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學後,尤桑特意去昨天那個路口附近買了烤紅薯,才趕去靜安路的小院。


    敲開後門,揚起唇角,拎高手中的袋子晃了晃,“猜猜我今天買了什麽?”


    她之前每次來都會買點小零食,怕藺修竹喝藥覺得苦。


    雖然他後來的表現不像是怕苦,但她已經養成了習慣。


    藺修竹聳聳鼻子湊近聞,拖著長音嗯了一聲才答道:“烤紅薯?”


    尤桑進門,一邊往裏走一邊笑說:“鼻子挺靈啊。”


    “我昨天偶然吃到一個攤子上的,覺得味道很好,所以買來給你嚐嚐。”


    她把袋子放到桌上,拿起一個開始剝。


    藺修竹拄著拐走到她身後,看見紅薯還在冒熱氣。


    如今已入秋,早晚溫度都挺低,想來尤桑是一路捂在懷裏過來的。


    那嫋嫋熱氣仿佛一絲一縷鑽進胸口,將心房也烘暖了。


    他右臂摟上她的腰,忍不住把下巴磕在她頸窩蹭,側臉親了親那敏感的瑩白耳廓,“尤老師好貼心。”


    這陣子每天不落的藥灌下去,他說話已經比之前連貫一些了。雖然聲音還沒恢複,至少不會多說幾個字就覺得燎嗓子。


    尤桑有點癢,下意識往另邊躲,藺修竹還要追著親。


    潮熱的氣息像小蟲觸角,搔得她想笑,趕緊將剝了一半的紅薯反手舉到他麵前,“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藺修竹抱著她不撒手,語氣黏糊地提要求:“你喂我。”


    尤桑失笑,“你三歲小孩兒呢?吃個東西還要人喂。”


    “不對。”她想起什麽,調侃道,“我可記得有人跟我說過,他三歲就一個人吃飯睡覺穿衣服了。”


    藺修竹眉梢微挑,“原來尤老師,把我說過的話,記這麽清楚。”


    尤桑不甘示弱:“那還不是因為你賣慘,老實說,你當時是不是故意說這些想激起我同情心?”


    “當時真沒有。”藺修竹一臉真誠,“現在是故意的。”


    說完他就故意上了:“剛鍛煉完,腿酸手也酸。”


    見尤桑要皺眉,又立馬補充:“絕對遵照醫囑,沒多練一分鍾!不信的話,你待會兒檢查。”


    尤桑看他緊張兮兮生怕自己冷臉的樣子,看來她上回生氣給他留下不小陰影。


    心一軟,將紅薯遞到他嘴邊,“行,看在你有乖乖聽話的份兒上,喂你一次。”


    藺修竹卻推回去一點,說:“你先吃。”


    尤桑扒拉了下袋子給他看,“還有呢,這個是你的。”


    然而藺修竹堅持。


    尤桑隻好小小地咬了一口。


    還好,沒涼。


    外表焦香,裏頭綿軟,甜度也適中,足夠刺激味蕾又不會太膩。


    藺修竹這才心滿意足地在她咬過的缺口上跟著咬下去。


    “好吃。”他予以肯定,又咂了咂嘴,輕笑著,語氣十分令人遐想地評價,“很甜。”


    被明晃晃地調戲,尤桑臉皮發臊,直接把紅薯塞進男人嘴裏,沒好氣道:“自己吃!”


