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經理當場磕了三個頭,然後許夜被從裏麵推了出來。


    這叫先禮後兵。


    如果許夜不聽勸執意要留下來的話,那他就自己刀了自己,絕不給對方繼續霍霍下去的機會。


    “我們的練習生人數已經滿了,您老暫時換個地方打工吧。”酒吧經理說話很客氣。


    跟找工作一樣,人事說我們公司暫時不需要人,其實是說我們沒看上你。


    也跟談戀愛表白一樣,對方說我暫時不打算談戀愛,其實還是沒看上你。


    三者同一個意思。


    許夜哪知道這個啊,他既沒表過白,也沒工作過,連忙問:“那我換去哪?”


    他舉著長刀,忽然感覺後背有點癢,順勢用刀尖去撓,剜下一塊碎肉掉在地上:


    “說招人的是你,不招的還是你,遛人耍呢?”許夜不滿開口:“不行,你今天高低要給我找個工作,補償我。”


    “我為了過來應聘,可是花費不少時間呢。”


    就你,還花費時間?


    你還有理上了,我上輩子當人的時候一定是壞事幹多了,讓你花了這個時間,簡直現世報啊。


    酒吧經理滿臉鬱悶,忽然,他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什麽:“是不是隻要是個工作就行?”


    許夜:“得是好工作,不能比你這個差。”


    “好,肯定好。”酒吧經理連忙說。


    他這員工幹三天,倒欠公司五百的,哪個不比在他這兒幹強?


    他怎麽就沒想到呢,既然眼前這個瘟神走哪都是個禍害。


    那不如,就將他放在自己最不待見的人手裏,借此鏟除對方。


    自己的酒吧已經被霍霍差不多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生意都恢複不到原先的樣子。


    嗬嗬,有這樣的罪,大家為啥不幹脆一起受呢?


    “你等著,我給你寫封介紹信。”


    酒吧經理回到自己辦公室,地麵上,渾身鮮血的保安,如同一團死爛的肉趴在地上,散發出陣陣惡臭,還時不時因為疼痛抽搐一陣,模樣慘不忍睹。


    但他沒有死,還留著氣在胸口,體會這萬般折磨。


    在極惡之城,最值錢的是命,最不值錢的也是命。


    把人留著,有時候會產生更高的價值。


    沒一會兒,酒吧經理拿著一個信封出來,許夜當麵打開,發現上麵寫的都是一些詭言詭語,自己不認識。


    “寫了啥?”


    酒吧老板:“都是誇你的。”


    “那你人還怪好嘞。”


    ……


    與此同時,平安診所,房間裏忽然發出一聲驚天爆鳴。


    王樺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保險箱:“東西呢?”


    剛剛有個病人來看病,問題嚴重,王樺心想終於把許夜送走了,有機會用一下自己的屠龍寶刀——祖傳詭異道具。


    結果……


    他將箱子拿起來,輕飄飄的。


    一看,原來是有人在背麵,不知道用什麽東西,溶解出一個大洞,把刀給拿了出去。


    但是從正麵看,保險箱的密碼,蓋子什麽的都是完好無損。


    是以,他愣是好幾天,沒發現自己東西不在了。


    “許夜!”王樺咬牙切齒。


    柳寧浩站在他的身後,嘴唇輕輕勾起。


    不知道為啥,他心裏忽然有點爽,有種被平等對待了的……


    王樺終於體會到了自家師兄當初的感覺,一時間心裏麵五味雜陳的。既心疼自己的武器,又隱隱有點自豪。


    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怎麽就能這麽壞呢?


    連師父都不放過。


    ……


    許夜拿著介紹信,繼續往極樂穀深處走。


    一路上,見到了不少和剛剛類似的唱跳酒吧。


    每家的裝修風格都不一樣,有的台上站著性感小姐姐跳熱舞,有的燈光很絢,服飾獨特,充滿異域民族風情。


    也有穿的很多,比較正常的那一掛。


    許夜還看到有個男的,穿著dk在台上跳舞,看起來青澀至極。


    男生低頭,雙手解下領帶,用嘴叼了起來,四周傳來陣陣尖叫。


    許夜看的興致勃勃,最後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外表是一家豪華的高層酒店。


    門口有兩個穿著修身的侍者,恭敬迎了上來。


    許夜:“我來賭場工作。”


