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夜暗中摸到刀柄,他也覺得自己沒說什麽人話,有點打擊到別人……


    沒想到,金發男人聽完他的話,直接哈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


    “你……你說的對,真要比起來,它們確實連屎都不如。”


    “我的畫,還需一款顏料才能完成,去幫我找找吧。”


    說著,男人遞給許夜一張紙條。


    直播間觀眾此刻才反應過來:“妙啊,不愧是許夜大佬,知道對方精神有問題,故意從一開始就不按照套路出牌。”


    “隨便一下就拿到詭異下發的任務了。”


    “你看看其它天選者,費盡心思誇成一朵花了,結果沒幾個成功。”


    ……


    泡菜國,


    申在旭站在畫作前,先是“哇”的一聲,發出誇張的讚歎,而後侃侃而談:


    “這簡直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畫作了,多支線條的勾勒組合,匯聚在一起,散發出濃濃的藝術氣息。它們粗淺不一,色彩也不一,一層覆蓋著一層,展現出多層次豐富的美感。


    在我心中,這畫足以和梵高的向日葵媲美,不,您比梵高都要厲害!”


    直播間彈幕:“牛逼啊,小學閱讀理解算是被你小子徹底研究明白了。”


    “我說呢,這話乍一聽怎麽都這麽耳熟,原來我也學過啊。”


    “都這麽標準的答案,詭異應該滿意了吧?”


    病房內,金發男人聽完之後,隻是淺淺的“哦”了一聲,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隨即便不再說話。


    他的表情太過明顯,清晰的被天選者捕捉到。


    申在旭:難道是我表現的太過於套話了?沒有感動到詭異。我得做點什麽,徹底引起他的注意力才行。


    於是申在旭一把跪在地上,對著油畫上去“啵”的親了一下:“我愛你們~”


    “你說你愛什麽?”


    站在後麵的金發男人不確定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果然有用,病人真的有反應了,申在旭興奮勁上頭,大聲吼出來:“我愛你們!”


    “噗嗤~”


    兩隻沾滿顏料的畫筆直接戳進申在旭眼珠子裏,汁水四濺。


    金發男人表情扭曲,氣的俊臉快要扭成麻花了:“要不是這東西私下作祟,我們又怎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你竟然說愛……”


    ……


    披薩國,作為現代小有名氣的藝術家,本國又是油畫發源地之一,安德裏亞認真觀察眼前的畫作。


    片刻後,他鄭重其事:


    “我知道了,這是一幅抽象派畫作。”他指著其中一道黑色橫線:“這一筆,就代表了你內心最陰暗的地方,它前窄後寬,恰好證明陰暗在角落裏不斷的生根發芽。”


    “那一筆綠色的斜杠,則是生機盎然,象征著最後的希望。”


    “至於左邊這條豎著的線……我還沒研究出來,先生,您能給我講講嗎?”安德裏亞恭敬的請教,他覺得這幅畫太抽象了,自己已經完完全全沉浸在了裏麵。


    金發男子嘴角抽搐,你說的這麽多含義,我自己怎麽沒發現呢。


    還抽象派,他娘的。


    但安德裏亞的表情太過於認真了,近乎於一種虔誠:“我知道,頂級畫家的世界通常不被俗人理解,您被送進這裏,說不定也是因為這種原因。”


    不是,咱倆到底誰才是精神病啊?我覺得你這情況比我更加嚴重。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金發男子一邊開口,一邊伸手,把安德裏亞推出門去:“行了,哪涼快去哪玩去吧。”


    ……


    浪漫國,


    “你看出來什麽了嗎?”


    皮埃爾:“這是一幅未完成的畫。”


    金發男子:“知音啊。具體說說,它想表達的含義。”


    皮埃爾:“嗯……它很特別,就你懂吧?我不好說出口。”


    金發男子立即諱莫如深,點了點頭:“我懂,這是最後一種顏料,你幫我找過來吧。”


    彈幕:“皮埃爾好厲害,什麽都不說,就懂了,我更傾向於他在忽悠詭異。”


    “許夜大佬更厲害,知道那是一坨屎。”


    經過這麽一番操作,觀眾們算是看明白了,這畫上畫的,指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精神病人的思維與常人太過有異,你要是按照普通人的情況,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拍馬屁,才算死的最慘。


    申在旭,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


    雖然沒有直接死亡,但眼睛的消失,代表著他在怪談接下來的時間裏,大概率走不出副本了。


    ……


    怪談世界,許夜打開紙條:


    【恭喜你觸發支線任務:幫助金發畫家尋找最後一味顏料:紅戴染。


    注釋:自古紅顏多薄命,一抹朱紅續永存。


    關鍵詞提示:電梯】


    電梯?


    許夜先去了趟六樓,敲開608病房門,趙醫生正在給幾位患者喂藥。


    許夜:“中午我那幾個患者的飯,幫忙打一下啊。”


    趙醫生還沒說話,離門口最近的一個患者從床上爬起來,惡狠狠瞪著許夜:“憑什麽?趙醫生是我們的仆人。”


    許夜看都沒看,直接伸手,在患者的頭頂撥弄一下。


    頓時,那顆頭像陀螺般,360度旋轉了好幾圈,空氣中充斥著骨頭斷裂哢嚓哢嚓的聲音。


    許夜:“趙醫生,你還沒回答我呢,行不行給個準話啊。”


    房間裏的其它病人:“我們答應了,到時候會監督他的。”


    至始至終都沒有發言機會的趙醫生,看著許夜遠去的背影,愈發沉默了。


    ……


    許夜來到電梯,沒這次他沒有第一時間按下樓層按鈕。


    電梯門關閉,整個樓層不再運轉,形成一個幽閉的小空間。忽然,四周一切變得模糊。


    當許夜緩過神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石盒子裏,外麵隱隱傳來男人的哭泣聲。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聲音,他本能的也跟著傷心起來。


    “到底是誰啊,好想去一探究竟。”


    這麽想著,許夜的身體就真的飄起來了,穿過石匣子,越飛越高,來到地麵上。


    周圍是一個一個的小土包,有些新鮮,有些陳舊,每個土包麵前立著一塊石碑。


    許夜看向自己腳下那個,上麵赫然書寫:“徐千真之墓。”


    而聲音的來源也發現了,


    墳墓前,一個身穿銀色鎧甲,後背披紅披風,看起來威風凜凜的男人,正趴在地上不顧形象的大哭。


    第一句話,


    “真真。”


    許夜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男人生前一直都這麽叫自己,此刻聽到了還是感覺到鬼軀一震。


    “說好的,我去邊關建功立業,等回來就娶你。你怎麽……先我而去了?”


    男人哭的稀裏嘩啦:


    “我知道家貧,你父母看不上我,在我走後,將你許配給王員外的兒子。”


    “你不從,便自覺上吊。”


    忽然,年少將軍的聲音變得冷寒:“你放心,王員外一家三十六口,已經被我屠戮幹淨,我誓要他們為你陪葬。”


    “隻是我的真真,你再也回不來了。”


    年輕將軍很頹廢,說出的話幾乎字字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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