    一看她拿出銀針,藺修竹就十分自覺地挪到椅子旁坐下。


    針在火苗上烤過消毒,尤桑照舊紮了他小腿上幾個重要穴位。


    幾針下去,發現他小腿在輕微地抖動。


    她立刻抬頭看他,兩人在對方眼裏讀出了相同的激動和喜悅。


    “恢複得很不錯,按這樣的速度,再過兩個月,應該就能正常行走了。”


    “跑跳和劇烈運動估計還不行,但複健是個長期過程,不能一蹴而就。”


    藺修竹覆上她搭在他膝蓋的手,用力握了握,“我明白,能不靠拐杖行動,就很好了,我會調節好心態。”


    從穿進這個劇本的那天他就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雖然後來有一段時間的沉鬱,但尤桑的話點醒了他。


    他應該相信她,也相信自己。


    如果陷在急於求成的負麵情緒裏,反而會加快角色融合的速度。


    這或許才是扮演這個角色最大的考驗。


    尤桑欣慰一笑,反過來攥住他的手,“我會陪你一起。”


    【滴——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恭喜兩位玩家完成隱藏親密任務:逆境中的身心療愈,戀心數各+10。】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彎了彎唇。


    這一刻,兩顆心貼得格外近,溢滿了敞亮的歡喜和溫柔。


    等尤桑給他針灸完起身,藺修竹趁人不備,將她一把拉進懷裏坐著。


    尤桑急欲起身,“會壓到你的腿。”


    “大腿沒事。”藺修竹牢牢鎖住不讓她動,“而且你很輕。”


    說到這他擰了擰眉,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眼下隱約的青色,“怎麽感覺又瘦了?這幾天,沒休息好嗎?”


    尤桑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把昨天跟蹤的事說出來,怕他徒增擔憂。


    她昨天問了左錦川,淩堯琛怎麽認識的張佩心。


    答案再次出乎她意料——


    居然是在花枝子的牽線下。


    這個女人比初見時神秘太多,完全不愧交際花的稱號,和這麽多人都有著撲朔迷離的關係,不禁令人想探究她身上的秘密。


    尤桑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秘密,很危險。


    但在藺修竹深邃如海般的眼神裏,她還是一五一十將所見所聞陳述了一遍。


    她希望藺修竹信賴她,那麽反過來也一樣。


    說完後,端起桌邊的茶盞潤了潤幹燥的喉嚨,問他:“你覺得,花枝子會是玩家之一嗎?”


    藺修竹沉吟了會兒,答:“還是你之前,跟我提過的文晗,比較像。”


    尤桑好奇他的分析,“怎麽說?”


    藺修竹一本正經道:“因為她眼光好。”


    尤桑愣了下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因為文晗說過,他比淩堯琛更適合她。


    “……”尤桑真真被這個無論何時都能貧嘴的男人氣笑了,故意酸他,“人家說的是沒受傷的小舅,那也不是指你啊。”


    不過很快她就後悔了。


    捂著被親到發麻的嘴唇忿忿瞪他,卻因眼底泛起的生理性水霧,威懾力大打折扣。


    藺修竹饜足地笑,“夠酸嗎?不夠再來。”


    尤桑刮他一眼就要站起來,剛一動又被撈回去。


    “還沒說完呢。”他一秒嚴肅臉,活像方才滿腦子情愛的人不是他,“其實我依然覺得,孟青城是玩家,概率比較高。”


    尤桑知道他在轉移注意力,但正事重要,便沒再計較,接著討論:“但他寫的那幾句詩,真的很像在發泄情緒,讓我懷疑他有個很相愛的人。”


    “要是相愛的話,又怎麽會進這個單身狗遊戲呢?”


    藺修竹唔了一聲,“沒準他的情況,跟咱倆一樣。”


    尤桑一怔,“你是說,他的愛人也是玩家?”


    “難道……就是花枝子?”


    “可花枝子和淩堯琛又怎麽解釋?”


    初見時花枝子對她的挑釁一點兒不像假的,除非她有針對她的任務且同樣演技高超。


    藺修竹見她一臉苦大仇深地思索,忍不住抬手撫平了她眉間的折痕。


    “想不通,就先放一邊吧。”


    “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尤桑:“是什麽?”


    “我的主線任務,有進展。”


    在尤桑亮起的眸光裏,他這回沒再賣關子,直說道:“淩錕昨天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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