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國當中,以東齊最為地大物博,也是最為繁華。


    作為東齊都城的大梁城自然也是如此,來往熙熙攘攘,城中顯貴,以及過往的江湖高手無數,不過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在這裏鬧事的。


    作為東齊都城,此地可是東齊防禦最為緊密的地方,軍方的高手,皇宮大內的高手無數,誰若是敢在這裏惹事,那純粹是活的不耐煩了。


    楚休要去找二皇子呂隆光,那自然不能是說見就見的,而是先要去找一個熟人才行,那人正是破鋒營參將方鎮旗。


    龍騎禁軍每一個營其實都是獨立的存在,負責執行各種各樣的事務,甚至就連他們所效忠的對象都不一樣。


    破鋒營的軍營不在城外,而是在大梁城東城的一座府邸內。


    那府邸倒是顯得低調的很,隻是一座看似尋常的黑色大宅,上麵用金色大字寫著破鋒營三個字,並且還有龍騎禁軍的龍紋標記。


    不過在整個破鋒營府邸外的一條街上,幾乎都看不到任何的武者來往此地。


    這些武者又不是白癡,他們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那可是隸屬於東齊皇室的龍騎禁軍,萬一不小心招惹到了他們,那可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楚休敲響大門,兩名身穿黑衣輕甲的龍騎禁軍立刻圍攏過來,打量著楚休,用不善的語氣問道:“你是何人?”


    楚休淡淡道:“麻煩去通報一下參將方大人,就說楚休來訪,他會知道我是誰的。”


    那兩名龍騎禁軍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進去通報,而另外一個人則還是在外麵監視著楚休。


    也幸虧楚休的實力比較強,展露出了五氣朝元境的修為。


    這若是換一個人,恐怕早就被龍騎禁軍先關起來再審問了。


    龍騎禁軍隸屬於皇室,外人來找他們,那可多半不是什麽好事。


    過了片刻,方鎮旗走出來,看到是楚休,他驚訝道:“你怎麽來了?”


    上次飛馬牧場秋振聲一案時,方鎮旗的確是沒少跟楚休打交道,甚至如果不是楚休,二皇子也不可能坑了太子一次。


    不過雙方那次合作隻是各取所需,楚休仍舊隻是關中刑堂的人,此時再次見到楚休,方鎮旗還真有些驚訝。


    楚休笑了笑道:“這裏有些不方便,裏麵去說。”


    方鎮旗皺了皺眉頭,但也還是將楚休給請到一間議事廳當中,問道:“現在有什麽事情,可以說了吧?”


    “我要去見二皇子。”楚休沉聲道。


    方鎮旗皺著眉,剛想說什麽,便聽楚休道:“方大人不要拒絕,也不要問我找二皇子是為了什麽事情,我這些話隻能跟二皇子來說,總之是對二皇子有好處,沒有壞處就對了。


    況且這裏可是東齊的大梁城,我敢在其他地方耍花招,可不敢在這裏隨便放肆,既然如此,方大人還忌憚什麽?”


    聽到楚休這麽一說,方鎮旗也感覺有些道理,楚休隻是一個五氣朝元境的武者,在他們東齊的都城,哪怕他有什麽陰謀也施展不出來,所以方鎮旗想了想,便直接帶著楚休去找二皇子呂隆光。


    呂隆光此時被封為梁王,他的封地便在齊國最為富饒的梁郡,不過呂隆光除了派自己的心腹來打理封地外,他可是沒怎麽去過自己的封地,一直都在大梁城或者是軍方晃悠,讓太子呂隆基恨的是咬牙切齒,同樣也是忌憚不已。


    呂浩昌從來都沒強製過呂隆光去封地,那可證明在呂浩昌的心目中,他們兩個可沒什麽區別,呂隆基這個太子隻不過是占據了一個名分而已。


    再次見到楚休時,呂隆光也是感覺有些奇異。


    上次見到楚休時,呂隆光對楚休最深的印象便是楚休的大膽和他的貪婪。


    那時候楚休還隻是關中刑堂的一個巡察使,算是年輕一代比較出眾的武者,但卻還算不上是關中刑堂的高層。


    但就是這樣一個楚休,卻是膽敢跟他這個東齊的二皇子談條件,還從他手裏麵硬生生敲來了一部天絕地滅忘我殺拳,這份膽量可是給了呂隆光很深刻的印象。


    此時看到楚休竟然又來找自己,呂隆光不禁問道:“楚休,你這次來找本王是為了何事?難不成你是準備要投靠本王不成?”


