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少,你不如放我走吧。”我懇誠道,“我絕對不會讓宇少和雷少他們找到的。”沈聰不耐煩的揮揮手,“不是跟你說過沒用嗎?你就別想了。”“那你想怎樣?”我哭喪著臉道。“很簡單,隻要你成為我的人就好了。”沈聰一本正經道。什麽?我以為你聰少想了幾個月想出什麽好辦法,結果想出這麽個餿主意!“別玩了,聰少,全世界都知道你不喜歡男人,隻喜歡女人,你讓宇少和雷少他們怎麽相信?”“所以我才要將總公司的所有資金都拿出來按照你的提議去投資,甚者將香港分公司的錢都拿去用你的名義買了‘匯豐銀行’,現在無論是舒宇還是顧雷都應該會相信我被你迷得失去理智了。” 沈聰正色道。我聽了這話立刻大驚失色,道:“聰少,你要三思啊,你這麽做,無論是總公司還是分公司都很可能因為周轉不靈而破產的!”“我知道,”沈聰斷聲道,“可是錢沒了可以再賺,兄弟沒了就再也找不會來了,我沈聰可以沒錢沒權,但不能沒有兄弟。現在財我也散了,我已經跟你一起的風聲也傳出去了,你就乖乖的繼續跟我做這場戲吧。”怪不得沈聰去哪都帶著我,在酒店還跟我住同一個房間,又問我要怎麽投資,還這麽大手筆拿一億多去做這做那,原來統統是為了演他那“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鬧劇,什麽兄弟不兄弟的,以前看《水滸》我就很不能理解好漢們的兄弟感情,結果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這種人,而且就在我身邊!沈聰啊沈聰,你真的害死我了!看見我的臉氣得紅了又白、白了又綠,沈聰歎了口氣道:“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不是用你的名義買了不少‘匯豐銀行’的股票嗎?事成之後這些都是你的。”“什麽叫做事成之後?”我怒道,“沈聰,你想整死我嗎?你這麽做舒宇、顧雷他們就會善罷甘休?我該怎麽辦?我還要不要做人了?”既然好聲好氣人家當你沒到,我就幹脆跟沈聰叫板。沈聰見我發飆,不禁一愣,然後突然間笑了:“嗬嗬,你也會發脾氣啊。”他的笑容和舒宇的溫文儒雅、顧雷的開朗陽光不同,沈聰的笑容給人一種破冰的感覺,讓他那硬邦邦的形象平添一絲人情味。“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是我!”我根本不受沈聰笑容的迷惑,怒目而視道,“我許曉旭做人堂堂正正,無論是舒宇還是顧雷,我說不跟就不跟,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我怎樣。沈聰你不要多管閑事、皇帝不急、太監急。”最討厭就是這種人,本來事情都是很簡單的,一是一、二是二,卻偏偏要弄得這麽複雜,搞得一發不可收拾,最後一拍兩散。沈聰擰著眉頭看著我,道:“小旭,我不知道你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但世界並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人性也不是你認為的那麽單純。如果你說停就停、說走就走,那舒宇、顧雷他們也就不是舒宇、顧雷了。”“那你如果跟我把戲這麽做下去,事情要怎麽結束?難道我跟了你舒宇和顧雷就會放過我嗎?”“我說過,他們兩個真正愛的不是你,我認識他們那麽久了,這點我還是能確定的。而且作為他們的大哥,如果我真的看上你了,他們也不會跟我搶的,甚者還很歡迎,畢竟我從來沒看上過任何人,包括沈顧的母親顧霆、還有我之前的未婚妻秦絮,我對她們都隻是淡淡的,根本談不上愛。所以他們知道我看上你的話,盡管有些不情願,也會舉雙手讚成。隻要緩過他們對你的新鮮勁,再過一段時間,以陳希的能耐自然能搞定顧雷,而我也有辦法讓舒宇得到許平……”什麽?讓舒宇去搞我爸?我頓時急得大叫:“不行!不能讓舒宇打許平的主意!”沈聰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糟了,我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可千萬不能讓沈聰知道我緊張的是我那個不懂人情世故的爸爸許平,否則,以沈聰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一定會利用我爸要挾我做各種各樣的事。於是我抬起頭,故作坦然道:“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喜歡舒宇。”作者有話要說:jj今晚有些抽,31章“談生意”好像看不到,沒看過31章的親親等jj不抽再去看吧。逃亡“喜歡舒宇?”沈聰顯然沒想到我還會來這麽一手,“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嗎?”“但舒宇是例外。”我強忍想吐的衝動,裝出一副癡情的樣子,道:“喜歡一個人是不分性別的,喜歡就是喜歡。”“說得好。”