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樺不明所以,遲疑道“侯爺火氣這麽大...”


    王奎喝了口妖嬈舞女遞來的酒水,道“自夢郊嶺後就這樣了,我就說這女人於他不簡單...他還不承認...”


    周遭聲音喧鬧,邵文樺沒聽大清,猶豫了片刻道“我還道求侯爺給個人..”


    王奎斜睨著邵文樺,讀懂他的心思。冷笑道“色膽包天了不成!你那幾個妾還不夠你足飽,你當她是普通幽影?小心引火燒身!”


    邵文樺見王奎這麽大反應,一個機靈,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再不敢提。


    ........


    “砰!”後腰磕到馬車的凳角,青時痛的嘶叫一聲。


    她帶著疑惑道“侯爺...”


    這人哪來的火氣?這不就是他做的局嗎?


    陳冠千如他願上鉤了,不該高興嗎?她還等著領賞呢。


    賀今舟緊抓著青時雙肩,緊緊盯著她,胸中血氣上湧,揮不去腦海中那一幕,她委身在別的男人身下,嬌柔似鶯啼的嗓音....


    是他雖唾棄又愛極的嫵媚模樣,現在卻恨極她在其他男人麵前也展露過眼下這番風情萬種。


    他咬牙道“你與那陳冠千倒有幾分夫妻相。”


    青時終於明白他哪來的莫名火氣,心中諷刺異常。他可以把她隨手送人,她卻得守身如玉。


    “侯爺說笑,他一斷袖,如何與我做夫妻?”


    青時不動聲色地拉開與跟賀今舟的距離,後腰剛剛磕到的地方隱隱作痛,恐怕留了烏青。


    火氣未得疏解,賀今舟心裏低罵一聲,又見她躲瘟神般拉開同他的距離。


    他竭力壓抑怒火,低壓著眉,臉色陰沉得可怕,沉吟道“你愈來愈膽大,頂嘴的功夫學的厲害就不必留在侯府了,我讓京樵給你找個唱戲的活計。”


    青時心中憤憤,他一直以來的手段就是威脅強壓人,她甚至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他真實的笑過。


    這樣一種人,她壓根得罪不起,隻得軟下語氣道“青時知錯了。”


    賀今舟目光幽深,心緒還是不順,手伸入青時衣襟裏。


    青時一驚,外頭馬車噠噠,正馳於嘈雜的巷子裏。


    “他沒弄我!”青時一急說出這話來,一時惱恨無比,將他手避開。


    賀今舟愣上片刻,很快他臉上又再添了道烏雲,嗤笑著道“你知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麽寫?”


    青時咬唇,她拿賀今舟沒辦法了,瘋子的占有欲在作祟。


    可賀今舟越湊越前,就像準備吞食獵物的雪豹。


    他仔細看著青時,忽然發現,青時什麽時候帶了這麽多成熟韻味了?


    明明初見時她才十五年歲...現在五年過去,她早已亭亭玉立,惹人注意,黝黑的眼睛亮閃閃的,帶著疑惑時眼睫會微微垂下,嘴唇張合,嬌蘭舌兒若隱若現。


    或許是兩人離的太近了,她的黑發中又散出奇異的芬芳。


    他俯身湊過去,一如先前南棠居內的鼻尖觸鼻尖,呼吸炙熱,唇正抵著,要親不親的。


    青時彎著腰,方才磕到的地方隱隱作痛。他忽然湊上來,她自然下意識的抿嘴躲避,將身體轉移到了讓腰舒坦的位置。


    這樣唯恐躲閃不及的動作引得對麵人的滔天怒意再度襲來,心裏那團火也不受壓製的躥了出來。


    “這嘴我想吃就吃,你莫要忘了你是侯府的人。”


    他說完,猛地扯回青時,傾身吻住了她。


    隻是這吻毫無章法,還帶著慍怒,啃咬的青時唇欲滴血。


    這樣惡狠狠咬人的架勢,嚇的青時急急推他,心中又是驚恐又是壓抑著的憤怒。他瘋了,可不能把她帶瘋。


    這樣的推拒反而引來更強大的壓製,就像海浪翻潮,衝上來帶走一切,青時就被席卷的隻剩裏衣。


    他壓她在軟毯上,青時倒下時後腰又撞到那個軟凳的邊角,還是先前磕碰到的位置,她忍不住嗚咽著喊痛。


    賀今舟終於停下咬她的唇,冷冷道“你且去瞧瞧中堂誰有你嬌氣?不是風寒就是...”


    青時吃痛到眼角有沁出些生理性的淚水,被賀今舟冷言冷語堵住後話,她最終閉嘴,不再呼痛。


    賀今舟卻破天荒再未有旁的動作,將她扶起坐好,憋著火氣不耐道“哪裏痛?”


    這女人是個難服軟的性子,他或許比任何人都清楚,大手扶向她胸口的那道疤痕。


    “可是這兒?”賀今舟問道,懷疑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以為她拿喬裝弱。


    這傷在兩年前就治好了,隻是留了在胸口刀不長不短的疤痕,在盈白的身子上顯的格外的觸目驚心。


    青時喃喃道“不是這兒。”她摸了摸自己後腰處。


    賀今舟大手伸過去將她翻了個身,掀開裏衣。


    青時輕輕掙紮,他不耐地嘖一聲,她就不敢動了。


    後腰處確實有一塊斑駁的烏青,他瞥見軟凳的邊角,往馬車外喊了聲“京樵,拿金創藥來。”


    京樵隻道是身上未帶,旁正有家藥鋪夜裏還開著門,他去店內拿了回來。


    華子夜饒州之事做的圓滿,王奎給他賞賜了不少銀錢,他正要來藥鋪給母親買些補身子的參藥,碰見賀府的馬車停在公道旁。


    京樵與他擦身而過,拿著小瓷瓶遞給馬車上的人。


    華子夜轉過頭看去,就見車簾下伸出一隻手來接過去。


    一看就是女子的手,修長似水蔥,腕間沒有帶任何飾物。


    他忽覺有幾分熟悉之感,忙搖了搖頭,下意識地要摸了摸自己手袖中的玉佩,空無一物。


    那可是父親留給他的遺物!華子夜心中一驚,再使勁掏找,還是不見。


    他仔細回憶著,好似自饒州回來他就再沒有見過了!


    很快他就聯想到一個人身上,自言自語道“可惡!我都說了我不會過河拆橋!”


    再抬眼,賀府的馬車已走遠了。


    馬車內點了燈,青時接過金創藥,先恭敬跟賀今舟道“謝主子。”


    她將藥握在手裏未有動作,隻盼著馬車快些,回府再做處理。


    賀今舟見她僵著不動,皺眉道“要我幫你?”


    青時心裏啐一聲,隻好側過身自顧自往後腰處擦塗。


    賀今舟麵露不耐,將那瓷瓶搶了過去,手扶上她後腰,將軟黃的藥膏塗在烏黑的淤青上,還伴隨著搓磨。


    這力道可不小,痛的青時咬住銀牙,卻不敢呼聲。


    終於等他塗抹好,青時轉過身去將金創藥收好,正要跟賀今舟道謝,卻撞進他凜冽的目光裏,她忽然明白他即刻為她上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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