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半的天選者,沒有熬過第二天,比例非常之大。


    這些人大多數是違背了公司規則,被西裝男抓住把柄。或者輕信了規則五。


    對西裝男進行了“苛責”。


    “原來西裝男就是監察員啊,這麽一看,規則說得對,確實是和天選者處於對立狀態。隻不過後麵說的苛責對方這句話,有誤導性。”


    “苛責是可以苛責,但不是一般人理解的那個表麵上的苛責,像許夜大佬,把人殺了,也算是苛責的一種方式。”


    “明白了,必須在遵守銀行規則的情況下與對方對抗。我就說許夜大佬為啥不自己出手,是因為同一公司之間禁止隨意互相殘殺吧。”


    “真陰險,這和每天晚上睡覺,宿管上來偷偷查寢有啥區別?”


    “當然有區別,查寢扣的是分,規則怪談扣的是你的命。”


    ……


    夜色如水,許夜再次回到銀行準備的寢室。


    無論是之前的蜂巢公司,還是陰泉高校,天地銀行提供給天選者住宿以及物質方麵條件,都要好上不止一個檔次。


    這裏的員工也很“文明”,沒有人動不動對你喊打喊殺。


    最多是對你白眼,和暗中使絆子。


    你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惡的,但無法判斷他們接下來施加“惡”的方式。


    那當真無孔不入,普通人進來待一會兒就心累。


    光鮮亮麗的背後充滿了陰謀算計。


    在這樣的環境下,懂事禮貌是最沒有用的,你必須強勢,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甚至要瘋癲一點,告訴他們但凡你不好過,就有拉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的決心。


    許夜想打聽一下白潯的消息,這個房間內處處充滿了對方痕跡,說明他至少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


    “你主人啥時候從這裏走的?”


    剛偷偷躥上床鋪的教棍點了兩下頭,當然,他也沒頭,隻能彎腰示意了。


    “兩個月前?”


    教棍再次點頭,不小心“點的太過”,彎腰摔倒了,在許夜的懷裏磨蹭了好幾下。


    彈幕:“額,總覺得這根教棍心機太重。”


    “綠茶棍。”


    “話說,許夜怎麽知道白潯在這裏住過呢?萬一隻是路過的時候,留下了一些信息。”


    許夜順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從旁邊取了點茶葉倒進去,抿了一口。


    到底是一起共事過好幾個副本的人了,對方有沒有長久生活過這一點,還是很容易判斷的。


    白潯這個人的生活習慣和他的外表一樣,幹淨,清爽。


    他會將房間內所有的事物,按著某種特殊的規律,分門別類的整理好。


    就比如許夜現在拿著的水杯,放置位置一定是桌子與手腕直線距離最短的一段,這是經過精密計算的,多一厘米都不行。


    還有房間內,最喜歡看的書籍與椅子之間呈現兩點一線的垂直,保證拿取最方便。


    床鋪和洗手間最省時間的動線被標注出來,甚至牙刷和毛巾擺放在什麽地方,以及前後順序,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許夜有時候覺得,計算這些東西,遠比多走半米拿杯子費力多了,白潯卻是樂此不疲。


    所以有時候兩個人的狀態就是,許夜在前麵亂丟東西,白潯在後麵收。


    許夜再亂放,再收。


    直到許夜有一天不小心把水杯放在馬桶蓋上,白潯沒再收,直接丟掉了。


    ……


    許夜把劉波叫了過來,對方鬼鬼祟祟的將宿舍門合上,悄咪咪問:“您有什麽吩咐。”


    許夜:“……”


    “倒也沒什麽,我看這個宿舍打掃的幹淨,想問問上一個住戶……”


    “哎喲,您是想找白潯吧?”


    劉波一臉興味的看著許夜,語氣裏充滿了篤定。


    “哦,原來是叫白潯,名字倒挺好聽的,不知道……”


    “白先生半年前來這裏工作過一段時間,直到兩個月前被調去了總部。”


    接下來,劉波自顧自講了一大堆話,把白潯在這裏每天幹了啥,喜歡吃什麽東西,不喜歡做什麽,事無巨細的全部說一遍。


    許夜被迫接收了一大波白潯的三觀喜好,甚至還有三圍。比如腰很細,比自己想的還要細。


    這是什麽奇怪的細節?


    男人腰細,是很好的品德嗎?


    不過白潯的腰好像不隻細,還白,沒啥贅肉。


    許夜默了一瞬:“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是不是有點奇怪?”


    劉波:“不奇怪啊,白潯在這裏的時候,行裏每天業務爆滿,連帶著我們的業績也提升不少。現在行內的不少老顧客,還是當時積累的呢。”


    “他被調走,每天門口有一大堆大姑娘小媳婦守著,說什麽也不可能離開,就為了打聽點消息,追隨他們的白哥呢。”


    顏值是個大殺器。


    在互聯網發達的如今,白潯那張臉依舊能夠吊打一眾美顏完的帥哥。


    可凡事過猶不及,這點也給他帶來了不少潛在的危險,想安全活下去,必須時刻提升自己的實力。


    還得冷著臉,裝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樣。


    時間久了,就真的連性格也變高冷了。


    “哦,那他是被調走升職了?”許夜好奇的詢問。


    “我看未必。”


    這時候,劉波忽然靠近,壓低來了這麽一句:


    “說是高升,可是集團後來都沒他什麽消息,估計是明升暗貶,被壓下去了。”


    “您要想找他,最好想想別的辦法。”


    劉波看著許夜,滿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許夜很給麵子,隨著他的意思問了一句:


    “那你有辦法嗎?”


    “必須有。”劉波拍拍胸脯:“我的幾個親戚,就在集團總部工作,可以找他們打聽。”


    “好。”許夜點頭:“事成之後,會給你想要的。”


    無利不起早,對方這麽幫自己,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雖然不知道劉波想要什麽,但不妨礙許夜先畫個大餅。


    “哎哎哎,好。”


    果然,劉波聽完這話,差點激動的跳起來:“我就知道,我們這座小寺廟,哪能攀得上你們這樣的人物,一個一個接著來上門找工作。”


    “你們是行長的人吧?隻求日後等到集團真要變天的時候,別把我給清算掉就行。”


    許夜不置可否,沒有點頭也沒表示不是。


    現在的情況是銀行行長消失不見,才讓兩個副行長瞅到了機會,爭相奪取利益。


    但這不代表著銀行行長就真的樂意把自己位置拱手讓人,他是不能出現,還是故意不出現,等到快要交接易位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切都不好說。


    許夜不知道白潯之前怎麽選的,又在裏麵參與了多少。


    或許,他們哪方的勢力都不是,又或許真的如劉波所說,屬於行長的人。


    許夜見他為人處事這麽圓滑,說不定還真能打聽到點有用的消息,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的,有幾個親戚在集團總部工作,是哪幾個?”


    “我數數啊,我外公已經退休了,我舅舅,表哥,大侄子……”


    劉波掰起手指頭,兩隻手都不夠用。


    彈幕:“好家夥,這是一家子都撲在了上麵,把天地銀行當成自己的家族產業了嗎?”


    “那倒不至於,不過人多力量大,我聽說幹這一行,確實需要一定的背景。”


    “唉,作為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看到這一幕,忽然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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