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宗義雙手環在胸前,緩緩踱進房間,站在床前看他。"感覺,怎麽樣?""……還不錯。"動了幾下嘴唇,官駿揚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然後又問:"你昨天晚上留在這裏?""你燒得很厲害,我不能扔下病人不管。"而且今天他放假。饒宗義伸手扶了一下眼鏡,"你看起來,的確是好多了。"官駿揚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那還得謝謝醫生你啊!""不客氣。"饒宗義點點頭,毫不心虛的接受他的感謝。官駿揚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原來還有這麽多未知的麵目,而且一個比一個"凶險"。"如何?偏方好用嗎?"饒宗義又問了一句。雖然他像是正常醫生詢問病人病情的樣子,但是官駿揚仍然能從那副眼鏡後麵看到一抹類似幸災樂禍的眼神。眯起眼,他反問:"你覺得呢?"饒宗義不置可否的聳肩,"沒過敏吧?"有人會對蔥過敏嗎?"醫生,你是在幸災樂禍嗎?"官駿揚瞪他。饒宗義伸出拳頭放在鼻子下麵,輕聲咳了一下,掩飾笑意。"既然你的感冒好了,那也沒我的事,我走了。""等一下!"官駿揚立刻叫住他,同時下了床,腳剛落地,就覺得下身冷颼颼的。官駿揚和饒宗義同時低頭,饒宗義先反應過來,緩緩轉過身,推了一下眼鏡,"你先把褲子穿上。"官駿揚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下身,一雙結實修長的腿絕對不怕被人觀賞,而腿間的男性象征即使是沉睡中也絕對不會讓他自卑。隻不過饒宗義清純的反應,讓他有些玩味地揚起嘴角。"醫生,昨天是你幫我脫的吧?難道還沒看習慣?"饒宗義沒轉身,仍舊站在原地。官駿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走到他身後,幾乎是半貼在他背上問:"你是醫生吧,還怕看別人的裸體?""這隻是出於尊重。"饒宗義終於開口了,"而且,你的外生殖器,並沒有什麽值得我觀察的地方。"又是讓人無法反駁的毒舌,這個男人總是能一臉正經地說出讓人難堪的話,讓他隻能瞪他泄憤。饒宗義毫不在意,轉身要走,隻是腳還沒抬起來,手臂又被拉住。"我們這樣,也好歹算是熟識了吧?"饒宗義奇怪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所謂的"熟識",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麽意義。但官駿揚也不等他說話,或者是根本不給他機會說,就伸手攬住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都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再假裝陌生人也太奇怪了,怎麽樣?交個朋友吧?"語氣和表情都是絕對的真誠。交朋友?眼中透著疑惑,饒宗義抬頭看著他。"怎麽,嫌我不夠資格?"官駿揚一臉失望,見他沒說話,他更加沮喪的作勢要放開手,"那就當我自做多——""不是。"下意識地,饒宗義說了一句。其實,他一直都沒有什麽朋友。規律、沒有社交的生活,讓他從小到大的朋友少得可憐,真正能稱得上朋友的更是屈指可數。也因為他陰暗的性格和乏味的個性,主動提出要跟他交朋友的沒幾個,或者最後也會受不了他的怪癖而離開,所以現在他的生活裏,除了中藥就是偏方,接觸最多的人也隻有他的兩個兄弟。看到他眼中的猶豫,官駿揚決定打鐵趁熱,手也不放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是第一個讓我明明恨得想揍你,卻又下不了手的人。"看著饒宗義的側臉,線條柔美,皮膚也不錯,對著這樣一張臉,怎麽下得了手呢?"我們就算不能到稱兄道弟的地步,也比陌生人要好吧?"饒宗義眨了兩下眼,推了下笨重的眼鏡,"就這樣?""就這樣。"看著官駿揚一臉誠懇的模樣,他短暫思考了一下,最後終於輕輕"嗯"了一聲。在他看來,多一個朋友和少一個沒有什麽不同。官駿揚揚起嘴角,湊近他,"醫生,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哦,要說點什麽嗎?"怎麽看都感覺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時的興奮。"嗯——"饒宗義別過頭,視線看著前方,輕聲說:"你能,先把褲子穿上嗎?"第三章成了朋友,那接下來要做的事,當然就是增進感情。饒宗義本來要走,但官駿揚當然不會放人,借口慶祝兩人化敵為友,他留饒宗義一起吃飯。他叫了五星級飯店的外燴,味道自然不用多說,送來時還保持著精致的賣相,連盤子上裝飾的蘭花都是鮮豔欲滴。一桌子的菜,兩個人絕對夠吃了,但誇張的是他還訂了隻烤乳豬。坐在椅子上,饒宗義有點茫然,隨後抬起頭扶了扶眼鏡,看著官駿揚手裏拿著一瓶酒笑咪咪地走了過來,突然有種正在作夢的感覺。"我不太會喝酒。"饒宗義看著放到桌上的酒說。官駿揚用開瓶器打開瓶蓋,"沒關係,隨便喝一點就好,我也不太會喝。"瓶蓋一開,濃鬱的酒香很快飄散開來,一聞就知道是好酒。官駿揚拿過饒宗義的杯子倒酒,"這是很久以前朋友送的,一直沒有機會喝,今天正好一起嚐一嚐。"說完把杯子遞給饒宗義,還眨了一下眼。說實話,饒宗義真的不太習慣現在這種情況。畢竟,跟官駿揚的關係轉變得實在太快,而眼前的人也太過熱情,很久沒有受到這種款待,讓他很不習慣,甚至不知道怎樣去拒絕。高腳水晶杯裏的液體,腥紅的顏色異常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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