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張黑色的。又……一分鍾後,十八張銀行卡在桌麵上一字排開。太陽鏡麵無表情,玩七巧板。前台哆哆嗦嗦道:“你、你們……現在辦證的這麽賺錢?”太陽鏡扶了扶太陽鏡,又從兜裏取出一疊支票本,撕了一張已經填好數目的,折疊成紙飛機,哈了口氣,向外飛去。前台:“……”太陽鏡向著紙飛機努了努嘴。“我我我我去上個廁所!”前台終於放棄了靈魂的拷問和人性的掙紮,猛然起身,向著紙飛機追去了。飛廉:“……”太陽鏡已經好整以暇地坐到前台的位子上,打開係統開始查詢。飛廉見到,他輸入的關鍵字依次是“林可霜”、“可霜”、“11月25日”、“林”。很顯然,前三次都沒有給出他想要的結果,於是搜索範圍不得不擴大到了“林”上。這一次係統倒是檢索到了上百條信息,但太陽鏡看完之後依然沉吟。飛廉提示道:“先生,你想要找什麽人的話不必這麽麻煩。我們可以直接政府檔案。”“如果你們能找到,我幹嘛還親自來?”太陽鏡說,“跑這麽遠,減肥嗎?”飛廉哭笑不得,說不出話了。太陽鏡又盯著這上百條信息看了片刻,自言自語般道:“當中有不少化名……也許她也化名為誰。”飛廉內心好奇“林可霜”究竟是誰,但是礙於規矩卻不能開口問他任何東西,隻好忍著,說:“先生,現在回去嗎?”太陽鏡吹了個口哨,以小孩特有的語氣揶揄他:“知道了啦媽媽桑,再讓我玩五分鍾,我玩完就去睡覺!”飛廉心道你要真是個熊孩子,早不知道被人踹死多少次了!然而太陽鏡是個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瘸了的一條腿還讓他看起來有點凶,更別提身後還跟著一條忠犬飛廉做保鏢,並沒有什麽人敢招惹。總之,他們在前台沒什麽收獲,太陽鏡又看了一眼醫院結構圖,一言不發地起身走人。飛廉寸步不離,跟著他又上了二樓,走到盡頭處的院長辦公室。太陽鏡敲了敲門,裏頭有個聲音問:“是誰?”飛廉心中霎時警惕,想到了勾陳耳提麵命的一條規矩:當有人直接詢問保護對象的身份和姓名的時候,第一條是確保保護對象的安全;在滿足第一條的情況下,要確保自己的安全;在滿足第一和第二條的情況下,要確保現場沒有人能夠以任何形式記錄下保護對象的任何信息!從頭到尾,並沒有半個字說要保護第三個人。現在,麵對這句提問,保護對象的回應則是——他直接推開門,推了推太陽鏡,拉開麵前唯一的座位,坐上,翹起二郎腿,說道:“我,投資,家裏十八座礦。”話音未落,十八張銀行卡,已經一字排開。飛廉:“……”目瞪狗呆。第3章 哄騙或淩.辱顯而易見的,像這樣“開門見山”的自我介紹方式,也讓對麵的人目瞪口呆了。倒是飛廉在短時間內將整個室內快速巡視了一遍。隻見這是個較為樸素的辦公室,朝南的窗台上養著植物,正中間的辦公桌上擺著一台顯示器、一打文件,邊上還有個書架。室內除了太陽鏡和飛廉外,主位上還坐著辦公室的主人——一名三十歲上下的白大衣男人。牆角還站著一個一米左右的小男孩,不清楚是在罰站還是玩什麽。此刻,辦公室的主人站起身,看向太陽鏡,茫然道:“你……你好,我叫朱見深,這裏的代理院長。你是哪位?”太陽鏡摘下太陽鏡,露出一雙深褐色的雙眼,笑眯眯道:“真巧,你叫朱見深,我叫朱祁鎮。”(朱見深,明朝第八位皇帝,朱祁鎮是他爹。)所有人:“……”飛廉已經對此人的行為頗為麻木了,此刻隻能拉長臉,竭力不露出任何表情,假裝自己是個受過嚴格訓練並不會笑的冰山保安。院長嘴角抽搐了片刻,還沒來得及說話。太陽鏡又道:“哦不好意思,我剛才記錯了。其實我姓一,一二三四的一,你可以叫我一先生。”朱見深的笑容已經徹底凝固在嘴角,片刻後試探地問:“一先生……您是來住院的?”飛廉聽完,麵無表情,但內心瘋狂鼓掌!神經病院的院長果然有兩把刷子!然而,一先生聽完並沒有生氣,而是打開手機,隨手一劃,屏幕停在了某款銀行app上,碩大的九位數字異常醒目。一先生雲淡風輕道:“我,是來收購你們的。當然,不會讓你失業——這家精神病院永遠會給你留一個位置。”一語雙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飛廉心中鼓掌的雙手在沉默中放了下去。十分鍾後,又一名臣服於肮髒的金錢的人類,不得不乖乖坐在桌邊,接受一先生的折磨。一先生道:“生意這麽冷清還沒有倒閉,你應該做的不錯。”朱院長道:“哪裏哪裏,還是全靠幾位慈善家的熱心捐贈,我們才能支撐這麽久。不瞞您說,我們一直處於虧損的狀態……”“直說虧損的話,你好像很不願意出讓這家醫院。”一先生道,“既然虧損,你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