    他掏出懷裏的信封:“這是給你們老板的介紹信。”


    一看有介紹信,侍者客氣的將人帶了進來:“好的,您先坐一會兒,我去找老板。”


    許夜點頭,隨手坐在了沙發上,抬頭四處打量。


    這裏……和他想象中似乎不太一樣。


    寬闊明亮的大廳,頭頂是價值連城的水晶吊燈,裏麵的服務員各個麵帶微笑,謙卑有禮。


    還有人特意端上茶水和糕點,食物帶著淡淡的詭氣在上麵,一看就是類似於布朗莊園這種地方出品的高檔貨。


    彈幕:“不像賭場,像棟豪華寫字樓。”


    “看起來真是個高檔酒店哎。”


    “我印象中的賭場不是吵吵鬧鬧,髒亂差的那種嗎?牆上跟傳銷一樣貼著‘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怎麽到這裏全都變了。”


    ……


    許夜吃了幾塊龍須酥,入口即化的感覺,說實話,比他之前吃的大多數店鋪裏糕點味道都要好。


    “這地方吃東西不錯。”許夜評價:“這些東西都不要錢嗎?”


    跟前的美女服務員笑了:“要的,飲品點心免費,其它要錢,這是菜單,有什麽需要可以跟我說。”


    許夜接過,發現上麵的菜品都挺高檔的,什麽海鮮龍蝦,心髒果凍之類的……最主要價格,隻有外麵不到一半,普通人也能消費的起。


    換句話說,就算你不消費,光吃免費的點心喝茶,照樣能把自己吃飽。


    等了一會兒,先前接待許夜的那個侍者回來了,他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我們老板有要緊的事情做,現在沒時間招待您。”


    許夜挑眉,正要發作,


    侍者將托盤放在了桌上,掀開上麵的綢布:“老板讓我跟您說聲不好意思,為表歉意,這裏有價值一萬詭異幣的籌碼,讓您先在這裏玩上幾天。等他忙完了,就來接待您。”


    彈幕:“我剛剛看酒吧經理的表情,還以為他跟賭場的人有仇呢,沒想到啊……他是真心實意給許夜大佬找工作。”


    “也不對啊,如果這倆人真的關係好,那不是變相在坑人嗎?”


    “什麽意思,你敢說我許夜大佬坑人,他走到哪裏,帶去的不是正義和光芒?”


    彈幕沒人接這句話。


    是的,自從進城之後,許夜做的都是好事,即使殺人,也殺的是罪該萬死的惡人,簡直說句正義人士也不為過。


    可這裏是極惡之城,連太陽光照下來,都會把皮膚灼燒。


    許夜這個“正道的光”,走到哪,可不就是給裏麵的店家添麻煩嗎?


    ……


    許夜接過托盤,臉上表情瞬間變了:“謝謝你們老板,比酒吧那個識相多了。”


    侍者微笑:“我帶您去能用籌碼的地方。”


    許夜跟著他走,一路上,也了解到了這座賭坊的構造。


    樓上是酒店和飯店,隻要支付比較少的金額就可以進去休息吃飯睡覺。


    從地下一層開始,是賭坊。


    一共八層,越到下方,級別越高,每次賭注壓的資金額也越高。


    許夜到一層的時候,看到的是一些自助遊戲機,全是賭博性質的,每次賭注從幾十到幾百,金額較小。


    侍者將他帶到地下三層。


    剛進去的時候,就看到牌桌上一個人興奮的跳了起來:“贏了,通吃。”


    “兩萬塊錢。”


    他接著玩,沒過幾分鍾,又跳起來:“五萬,我贏了五萬。”


    短短的幾分鍾時間,他居然賺了七萬詭異幣。手邊放著一堆籌碼。


    “來來來,今天高興啊,見者有份啊。”


    男人掏出一遝錢,很大方的送給圍在身邊的人。


    看許夜長得帥,還多給了點。


    許夜有點懵逼,他這相當於什麽都沒做,白白拿到二百塊錢的分紅。


    “要不要試試?”侍者問。


    許夜搖搖頭,猶豫的開口:“我還沒看明白,再等等……”


    見他猶豫,侍者很貼心的說了聲:“好的。”


    他指了指吧台:“那邊有免費的酒水和糕點,你要還有什麽需求,可以再和我說。”


    “好,謝謝你。”