    說實話,如果楚休真能投靠自己的話,呂隆光還是很樂意的。


    畢竟楚休的實力和潛力都在這裏擺著呢,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見。


    隻不過對於呂隆光來說,相比於實力和潛力,他更看重的還是楚休現在的名聲。


    那可是龍虎榜第六的年輕俊傑,他若是能把楚休招攬到麾下,到時候直接把楚休給推出去讓其他人都看看,就連龍虎榜第六的年輕俊傑都投入到他的麾下,願意為其鞍前馬後,這樣是不是顯得自己很賢能?


    楚休笑著搖搖頭道:“殿下說笑了,關堂主待我不薄,我又怎能背棄關中刑堂呢?我楚休雖然算不得好人,但卻也是知道忠義二字的。”


    聽到楚休這麽說,呂隆光頓時興趣大減,他仰躺在椅子上,問道:“那你這次來見本王是準備幹什麽?你要是說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來,那就是在消遣本王,後果,你可是知道的。”


    楚休淡淡道:“我既然大費周章的請方參將帶我來見殿下,自然是有能讓殿下您滿意的東西。”


    “哦?什麽東西?”


    楚休眯著眼睛道:“如果說我能幫殿下您打擊太子的聲望,消弱太子的力量,這件事情,殿下您滿不滿意?”


    聽到楚休這麽一說,呂隆光頓時坐直的身子,皺眉道:“你要幫本王對付太子?那你想得到什麽?”


    楚休那無利不起早的性格讓呂隆光記憶猶新,上次楚休拿出那些證據,可是讓呂隆光付出了天絕地滅忘我殺拳的代價,現在,這楚休又想要什麽?


    楚休搖搖頭道:“我什麽都不想要,隻不過自從上次我幫了殿下您後,便被太子給記恨了,他那些手下可是沒少找我的麻煩。


    我這個人是很記仇的,被人甩了一巴掌不甩回去,那可不是我的性格,有人想找我的麻煩,那我便再找回去,也讓某些人看看找我麻煩的代價。


    這件事情才剛剛過去不久,殿下如果沒聽說過,可以問問其他人。”


    呂隆光還當真是不知道洛家所發生的事情。


    他可是東齊的二皇子,江湖上除了一些大事,他可懶得去關心,爭奪皇位和發展自身的力量對於他來說才是正事。


    不過他不知道,卻不代表別人不知道。


    呂隆光對身後一名麵白無須的老太監問道:“李公公,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李公公聞言立刻給呂隆光傳音,告訴了他洛家所發生的一切,並且也著重說了太子麾下的陳公公和李元對楚休出手一事。


    呂隆光點了點頭,看向楚休的目光帶著一絲異色道:“既然是這樣,你準備怎麽幫本王對付太子?你可隻有五氣朝元境的實力,本王倒是想要看看,就憑你這點力量,到底能否傷及到太子的根基。”


    楚休沉聲道:“殿下,有一點你可是說錯了,我說過了,我是來幫殿下你對付太子的,若隻是我自己一人的話,那我大可以報仇之後便從容離去,何苦要來這裏找殿下您呢?


    正是因為我在東齊沒有力量,所以才來找殿下,借用殿下的力量,幫您去打擊太子。”


    呂隆光聞言一愣,隨後他眼中便露出了一抹怒色,冷笑道:“楚休,你是來消遣本王的嗎?我之前還以為你有了太子的什麽把柄或者是計劃在,沒想到你卻是來空手套白狼的!


    什麽都沒有,你便想要借用本王的力量來對付太子,你憑什麽?若是這樣,本王還不如自己動手,為何要把力量借給你?”


    楚休笑了笑,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句道:“就憑我是楚休!


    說句得罪人的話,殿下您麾下實力強大者,像方參將、李公公這樣的都有,但真正有能力去布局陷陣的,卻是找不出來一個,要不然殿下你也不會跟太子僵持這麽長時間了。


    而我楚休,草莽出身,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便已經從初入關中刑堂的巡察使變成了執掌關西之地的掌刑官。


    昔日我上司執掌關西之時,紀律廢弛,江湖勢力囂張猖獗,甚至已經到了不把關中刑堂放在眼裏的地步。


    但自從我接手關西之地到現在,整個關西,我楚休一言九鼎!


    同樣的力量在不同人的手中所能夠發揮出的作用是不一樣的,所以這一次,殿下你可以賭一局,賭一賭對我的信心。


    殿下若是信我,那便把麾下的力量借我一部分,殿下若是不信,那我轉身便走,也絕對不叨擾殿下,這份仇怨改日再報,如何選擇,全在殿下您自己。”


    楚休說完之後便一聲不吭的看著呂隆光,說實話,他這一番話不光若是讓呂隆光聽的目瞪口呆,就連方鎮旗和李公公都是一樣。


    見過囂張的,但他們卻沒見過像楚休這麽囂張了,簡直把自己都誇出花來了。


    不過仔細一想想,楚休說的還都是事實,這是他的戰績,也是他能站在呂隆光麵前說這些話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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