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宸王的女兒,下手賊狠!”


    “這以後誰還敢娶……”


    “別說了,蕭寺丞回來了……”


    大理寺在處理終南山之事時,容顥南也帶人追上了馮弈城。


    這群逃犯被綁起來時,還在不服氣地嚷嚷:“要不是老大的馬被射傷,你以為你們還能找到我們?”


    容顥南都懶得搭理他們,命令手下將這些人堵住口,押解回京。


    馮弈城雙手被縛住,神態卻並不像另幾人那樣慌張,他還有心思打量容顥南。看夠之後,馮弈城幾乎是篤定地說道:“你就是容顥南?果然名不虛傳。可惜你抓住我也沒用,很快你就得親手放我出來。”


    容顥南回以冷笑:“那在此之前,你先去牢裏蹲著吧!”


    馮弈城隻是哈哈大笑,笑夠了,問起另一個問題:“我隻想知道,今日在終南山向我射箭的娘子是誰?我惦記了一路,不弄清楚她是誰,我入牢都不甘心。”


    回答他的隻有容顥南冰冷的笑意,馮弈城突然感覺後頸一痛,疼的他忍不住皺眉。見馮弈城還沒有暈,容顥南又在他脖子上補了一刀鞘,徹底把馮弈城砸暈。


    讓你惦記不該惦記的人。


    啟吾衛其他人靜靜看著統領之子光明正大地發泄私憤,他們都識趣地裝作沒看見。


    容思勰一箭射穿大宛馬腿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眾人在感慨容思勰好箭術的同時,也在心疼那匹千金難買的大宛馬。


    隻能說,男人和女人的關注點,永遠不在同一處。


    而一箭成名的容思勰,生活卻並不如外人想像的那樣美好。


    容思勰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被禁足。


    當天容顥宗接容思勰回府時,臉色就已經難看到不行。後來果不其然,從宸王到黎陽再到幾個兄長,每個人都把她罵了一頓,就連楚漪,都皺著眉說容思勰不該那樣冒險。


    容思勰委屈地窩在景和園思過。


    後來蕭謹言前來探望時,容思勰當著蕭謹言的麵說道:“兩個兄長說我,我忍了。你如果敢訓我,我就和你翻臉!”


    什麽都還沒說的蕭謹言:“……”


    蕭謹言隻能長長嘆了口氣:“你也太衝動了,若你再因我的疏忽有個三長兩短……”


    容思勰純粹就是吃軟不吃硬,她看到蕭謹言露出內疚的神色,語氣也緩和下來:“我那是有把握能救下阮表姐,才動手的呀!我又不是那種一時衝動,連自己命都不要的人。”


    “下次不許這樣了。”蕭謹言無奈道,“算了,我說了你也不會聽。讓你不會有機會再遇險好了。”


    容思勰聽到最後一句,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但她又轉而安慰自己,蕭謹言把她當妹妹,這是在關心妹妹而已。容思勰給自己做了許久心理暗示,再抬頭時,發現蕭謹言正關切地盯著她。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蕭謹言的手探來時,容思勰鬼使神差地避開了。看到她躲避,蕭謹言也愣住了。


    但蕭謹言的異常隻出現了片刻,他很快換上淺笑,自然地將手放下,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而容思勰卻頗感尷尬,她聽到自己非常拙劣地轉移話題:“那夥人抓到了嗎?他們拐走了我的一把匕首,雖說那把匕首也不是什麽要緊之物,但我父親剛把我身上的暗器都沒收……”


    容思勰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前言不搭後語,她到底在說什麽?


    雖然容思勰問的雜亂無章,蕭謹言還是一條條回答了:“逃犯已經關入大牢,不過這夥人來歷不簡單,恐怕關不了多久。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有機會再傷害你,至於你的匕首,我會替你找回來。”


    說到這裏他笑了下:“宸王把你的暗器沒收也是好事,省得你在娘子們麵前逞英雄。不過防身之物少不得,過幾天,我給你送幾件過來。”


    蕭謹言在王府備考時,容思勰常和蕭謹言共處一室,兩人一天不說話都不覺得尷尬。而今日,容思勰卻總覺得難為情極了。看出來容思勰不自在,蕭謹言很快就起身告辭。


    出門時,容思勰覺得那一瞬間,蕭謹言是想說什麽的,但他最終隻是低頭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他想說什麽?


    容思勰那晚奇異地失眠了。


    容思勰被“思過”的這幾天,同去終南山的小娘子都送來謝禮,感謝容思勰相救之義。涅陽長公主更是帶著阮歆親自登門,前來感謝容思勰的救命之恩。


    就連聖上,也很快得知涅陽長公主別院被襲之事,他對此勃然大怒。去年才發生過西市襲擊事件,今年長公主的莊園也被衝撞,堂堂皇族的臉麵要往何處擱?


    皇帝立即下令嚴查兇徒,可是不久之後,這件事情卻不了了之。幾個嘍囉被推出來當替罪羊,而主謀馮弈城,卻莫名消失在大牢裏。


    事後除了加倍補償幾位受驚的貴女,其他解釋,宮裏一句都沒有了。


    皇子們漸漸長大,逐漸從內宮走向前朝,也給安穩已久的大宣帶來風波。六皇子在皇後嚴密的保護下安穩地成長著,後宮卻又傳來喜訊。


    又一位妃嬪,懷孕了。


    這麽多天來,皇帝總算聽到一樁好消息,他龍心大悅,於是吩咐禮部,今年去圍場秋狩。


    這隻剩幾個月的準備時間了,六部的人才不願意。可是誰讓皇帝是九五之尊,出口成旨,六部的大佬們隻能一邊抱怨,一邊趕緊準備圍獵。


    皇帝隨隨便便一句話,半個朝堂都跟著轉移,除去部分留守京城的人,其他隨侍官員,也要帶上家眷,陪著皇帝去行宮秋獵。


    宸王府自然也在隨行的名單上,容思勰剛從山上回來,就又要收拾行裝,動身去行宮。


    阮夜白帶著景和園大大小小的丫鬟為容思勰打點行李,忙得團團轉。


    “去取那條波斯長毯,郡主的皮膚嬌,恐怕睡不慣行宮的床榻。”


    “香爐也要帶,這個金猊獸的太笨重了,我記得庫房裏有一個銀質兔首的,去把那個拿過來。”


    丫鬟們忙得腳不沾地,容思勰反倒成了唯一清閑的人。


    她坐在窗邊,盯著屋外燦如雲霞的木槿,怔怔地想著心事。


    阮夜白忙裏抽閑,看到容思勰這個模樣,心裏吃了一驚。


    夜色已深,眼看今日是絕對收拾不完了,阮夜白幹脆把小丫鬟都打發走,自己走過去陪容思勰說話。


    “郡主,莫不是不舒服?怎麽今日這樣萎靡。”


    容思勰嘆了口氣,臉色還是懨懨的:“沒有。”


    “難道你被禁得悶了?王爺和郎君們隻是想嚇嚇你,怎麽捨得真的禁足,你想出去,那不就是說句話的事麽。”


    容思勰還是搖頭。


    阮夜白也為難起來,不是身體不舒服,也不是煩悶,那到底是怎麽了?阮夜白突然想起前幾日蕭謹言走的時候神色不太好,至那之後,容思勰就一直懨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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