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見哥哥不知道何時站在陽台處,看著我道:“你說得實在太好了,沈聰啊,你就別難為我這位fans了。”沈聰麵色一沉,道:“現在不是我難為他,而是他難為我!”“算了,別想太多,感情的事最不能勉強,”哥哥笑道,“來,我們進去喝酒。”說完拉著沈聰進去大廳了。我有些尷尬又有些感激的看了哥哥一眼,雖然我欺騙了他,但多虧他的及時出現,化解了我的難題,不然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把自己喜歡舒宇的謊話給說下去。這天晚上,沈聰還真是不醉無歸,幸虧有霍老的司機將我們送回去,跟哥哥揮手道別時我還真有些依依不舍,估計以後我不會有機會再見到他了。雖然與他接觸不多,但他為人隨和友善,實在是個很好的人,隻可惜若幹年後英年早逝,隻留給我們一個遠去的背影和永遠的遺憾。這些都是後話了。回到酒店後,我將醉得一塌糊塗的沈聰扶到床上,自己一個人想了又想,終於作出一個慎重而又艱難的決定,那就是——逃!說實在的,我想離開沈聰他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隻不過由於自己懦弱的性格以及得過且過的心理才一直拖到現在。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沈聰他們隻不過是我回到80年代後初來乍到的一個落腳處,當初我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懂得在80年代的生存技巧,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我既有錢又有假身份,何苦再賴在這裏不走呢?沈聰他們幾個都不是好處的主,顧雷是個危險的gay,舒宇是個危險的半gay,沈聰則是個為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的瘋子,我若是再留在他身邊,估計會被他們整死!更何況今天我還撒了個彌天大謊,真不知道這謊言說下去要怎麽收拾!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是趕緊走吧。打定主意後,我翻了翻自己的證件,幸虧全都在。又因為當初我想到香港買股票,所以將存折裏的錢都取出來了,以至於身上帶的現金數量還真不少,估計回到大陸省吃儉用也夠用一年半載了,此外身上還有一些沈聰給我應急的港幣,估計夠應付今晚了。於是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推門走出房間,離開半島酒店,然後隨便找了間旅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逃難似的飛奔羅湖關口,從那回到深圳。然後隨便買了張火車票,登上了逃亡的列車。當火車開動的那一刻,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其實沈聰的危言聳聽我不是沒聽進去的,我也害怕自己會被那三個人抓回去,可沒想到我真的做到了。我終於逃出那三個瘋子的手掌心了!我既是開心又是疲憊的爬上臥鋪,將被子蓋好,到這會兒繃得緊緊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下來了,一想到沈聰醒過來發現我逃跑的樣子,我不禁一陣好笑:沈聰啊沈聰,你以為什麽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你以為誰都要聽你的話嗎?我偏偏就不買你的帳!嗬嗬。我美美的睡著了,估計睡夢中都是笑著的。當我睡醒時已是第二天的早上,離終點站還有一半的路程。哎,這年頭的火車速度還真是慢,不過我也沒打算坐到終點,因為按照沈聰的能耐,他要查出我買了去哪裏的票應該不難,畢竟本人長得也太紮眼了些。於是我起身洗漱後,先到餐車吃了個飽飯,又在行李中找了套最普通的衣服換上,又將頭發弄亂,看上去沒那麽起眼,然後就在下一站下了車。我拿著行李從火車站出來,到商場轉了一圈,買了個難看的平光黑框眼鏡,又買了個假發,還買了套又土又笨的衣服給換上,總算把自己給改頭換臉。但我還不放心,到一個小餐館點了一斤蝦,然後硬著頭皮將蝦全部吃了下去。須知本人對蝦過敏,吃一兩隻還好,如果吃多了會臉上長紅包,整個人浮腫,十分可怕。我就是要把自己弄得麵目全非,所以才冒著生命危險吃的。看著鏡中那恐怖得像豬頭一般的自己,我終於滿意的踏上了回家鄉的路。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照一般常理,我要逃走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可我就是要出其不意,打道回府,然後就在沈聰的眼皮底下生活,看你沈聰如何能找到我!於是一個星期後,我又回到這個生我養我的城市,在我家、也就是我爸宿舍的附近租了一個房子住了下來。