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道:“唉喲老婆,信號屏蔽你忘了?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音響的藍牙都給斷了,那就隻好連根線,然後假裝我不在。”第43章 貓鼠的遊戲衣影從櫃子裏麵出來, 大喘氣道:“可嚇死我了, 要是被老白抓住就不得了了。”飛廉點頭道:“這個人既然是夕隱會的首領,肯定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秘術。先生你不出來是對的。”“是的是的,你看看這個人, 多癡漢啊。”衣影心有餘悸道,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都已經棄暗投明、移情別戀了,他居然還在追我。”飛廉:“……”好吧, 你開心就好。兩人檢查了一番被放倒的代理人。飛廉搜遍了他的全身, 暫時沒有見到任何的傷痕或者器械, 也許白先生不是通過外力來進行的控製。飛廉道:“先生, 這可能是又出了一種新的催眠秘術。”但衣影眯了眯眼睛,說:“未必是‘新的’,也未必是‘催眠’,甚至未必是‘秘術’……”這太高深莫測了, 飛廉滿頭霧水,說:“為什麽?”“他控製的人,能夠實時地和我們進行交流。”衣影解釋說, “一般被催眠的人是怎樣的?”飛廉想了想,道:“被催眠的人會被埋下一個思想鋼印, 在鋼印被觸發的時候,他會按照催眠者一開始的設定進行一定的行動, 或者產生一定的想法。”他說到這裏, 恍然道:“對哦, 剛才的人對答如流,假如隻是被催眠的話,他不可能會知道這麽多關於白先生的事情。所以白先生就是在實時地進行操控,他不但能聽到我們、看到我們,而且還能立刻反饋,控製受害人說他想說的話。”衣影笑了一下,說:“他未必能看到我們。”飛廉又懵了,又問:“為什麽?”“因為他根本沒有試圖走進來。”衣影說,“如果他的目的就是找到我,剛才隻需要控製被害者走進來就完事了。他隻要看到我,之後再換人控製,想做什麽做不了?”飛廉說:“但是……他不一定是不想啊,說不定是被我堵在門口了。”“如果他能隨心所欲地控製人,”衣影說,“剛才為什麽沒有人爬窗戶過來找我?他可以每隔十分鍾殺一個人持續四個小時,那說明他至少能控製兩位數的人,如果他想繞開你,可以有一千萬種辦法。但他沒有這麽做,順便假裝被你堵住了。那是因為他不想讓我們發現這一點:他無法看見被控製者看見的畫麵。”飛廉明白了,同時暗自慶幸,因為感覺衣影的身份一下子安全了許多。假如要是很多人都看見了衣影,不管他們是不是被控製的,事後絕對會被特勤處進行清理。這也是飛廉不願意看見的。然後,飛廉就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敵暗我也暗,但不知道對方下一步準備采取什麽行動。”“既然他了解我的過去,我也正在了解他。”衣影笑眯眯地說,“既然他不能看見一切,那想要見‘我’的話,必然要以真身出現。這就很簡單了,陪他玩一玩貓抓耗子的遊戲吧。”十分鍾後,勾陳終於找到了飛廉。“飛廉,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勾陳說,“我接到消息說基地裏闖入了夕隱會的人。而且他正在濫殺無辜——到目前為止已經死了五個人。”距離白先生第一次先生,已經過去了五十分鍾。除了最開始的白絲巾和季醫生以外,還有一名監控室的保安,那之後則是衣影和飛廉沒有看見的受害者,又死了一個二級代理人和另一個秘術師。到目前為止,白先生控製的人和殺害的人,看上去都沒有任何的規律性,好像是隨機挑選的一般。飛廉說:“抱歉,我現在也不知道先生去哪裏了。我來辦他吩咐的事情。”勾陳問:“等等,你先回答今天的口令。”看來勾陳也知道基地裏正有一個疑似催眠者在胡作非為,對所有人都產生了警惕。飛廉於是對了一下口令,繼續說道:“我先去一次禮堂。”勾陳幹脆跟著他,兩人走到禮堂。此刻裏麵非常寂靜,秘術師們得到了基地正在警戒的消息,一個個安靜得像鵪鶉一樣,甚至互相之間也很少交談——因為他們是最了解信息的可怕之處的人。飛廉找到了那幾個二級代理人,將所有人集中在一個會議室裏,問:“讓你們調查這裏的所有秘術師,有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嗎?”其中一名二級代理人於是站起來進行總結,他言簡意賅地說:“第一,在今天到場的所有秘術師中,除了兩名死者之外,還有一名失蹤者叫做孟暢。我們已經調動能調動的人在整個基地進行搜索了。第二,我們對這三個人的背景進行了調查,和國家安全處也通話對照資料,暫時沒有發現任何疑點。第三,我們通過抗幹擾設備,臨時建立了一套新的本地通訊係統,每一次通話時必須使用口令,盡量避免被敵人再次滲透進來。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在基地內進行基本的交流。”他很能幹,飛廉點了點頭,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抗幹擾對講機。目前為止,可以信任的人裏有飛廉、勾陳、幾個二級代理人和幾個首批趕到的武裝人員。所有的秘術師則都被劃分在可疑人員的列表當中。飛廉說:“現在下達第一個任務:將這裏所有的秘術師都看管起來。我們既然不能保證他們沒有受到敵人的利用,那幹脆首先將這些變數都扼殺在搖籃裏。”可憐的秘術師們又被薅了一遍,然後在裏麵依然沒有發現可疑人物,隻能全部分開看管起來。接著,飛廉和勾陳兩個人去監控室裏頭,將那具屍體搬出來以後,他們一起將過去一個小時的錄像帶全看了一遍。可以發現,那個失蹤的秘術師孟暢是一開始就從教室裏出來的那一批人。他進了一次男廁所之後就再沒有出來。整個基地有上百個攝像頭,飛廉和勾陳兩人隻能一人盯著十個屏幕,聚精會神,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影。十分鍾過去後,通訊器裏傳來了新的壞消息:一名後勤人員確認遇害了。白先生控製著這名後勤人員,用一把榔頭將自己的膝蓋骨敲得粉碎,然後用手指扒開了動脈,像殺雞一樣地擠著熱血。他在幾分鍾內就失血性休克然後死亡了,保安趕到的時候隻剩下滿室的血腥味。白先生用這些血留了一句話,他寫道:【快出來吧,不然我要生氣了。】飛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難掩憤怒地捶了一下桌麵,他恨恨道:“這個卑鄙小人,根本就是在用人命逼迫先生出來。”“飛廉,這裏所有人都經過訓練。”勾陳說,“在四十條人命和先生之間,我們都會選擇後者。”飛廉深吸一口氣,說:“我明白。”勾陳又說:“先生的存在比所有人重要,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飛廉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勾陳仍然緊盯著監控錄像,頭也不回,對飛廉說:“不僅僅是因為先生唯一一個國寶級秘術師,還因為我們相信他——我們相信他非常強大,強於世界上所有的秘術師之上,相信他能夠最終找到終極的秘密,將所有的混亂都重新歸於秩序。因為隻有他才會說出‘文明不需要秘密’這樣的話來,隻有他才會建立一個秘術資料庫,也隻有他才能夠一個秘術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