少加對抗。


    一下午的訓練也沒什麽新內容:不同角度的立定拋投、三步對抗拋投、左右半轉身過人上反籃、背後擊地傳球、以及接球投籃訓練。


    劉川感覺威少對這些傳統的後衛打法有所領悟,就差多磨合融匯貫通。


    這些技能可以加以組合。比如半轉身過人後可以溜底線三步上反籃,也可以三步拋投。或者也可以急停立定拋投。


    另外威少的投籃有明顯的進步,出手柔和了許多,不會偏得離譜。


    威少越投越興奮,三分命中率超過了一半,看得出出手開始有了自信。


    連續命中三分,威少即興舉手宣布:“女士們、先生們,看見我的投射了嗎?這不是偶然,我找到了感覺。上一場我就是用它殺死的比賽。”


    “是什麽樣的感覺?”守在籃下的西露接住了剛才的空心球,十分好奇。


    “我想應該是劉送給我的綠色石球發揮了效果。這兩天我感覺我的腦子裏都是我的右手,就像重新長出來了一般。”


    西露表示沒聽懂,劉川解釋說自己前天送了威少一對健身球,拿在手上盤的那種。


    西露聽了兩眼放光,她想把這個龍國元素的東西加到報道裏麵,於是非常淑女地向威少征求許可。威少樂嗬地表示沒問題。


    雷納德對西露的報道很感興趣,向威少建議道:“也許我們該雇傭西露作為龍國的宣傳負責人,但是我們沒有媒體公司,操作起來比較困難。”


    “是的,我和媒體不熟。這事兒得問問我的妻子妮娜,如果西露小姐願意的話。”


    西露狡黠地露出兩顆小虎牙:“那就先記下了,保不齊某天我被炒魷魚了,就來投靠你們。”


    “沒問題,你和劉都是我的朋友。”威少滿口答應。


    訓練結束後,劉川開車送西露回家。西露一拍腦袋,想起了什麽:“你沒告訴威少詹姆斯采訪說的話嗎?”


    劉川聳了聳肩,表示沒有。


    “要是威少知道了,他一定很不高興。哎,和詹姆斯做隊友真難啊!既是天堂,也是地獄。”露西幽幽地歎了口氣。


    “寡婦門前是非多嘛。”劉川幽默地吐槽,仔細一聽,還真像那麽回事兒。


    “哈哈哈,你居然把詹姆斯比作寡婦。那歐文就是他想偷的漢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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