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一晃而過就要放寒假了。


    考完最後一場,付雨柔就準備回淩家了。


    盧曼也是一樣,東西都準備好了,考試的時候就放在上麵讓監考官看管,一考完,拿上就準備去趕火車。


    兩人一同走出教室,走到學校外,淩家的車已經等著了。


    付雨柔道:“坐我的車去火車站吧,天氣冷,擠公交車可不好受。”


    “好。”盧曼也沒客氣。


    上了車後,付雨柔就先吩咐:“去火車站。”


    勤務兵就開始開車。


    開了一點路,天空就開始下雪了,路上行人雖然冷,為了生計也腳步匆匆,可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帶著對未來的期盼。


    路過百貨大樓的時候,門口烏泱泱擠滿了人,車子都要小心繞過。


    “別擠別擠。”


    “我的鞋子。”


    “媽媽。”


    隔著車窗玻璃,都能聽到那一番熱鬧的場景。


    付雨柔看了笑道:“真熱鬧啊!”


    盧曼也點頭:“現在就要開始準備年貨了,百貨大樓從現在開始每天都很熱鬧。”


    付雨柔就想到淩自寒,也不知道今年他能不能回來過年。


    這個問題,付雨柔自然不會對著盧曼說出口,盧曼也不知道答案,別說盧曼,就是淩卿之常美華,現在也不知道。


    車一路將盧曼送到了火車站。


    盧曼下車,和付雨柔揮手告別:“雨柔,明年見,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你也是,新年快樂!”


    雖然這會兒距離過年,還有十幾天的時間,但現在通訊也不算太方便,今年過年,付雨柔還要去參加春晚,自然不可能接盧曼的電話。


    就盧曼家的情況,怕是也會有不少其他的節目活動。


    如此,隻能提前祝福新年快樂了!


    等盧曼進從員工通道進入火車站後,車就開始往外開。


    火車站人很多,車要避讓人,開的就很慢,再加上下雪,又增加了困難。


    就在這個時候,付雨柔從外麵一群擠火車的人群裏裏,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


    喲嗬,是張盼和付建業,這兩人大包小包的,看著也是準備坐火車,就是不知道,這是準備去哪裏過年。


    原來的付家,如今已經沒了,當初那房子本來就是家具廠分的,現在付愛國和黃美鳳去了大農場勞改,工作也收回了。


    自然也沒讓付建業繼承付愛國的工作崗位,沒工作,自然不能繼續住在那房子裏。


    這個念頭就是閃了一下,付雨柔就丟開不管了。


    去哪裏過年,也跟她無關,而且看見他們過的不好,付雨柔表示,自己就好了。


    “建業,慢點,我有點跟不上。”


    張盼努力跟著前麵的付建業。


    付建業道:“我們得快點,人太多了,萬一趕不上火車就糟了。”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紛紛往兩邊積壓,愣是在本就擁擠的人群中,又分開了一條寬敞的路。


    張盼被擠壓的東倒西歪,勉強拽著付建業的胳膊才沒有摔倒,就算沒摔倒,也不是因為自己站得穩,而是因為周圍都是人群,她被迫豎立在裏麵,根本倒不下去。


    甚至覺得自己胸口都被擠壓的喘不過氣來,等好不容易有了點多餘的心思,一抬頭,才發現為什麽忽然這麽擠。


    因為一輛軍用吉普車開了過來,這個時候,大家都給車讓路。


    車這麽明顯,按理說張盼不應該現在才發現,但她之前是真的沒注意,一心悶頭往前走,隻想快點擠進火車站。


    軍用吉普車,在人這麽多的火車站,也開不快, 速度堪比螞蟻,也就讓人看清楚了車裏坐的人。


    張盼就看見那車後座上,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張臉一點都沒變老,光彩照人,坐在軍用吉普車裏,張盼不由紅了眼。


    但現在,張盼已經升不起嫉妒的心情。


    當大家情況都差不多的時候,隻是其中一人情況比較好一點的時候,自然會生出嫉妒來,可當一個人距離你太遙遠,讓你拚盡全力都夠不到的時候,就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


    張盼哪裏還敢去挑釁付雨柔,隻希望付雨柔永遠不要發現自己,讓她能好好的在京市上學,以後有一份好工作。


    就怕付雨柔一時興起,做點什麽,讓她連眼前的指望都沒了。


    可惜,上天注定是沒聽到張盼的願望,因為付雨柔已經看見了張盼。


    對上視線的那一瞬,張盼很是驚慌。


    不過卻發現,付雨柔隻是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莫名的,張盼鬆了一口氣。


    車開的再慢,在眾人紛紛讓路的情況下,還是順利將車開了出去。


    付建業這邊也看見了,見張盼還收不回視線,便道:“別看了,她跟我們已經不一樣了,還是趕緊去趕火車吧。”


    “……好。”張盼收回視線。


    姐弟兩人就繼續艱難前行。


    她們要去看看付雨晴,還要去大農場找父母,如今就兩人好好的,總不能不管他們。


    ……


    再次見到付建業和張盼,看見兩人苦苦的掙紮,付雨柔雖然對於這樣的結果樂見其成,但也沒有多高興。


    這本來就是兩人受的,雖然他們不是首惡,但當初這兩人卻也享受了。


    原來的付雨柔已經死了,她隻是一個意外來客,沒資格替原來的付雨柔原諒他們。


    所以,就這麽繼續掙紮吧。


    付雨柔穿著溫暖,被軍用吉普車,一路送到了淩家院子,一進屋,撲麵而來一片溫暖。


    “媽媽。”瑤瑤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看見是付雨柔,當即眼前一亮,從沙發上爬下來,熱情的朝著付雨柔跑了過去。


    付雨柔溫柔一笑,彎腰將女兒接住了。


    隨後問:“怎麽隻有你在這裏看電視,琮琮和小鯨魚呢?”


    “不知道。”瑤瑤搖頭表示不清楚。


    但付雨柔已經知道琮琮和小鯨魚在哪裏了。


    琮琮正在自己的房間,拆玩具手槍,怕是將玩具手槍當成真槍了,對於槍這玩意,琮琮真的很癡迷。


    至於小鯨魚,正在常美華房間裏吃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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