    侍者說完不再糾纏,留下許夜一個人在原地,先行離開了。


    彈幕:“別的不說,這地方服務是真好啊。”


    “也不強製消費,還貼心的告訴你食物酒水在哪。”


    “要我,我能在這待一年,薅光賭場的羊毛。”


    “想當年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現在因為還不上錢,成了黑戶。”


    接下來的直播就有些無聊了,


    許夜在場子裏晃悠了一下午,收了不少的“紅”錢。


    客人們很大方,往往在連贏幾把之後,會給身邊人發點小錢,既圖個彩頭,又有炫耀的意思在裏麵。


    第一個給許夜“紅錢”的人叫楊潤山,據說以前是做食品加工的,偷工減料賣了幾十年的黑心商品,最後發現,這玩意居然沒有賭博來錢快。


    楊潤山摟著許夜肩膀:“你是不知道,哥我當年事業幹的,那叫個風生水起啊,就是後來……幹這行的人太多了,大家一擁而上的偷工減料,連賣假貨都開始卷起來了。”


    這時候,楊潤山利潤其實還算可以,畢竟他的心足夠黑。


    秉持著隻要吃不死人,就往死裏偷工減料的原則,賺到不少錢。


    隻是後來,某些國際大公司,竟然也盯上了這塊兒,開始有樣學樣的偷工減料。


    比如用更加劣質的材料代替原本的成分,比如將過期奶粉直接標注成駱駝奶。


    這些大公司身後有背書,很快就將他們這些小的造假商販給擠壓了出去,留給他們的生存空間變得小之又小。


    楊潤山跟許夜混熟了,抓著他問:“我說老弟,你不上去試一把?”


    許夜抓緊手裏的十個一千塊籌碼:“我怕輸。”


    “來一把麽,”


    許夜搖頭:“概率太低了。”


    “放寬心一點啊,輸贏在這裏是常事,有輸才有贏。”


    “我現在玩的這個牌,已經連贏五把,怎麽樣,兄弟,下把跟我一起押注,九成的勝利。”


    許夜捂住胸口:“九成的勝率,太低了,萬一輸了咋整。”


    楊潤山無語,九成還嫌低,你平時活的得多保守啊,那不得吃飯怕被噎死,走路擔心被撞死,你幹脆別活算了。


    他沒辦法,開口:“這樣吧,這把我請你,輸贏都算我的怎麽樣?”


    許夜:“那你能不能把送出去的籌碼折現給我。”


    楊潤山:“……”


    “不可以。”


    他信誓旦旦開口:“等著吧,你總會下場的。”


    “來這裏的人,沒一個會最後忍不住誘惑。”


    許夜點點頭:“我肯定會下場,等我找到必勝的規律。”


    楊潤山:“……”


    不是兄弟,你都必勝了,賭博的意義在哪。


    大家不就是為了尋找那種起起落落,一夜暴富的僥幸感才來的嗎?


    楊潤山無語死了。


    但他還是繼續跟許夜保持聯係,準備看看,這個剛進賭坊的年輕人,到底能忍到第幾天開始下場……


    彈幕:“說實話,這麽高的勝率,我看的都有點心動了。”


    “大賭傷身,小賭怡情,可以先賭個幾百塊,試試運氣。”


    “你又說對了,當年我剛進去,抱的也是這種心態,現在連苦茶子都不剩了。”


    “要不我們賭一下,許夜大佬第幾天開始下場。”


    “這個好,參加。”


    “參加+1”


    龍國官方:“賭博有害健康,提醒諸位民眾,凡發現私下或者網上聚賭者,一律抓獲。”


    ……


    許夜舉起手表,發現時間居然來到淩晨兩點。


    不是當天的兩點,是第二天。


    他居然不知不覺,光看別人賭博,就在裏麵待了一天多的時間,而且毫無察覺。


    “時間到了,要去休息。”


    楊潤山滿臉興奮:“這就去了,才多長時間,繼續呀。”


    許夜:“一夜兩天了。”


    “這麽久?”楊潤山驚了一下。


    賭場沒有窗戶,也沒有鍾表,是以很多進到這裏的人,很容易在興奮間遺忘了時間。


    許夜邀請他和自己一起上樓休息,被楊潤山拒絕了。


    他之前贏得多,現在又連輸好幾把,正拚命想把之前輸的再賺回來。


    “你自己先去,我贏了就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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