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怕吵醒蘇菱,在樓下的浴室洗了澡才上樓。他腳步放得輕,躺在她的身邊時她卻驚醒了。想來睡得並不安穩,隻不過聲音還帶著幾分模糊,夜裏襯得更加軟乎乎:“秦、秦先生,你回來啦?”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吵醒你了嗎?繼續睡吧。”她確實很困,這會兒強打起精神,然而片刻敵不過困意,又睡了過去。他卻睡不著。這是他們的第一夜,她不反抗,乖巧如斯,卻是因為“另一個”男人養成的習慣。他想著想著,眼尾猩紅。多諷刺,他嫉妒這段記憶,然而卻全然仰仗著著它,如今才讓她乖乖待在他身邊。秦驍坐起來,把她那隻戴了腳鏈的腳握在掌中。月光清明,映照一室。他掌中的纖足美麗精致,腳趾瑩潤可愛,軟乎乎的躺在他掌間。他眼尾的紅色更加濃重了一份,輕輕從她腳踝摩挲到腳趾,愛煞了她的每一寸。他俯下身,月光隱去。一室旖旎。蘇菱睡著了又被弄醒,她腳生疼,扭動著要抽回來:“秦先生,你在做什麽?”其實她記憶裏,腳鏈這件事不太清晰,秦驍搞不清楚時間,才趁她被催眠沒有醒戴上去,然而其實上輩子這時候蘇菱還不知道他的戀足癖。秦驍把人弄醒了,他低啞著嗓音安撫她:“抱歉。”五月的夜,蘇菱並沒有開空調,她出了一身薄汗,借著微弱的光,有些害怕秦驍此刻的眼神。他還穿著襯衫,領口解開了三顆扣子,有些野,帶著三分不羈的味道。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被情欲的快感俘獲,引她那隻纖足到自己某個部分:“幫我,嗯?”蘇菱呆了一瞬,足下感受到以後臉爆紅。她快羞哭了:“秦先生,我想睡覺。”他恬不知恥:“你踩踩,乖,很快讓你睡覺行不行?”蘇菱隱約也感覺到了他奇怪的癖好,她還顧不及驚訝,就被秦驍各種順口的情話弄得麵紅耳赤。秦驍不敢真的碰她,頂多摸摸蹭蹭,如今這個他已經會了克製。比起上一世那個冷心冷肺的男人來說,沒有那麽可怕。他不硬來,隻是哄,然後不要臉地求。蘇菱迷迷糊糊的,又驚又羞,最後被他纏得受不住,幫他做了些羞恥的事。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秦驍的手搭在她腰上,她枕著他的手臂睡在他懷裏。男人睡著的時候,那份淩厲依舊在,他劍眉星目,一張臉不是時下流行的奶油小生模樣,反倒非常冷峻。她能感受到秦驍赤裸的胸膛硬邦邦的肌理。蘇菱呆呆望著天花板片刻,眨了眨眼睛。她有點懵,頭也有點疼。但是身上不疼,除了腳不太舒服。秦驍醒過來,看見她臉的一瞬,眼神淩厲片刻,很快柔和下來。她小臉粉嘟嘟的,他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他真的愛她愛得不得了。好喜歡好喜歡。秦驍心中柔情滿懷,然而她下一刻脫口而出的話讓他眸光凝滯了一瞬。她羞愧地垂下眼睛說:“秦驍,你別再管我舅舅了。”秦驍瞳孔急縮,昨晚才和左印談了話,左印說她記憶混亂,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恢複一些,也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全部記起來了。但是沒想到這麽快,才短短一天而已,她的記憶竟然又前進了幾分。她昨天還喊他“秦先生”,今天卻很熟稔地喚他“秦驍”,從稱呼就足以看出改變。他腦子轉得飛快,看來如今蘇菱想起了“他”幫她舅舅還了錢的事。好處在於這個時間段蘇菱不會再吵著要去見她外婆,壞處在於,很多東西,他還沒來得做好準備。他摸摸她的頭發:“沒有關係。”蘇菱有些難過,自卑隱在眼中:“你別管舅舅了,我很感謝你沒讓他去坐牢,今後讓他靠自己吧。”他突然有點理解前世的自己為什麽會不斷幫蘇菱舅舅,因為怕她走,隻有手中籌碼越多,蘇菱才會更加死心塌地。資本家的卑鄙無恥。他低低一笑,然而此刻他明白蘇菱想要什麽。他給她尊嚴,他單膝跪在她麵前,給她穿襪子穿鞋,順口改了說辭:“好,你說不幫就不幫了,讓他靠自己。”她縮回腳,帶著幾分嬌怯看他,似乎不能理解他怎麽能那麽輕易就在她麵前單膝跪下。然而秦驍不試圖掌控她,讓她有幾分放鬆,也露出了輕快的笑意。秦驍說:“過半年,讓你去演戲好不好?你也不用管你舅舅他們,我看著,不會出事,讓他走正途。”這小傻瓜果然呆住了,半晌眼兒都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