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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總夢見一座高高的樓閣上有人起舞,那是一把非常明麗堪比月輝的金扇,想著問起舞的人為何在夜深人靜時候獨自舞動扇子,沒絲竹之聲為伴,歌聲悠揚如遠方漆黑夜色掩蓋下的山巒,我都能描繪出這樣一把纖毫畢現輪廓鮮明的金扇了,有動過讓巧匠抑或是自己親自動手造一把一模一樣的,無論如何都無法付諸行動何與下定決心,仿佛這把扇子還是存在在夢裏比較令人安心。”


    是什麽握住了又會流失殆盡,挽救不及,徒留空虛寂寥之感,隻有在夢裏才有抱住了的踏實錯覺?


    “抱歉了,我似乎一年前大病了那麽一場,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我小時候還溺水過一次差點斃命,醒來也似乎是忘記不少東西,仔細想來還不是頭一遍。”


    “啊,我不再對姑娘你抱以保.留態度了,這些時間相處對話都有不盡不實的地方,抱歉哦,真的抱歉哦,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我就把姑娘當君子看待了。”態度又有細微地變化,用新買的紙扇有節奏地敲著自己不合時宜疼的腦袋,把脆弱的扇骨都握得出嘎嘎吱吱的聲響了,“他”的話聽起來才終於誠實陳懇了一把。


    卿鴻這張嘴真不牢固啊,怎麽.把“他”這個樞密院事其實是女兒身的事情都隨便告訴外人了呢?


    “看來以後要真的辭官養老,來廣陵這兒陪陪卿鴻.和姑娘你,每日品茶靜坐,也是不錯的打算了。”


    懷瑞之的名字.轉到嘴邊暗裏再兜回肚子裏,萼蘭不似缺心眼張嘴沒個度法的幺妹,這種吞吞吐吐的樣子,還是愁出來的。


    “萼蘭姑娘你看似有很多話瞞著心裏?今天說的都已經很多了,也不累嗎,還是等凶案解決了,在離開廣陵以前我會找到卿鴻,再約了跟姑娘你來一番促膝細談吧。”


    萼蘭她的自言自語被聽到了,“他”似笑非笑地低頭問道:“還有什麽事情?”忙地擺手,萼蘭從油骨傘下麵1ou出小半邊臉,有氣無力地答道:“沒有,今日謝過柳公子你紓尊降貴來陪著小女子四處走了,還是正事要緊,回府找辛掌櫃吧!”


    姓懷的,要真沒死就好了……


    她們高深莫測的樓主大人怎麽了?


    當初送伊香小丫頭進宮去時候不是這個說法的!


    稍微顯出一些年長者的氣度見識來了,正了正臉色,姿態優雅地撫平裙角衣袖的細微皺褶,手指微微翹起如舞蹈一般,雲鬢珠釵映襯,一瞬間的怦然驚心,萼蘭真的挺像“他”夢裏那位於高樓寂然起舞之人。


    “公子哦,你累極時候倚著桌子小憩,也許無意識吧,說了不下十句的夢話,反複喊著一些名字,還有怎麽聽都不像是女子的名字。”


    ………………


    走回辛掌櫃的府邸,踏進門就聽見這樣飛來一句。


    聚集起來的商業協會人物喋喋不休抱怨著外國商隊那些人態度如何不尊敬短短時間裏麵破壞廣陵多少東西和規矩,以往是雙贏交易那些細小矛盾就都給巨大利潤影藏住了,現在全部給一次性抖出來,抓住小辮子就不放,總之誰也看不順眼誰,可以想象放走這一批人,待他們回國以後會引怎麽樣的話題,到時候被詰問,怕朝廷又要擺什麽泱泱大國的沒用架子,隨便答應那些無理野蠻的賠償要求。


    港口於是重新熱鬧吵雜起來,到處都是罵罵咧咧的人,即便這樣生氣還不忘要把廣陵買來的茶葉大米香料等等運送上船,這些外國商隊此番吃了十三行的一點虧,到底不會服氣,也許回頭就上請他們的君王施加壓力聯手逼迫南江朝廷再重新開設另一個甚至更多的通商口岸。


    賓客走了舉座不歡,到底送走一個隨時爆的隱患,哪管以後會生什麽,現在顧好怎麽找到那喪心病狂的凶徒才為重中之要。


    閉口不問當地官府的力量了,心知肚明可能廣陵官府早就是被架空了,“他”覺得要慎重處理的是十三行商業協會擁有的私人兵力。


    辛掌櫃答道:“柳大人不有所不知,我們十三行所有水運6運,甚至交由朝廷的貢品都是給廣陵當地青幫負責,每年上繳一些資金金額可得到幫助和保護,時而也有自己組織臨時的民勇,到處巡邏,保護店鋪。”聽辛掌櫃所言,那個什麽青幫勢力強大是廣陵當地一等一大幫派,辛掌櫃還很隱晦地提出,那青幫出身不幹淨,不過後來轉而走正道而已,以前也是山寇盜賊之類的組織,廣陵果然形勢複雜,還悄然拉出這樣一個存在。


    “不受朝廷管製,有巨船百艘,人數龐大,兵器更多……”摸著下巴,這怎麽聽都像是與朝廷可抗衡,能冠以謀反之名的集團存在。看著十三行的人們目光再次開始閃爍不止,抿了抿嘴,淡然不表意見,完全當沒留心注意在其上的樣子,等眾人揭過去這不痛快關鍵之後,“他”陡然心有靈犀地與萼蘭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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